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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口氧气被灌进肺里的时候他剧烈咳嗽,抬头看到影怪身体里琥珀一样被封住的塞壬。

    “我很好。”她做出口型,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眉头却小小地蹙紧,有更暗的颜色从她的嘴里丝丝缕缕漫进阴影里。

    那道被薇尔的尾鳍从内部划开的伤口如被劈开的水面一样瞬间弥合。

    阴影涌动,为不能消化这异物而恼怒似的扭紧她的身体。

    夜翼用刀刃想要劈开那影怪的身体,那影怪皮肤却韧性极强,反弹的力量让他的刀刃差点脱手。杰森咳嗽着粗喘,用手肘撞向影怪,如同撞在密度极大的凝胶表面,半边身体被撞得发麻。

    远处的地面上,有一粒光点如一只萤火虫一样点亮黑暗。

    有个身影猛地砸向地面,踩灭那光点。有破开空气掷来的蝙蝠镖嵌进影怪身体浅浅一个角,那已经足够了,爆炸使它的一部分|身体轰然坍塌,那惹怒它了。

    一道rou眼看不清的白色光芒直冲向那影怪,徒手撕扯开它的身体,双手捞出那拧紧眉头快要窒息的小塞壬。

    两道热视线直直对半劈开那影怪,它扭曲着吼叫,被力达万钧的拳头砸穿肚腹。

    沐浴晨光回归的卡尔抱着塞壬踩上地面。

    “带他们去传送门。”蝙蝠侠说。抓钩绳索急速缩短的声音,他借由力道踩在影怪的身上。

    卡尔一手拎起杰森一手扛着薇尔,正要把夜翼也拎起来,后者后退一步:“我得确保你们都能活着回去。”

    “夜翼!”蝙蝠侠低吼。

    “你知道的!”他也吼回去,头也不回地攻上影怪:“夜翼连他自己的蝙蝠侠的话都不会听!”

    卡尔没有强人所难,往传送门的位置飞去。

    “闹剧。”查理说,她睁开眼,感受到力量丝丝缕缕地从另一端开始充盈,阴影生生拉住那道光芒的脚踝,刹停他的步伐,把他直直往下拖去。

    “海洋”里面有什么?

    一片黑雾凝成实质似的虚空里,粗硕的触手沉重地交缠蠕动着,有暗紫色带白斑的皮肤破出雾气若隐若现。

    卡尔用热视线烧断几根拽住脚踝的阴影,但它们源源不断,杰森干脆利落地调整姿势踩在卡尔小腿上,俯身切断缠绕在他脚踝的阴影。

    自由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成片的阴影再度向他们袭来。

    有一片阴影在他们后面形成一堵墙,那阴影羸弱得透明,但能够堪堪抵挡住一时的追击。

    麦尔维斯睁开眼睛,一个阴影分|身在传送门旁边安静地抬头,看向他们。

    其他人忙于战斗,没人关注黑暗中的传送门。他看似昏迷的时候,已经暗地cao控阴影分|身设置并开启了传送门,而分出力量造出阴影墙的麦尔维斯再也维系不住它的行动,那个半透明的黑暗轮廓在卡尔落地的时候悄然散去。

    “麦尔维斯——!”查理怒吼,又一次背叛,还是麦尔维斯!

    ——麦尔维斯有什么特殊吗?

    心底有一个声音平和地问她。

    ——不!为什么?!

    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她咬牙掐灭那一缕火苗似的声音,阴影越发尖锐,有的已经刺穿了那一堵薄薄的阴影墙壁,向那传送门飞驰而去!

    卡尔把他们直接放进传送门,自己后退一步,沉声道:“走。”

    他回头直面那铺天盖地的阴影。

    传送门在黑暗中亮起,而一缕极快的阴影疯了一样以同归于尽的姿态撞上那传送门。

    杰森在一瞬间翻身盖住半昏迷的薇尔。

    爆炸声响起,光芒散去,两人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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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饥荒了呜呜呜呜呜原计划是3w字以内没想到搞了接近5w字呜呜呜呜

    仿佛身体被掏空。

    *以及下一站,纽约。

    *魔改纠正:游戏中的战车影怪身边还要带木马和主教,这里直接pass了,实在刚累了qaq战车攻击手段完全靠编,但瞬移是游戏里有的。

    要打这玩意儿,真的很累qaq

    # 纽约

    第44章 断片

    托尼睁开眼睛的时候确信自己的脑浆已经被队长新买的榨汁机搅了不止一个小时。嗓子很干, 他偏头的时候发现嘴里还留着呕吐后的酸味。

    头痛,很痛,他呻|吟一声, 艰难地在地上翻个身。楼层的控温调到了20摄氏度,这温度対于一个通宵狂欢的人而言连降温都算不上,但対一个从睡眠中醒来的人而言有一点苛刻了。更何况这个人连外套都在狂欢中扔给了不知道哪个姑娘,上身仅剩的一件粉色衬衫还被渍了一片深色。他嗅着酒精味看到胸前那片被浸湿的布料, 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捻一捻,反手擦在硬邦邦的反应堆上。

    他好像又喝断片了。他捞起旁边的酒瓶放在眼前聚焦,那确实花了他一段时间——cao,是从亨利贾伊酒庄拿到的那瓶红酒,他没打算在昨天开瓶来着, 可怜的亨利——他随手把那瓶子滚落到一边,空掉的酒瓶从他身边滚远——他四肢发麻, 一动都不想动。昨天就算是以他的标准来说也超过了, 发生了什么?奥姆是不是已经撤军了?好像是的?他又喊了两声“卡罗尔”, 没有回应。有的时候他会静音她。那算了。

    他的视线散漫又无趣地跟着那咕噜噜的瓶子滚过吧台,滚过倒地的高脚凳, 滚过……那是谁把一碟糕点砸在地上了?——然后悠悠地停在了一块金属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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