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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还偷摸我的脸……摸完就不作数。”

    馥橙越想越觉得亏,细细的眉都蹙了起来。

    俞寒洲见他苦恼,便垂了手,将折扇放低,刚好是馥橙能够到的程度。

    馥橙见状便去抓……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看着近在咫尺的扇子,馥橙却只能拉到俞寒洲垂落的袖子,摸不到扇柄。

    少年疑惑地扯着男人墨色的衣袖往下拽,又眼巴巴去瞧俞寒洲。

    他也没撒娇没服软,可偏生俞寒洲被这么一双乌黑懵懂的眸子看着,竟就纵容地松了力道,任由馥橙拉下手,一起握住了折扇。

    这时候,男人方眉眼带笑,哄小孩似的商量道:“你告诉我两件事,我就把它送给你,如何?”

    “嗯……你先说是什么事,我要考虑考虑。”馥橙讨价还价。

    俞寒洲也不卖关子,道:“第一,为什么不看这折子,第二,你要这扇子做什么。”

    馥橙闻声抿了抿嫣红的唇珠,将折子抓起来摔回俞寒洲怀里,又扭过头,就是不吭声。

    他才不回答这种问题。

    看不懂古文是什么好张扬的事吗?

    那些侍卫丫鬟都在这,他可是有文化的被子妖,不能给人看笑话了。

    作者有话说:

    馥橙:欺负我没力气站不起来,你不是好人了。

    不是好人是好哥哥.jpg;

    还有更过分的欺负.jpg

    第14章 撒娇和有恃无恐

    馥橙第一世虽说病魔缠身,不过十九岁就病逝了,但因为父亲是科研人士,对他向来严厉,望子成龙,加上时间也不等人,馥橙便在学业上一直连着跳级,早早跟着父亲学习各类专业知识。

    直到十九岁那一年,他已经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是小有名气的天才科学家,光是发表论文和各种智能AI相关的科研成果获的奖杯,就能将家里的展示柜塞满。

    如果不是身上的渐冻症越来越无法控制,寿命所剩无几,恐怕五年后馥橙毕业了就会直接进研究院。

    这样的馥橙,自然当得起「有文化」三个字。

    可惜的是,上帝给他开了一扇窗,势必要把原来的门给关严实……

    第一世的馥橙有多天才,第二世的小被子就有多笨蛋。

    成为被子妖之后,馥橙就发现,他学过的东西全部还给第一世的父亲了。

    不是那种单纯的健忘,记忆力不好,而是他的脑子根本转不动了,就像被子妖本身脑容量不足,思维能力非常有限,装不下什么东西似的。

    这不仅是把门关严实,这是要把门直接焊死的程度。

    哪怕馥橙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抹去自己第二世完全成了笨蛋的事实。

    小被子就是一张脸可可爱爱,但没有脑袋。

    馥橙想起来就觉得心酸,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试着在脑子里运算幼时父亲教给他的第一个公式,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原主才华横溢书画双绝,而咸鱼小被子,什么都忘了,也什么都没继承到,除了一个占星术。

    一时间,馥橙松开了抓着折扇的那只手,昳丽精致的眉眼很是冷淡地绷紧,不说话。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里,不吭气也不闹,乍一看像个木头美人,乖得很。

    可俞寒洲偏偏拿他这个小模样最没办法。

    俞寒洲不怕馥橙闹脾气,不怕馥橙耍赖撒娇,却怕他不理人。

    船上一片静谧,本是缓缓往前滚动的轮椅终于抵达了船头处,停了下来。

    接着,长身鹤立的男人从轮椅后绕到前方,俯身圈住了馥橙的腰,另一手拖到膝下,不过一个眨眼,便强硬地将人掳进怀中横抱而起。

    紧接着,俞寒洲足下一点,紧搂着馥橙从游船上跃了出去,腾空几下跳跃,轻飘飘地落在对面的游轮上。

    早已候着的暗卫立刻将一把翡翠镶金玉的轮椅推了出来,停在俞寒洲身边。

    而馥橙还有些头晕目眩,就被放进了新的轮椅中,柔软的毯子随之盖到了他腿上,隔绝了寒气的侵袭。

    这一串动作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馥橙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叫停。

    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被推进了一间陌生温暖的卧房,眼前是准备齐全的茶点和暖炉。

    俞寒洲随手拖了张椅子过来,面对着馥橙坐下。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馥橙冷淡却糜丽异常的眉眼,低声道:“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说着,那柄神秘的黑金乌木折扇也被递了过来。

    馥橙故意没管那柄折扇,只瞥了一眼俞寒洲的袖口。

    他知道刚刚写满了「天书」的折子就被俞寒洲藏在袖子里。

    就是那个折子,让馥橙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个笨蛋的事实。

    他心情不佳,又瞅了瞅俞寒洲英俊的眉眼。

    男人正耐心地注视着他,浅色的双眸没了之前的压迫力,看起来绅士温柔了许多。

    可实际上,俞寒洲长得一点也不温柔,他是异域人,骨相轮廓都很硬朗,眉骨深深,极富侵略性。

    只是太过得天独厚的完美五官中和了这种锐利和攻击性,加上极深的城府,出众的气质,才让他显得彬彬有礼,仿佛丰神俊逸的贵公子。

    这个男人本性的凶悍被掩藏得很好,旁人畏惧他,也只是怕他心机深沉,计谋多端,并不会有那种害怕随时会被他杀了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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