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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四周观察了一眼,发现这里应该是「我」的卧室,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上床已经落了灰,下床上铺着整洁如新的白色床品。

    墙是雪白的颜色,像是刚刚粉刷过不久,白的像是白纸,但却有一张黑白的全家福突兀且孤寂地挂在墙的正中间。

    衣柜里挂着零星几件校服,书桌上摆着很多书和学习用品,但却不显杂乱,看得出「我」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当然,前提是忽略桌角上和衣柜里的零星血渍。

    简丛走到全家福前仔细观察,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一家四口的样子,爸爸mama坐着,两个五岁左右的双胞胎男孩一人一边站在爸爸mama身前。

    如果非要说特别之处也真的有,那就是这张照片上,除了爸爸笑的开怀之外,其他三人脸上的笑都僵硬的像是假的。

    “这么不情愿,为什么还要拍照呢?”简丛喃喃了一句。

    他拿下全家福的相框,打开后却发现这里面还有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被挡在刚才的照片之后,内容也和前面那张大不相同,因为刚才的四个人变成了两个。

    双胞胎中的一个坐在椅子上,爸爸盘腿坐在椅子前的地面上,他浑身看着都是僵硬的,他看着镜头的方向,脸上扯出和前一张照片中的母子三人一样的虚假笑容。

    反观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却笑的很开心。

    简丛蹙眉,他压下心底的不安,把照片重新挂回墙上。

    接着他又翻了一下床铺,然后还真的翻出了一张撕碎的日记,这张纸上沾着血渍,撕的不算很碎,还能拼上。

    简丛慢慢拼好这张纸,随后低声念出日记上的话。

    与此同时,傅闻舟那边就跟复制粘贴一样,和简丛一样拼好了日记,也慢慢念出了上面的话。

    “星期一,天气晴。今天哥哥没有去上学,因为爸爸把他打死了。”

    “晚上的时候,mama在院子里的柳树下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爸爸就把哥哥放进去了。”

    “mama说,等明年春天的时候,柳树抽条,我就能有很多很多哥哥了。”

    【啊啊啊救命!这两人的台词功底为什么这么好?我真的浑身发凉,明明是白天可我好害怕!】

    【而且他们是怎么做到异口同声的?这是默契两个字能解释的吗?】

    【这个剧情..不会是家/暴吧?】

    观众们众说纷纭,简丛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脸色也难看至极。

    这居然真的是家/暴主题!

    傅闻舟呢?他是不是和他一样进了这个门?

    即便不是,他肯定也能从其他线索里捋出整个故事线。

    简丛有些烦躁,他在打开锁进入那个玄关之前,都没往时空的概念上想,但看到那三个门和儿歌提示后他就明白了。

    他们这边和傅闻舟那边应该是同样的流程,他们就是两个时间段内的同一个人。

    而按照一般的剧本流程,这密室最后肯定是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和解,另外那两条线估计也是弥补遗憾之类的事。

    但这些故事现在对简丛来说都不重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傅闻舟。

    怎么会恰好就是这个主题呢?

    简丛起身,一句话不说地开始找线索,这间屋子的门是个密码锁,他要赶快打开离开这里,然后去找到傅闻舟。

    如果他猜的没错,现在和过去的两个空间,肯定是从「我」这个故事线里相通的。

    所以只要他快点通关,肯定就能进入另一头的空间,到时候无论傅闻舟选了哪个角色,他都能找到他。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观众们就看到简丛像是开了挂一样,不断找到线索然后开锁完善故事线,而后十分钟不到,他就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进入了新的空间——餐厅。

    另一边的傅闻舟就不太顺利了,他分明在和镜头对话,而且条理清晰。

    可他却总会在某个时刻无缘无故地停下来,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某个方向发呆。

    然后回过神后,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找线索。

    或许是因为简丛这边太顺利,导致大家看到傅闻舟那边磕磕绊绊的都很不理解。

    好在当简丛开始在餐厅破解密码的时候,傅闻舟也终于离开了卧室。

    但这回他们所在的空间和见到的故事却不一样了,简丛这边还是安静的空房间,没有NPC,他只要安心找线索破密码就行。

    但傅闻舟这边却不一样,他拉开卧室门后,看到的也是餐厅。

    只是卧室门口却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墙,将卧室和餐厅隔开了,傅闻舟只能看到玻璃里面的情形,却进不去。

    餐厅里也不像简丛那边那样空无一人,而是在餐桌边坐着夫妻两个人。

    傅闻舟站在玻璃墙内看着他们俩,还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

    男人说:“丫头片子真不让人省心,老王就是摸摸她,她居然还敢咬人。”

    女人脸上的带着青紫,麻木地坐在桌边,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我今天非得把她打服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坏老子生意。”男人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餐桌边的空间暗下来,另一个方向打下一束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站在一起。

    其中一个摸了摸另一个的头,说:“弟弟,从现在起你就是哥哥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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