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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橙被俞寒洲的架势唬了一跳,忙松开手塞到浴袍里捂着,一脸无辜地瞅俞寒洲,甚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慢吞吞道:

    “我没做什么。”

    以为美人遇到问题急着进来的俞寒洲:“……”

    这个淘气包……

    下意识松了口气,俞寒洲走到馥橙面前,弯下腰摸了摸少年的手背,又贴了下脸,都是温热的。

    男人关切地望着馥橙,道:“唤我做什么?手别藏着,伸出来。”

    馥橙见他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便乖乖伸了手,说:“我擦头发擦累了。想让你帮帮我。”

    俞寒洲听了低笑一声,坐到一边,将少年的手放到膝上,按住了脉。

    “先瞧瞧身体怎么样,再帮你。适才泡得久了。”

    “哪有多久……”馥橙反驳了一句,又好奇地看着男人,小声问:“你会给人治病?”

    “嗯,要号脉了,静心放松。乖一点别说话。”俞寒洲哄他。

    馥橙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皮一下,便放松地捏着袖子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双眸雾蒙蒙地嘟囔道:“好累噢。”

    这架势,俨然没把俞寒洲的话听进去。

    甚至,他伸懒腰的模样也和旁人不太一样,寻常人举起手伸展身体的时候势必会用点力,他却看着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能就此软倒下去。

    俞寒洲一时微眯着眸盯紧他,似是有些不满。

    馥橙被他盯得怂了,懵懵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能多不听话,号脉也闹着玩。”俞寒洲见他坐着还晃了晃,索性将人揽过去靠到肩上,半搂着馥橙给他把脉。

    馥橙还没被成年男人这么搂过,有些不习惯地瑟缩了一下,又因为这会儿在把脉不好推开,便闭了眼。

    片刻后,俞寒洲松开他的手,见他还乖乖合着眼,便捏了捏他的下巴。

    馥橙受惊地睁开眸,仰头望向对方,就撞进男人幽深难言的目光里。

    他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比我还脾气不好,你这样,怎么让我支使啊……”

    俞寒洲闻言几乎被气笑,俯身看他,低声道:“是谁先不听话?”

    馥橙闻言理直气壮地瞪了男人一眼,道:“我乱动,那是我累了。你这点功夫都等不及,说明没耐心,脾气不好,你跟我住肯定经常生气,就不适合。”

    “呃……”本是有些不悦的俞寒洲,当即被说得哑了火,沉默。

    馥橙见他不说话,便慢腾腾地从他怀里钻出来,随便梳了梳自己的湿发,抓起一边的布巾裹住拧了拧。

    随即,他又觉得麻烦,松了手,扭头瞅一眼俞寒洲,将布巾塞到男人手里,娇气地抬了抬下巴。

    “你给我擦嘛。等会儿头发冷了我就着凉了。”

    俞寒洲一时气息微沉,过了片刻,又莫名勾了勾唇,伸手接过布巾,小心地裹住一捧乌黑的长发,从上到下拧干。

    馥橙见他像是突然消了气,动作又温柔,便软软地挨近了一点点,道:“你刚刚……为什么对我生气?”

    只是皮一下,俞寒洲肯定不会生气,馥橙很笃定,毕竟他之前更作。

    所以,肯定还有别的跟他有关的事,让俞寒洲心神不宁。

    俞寒洲闻声动作一顿,眸色晦暗不明,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方道:

    “你那个侍女,就不关心她去了哪里?”

    馥橙闻言耸了耸肩,道:“春喜去哪里,一般都不会告诉我。她有自己的想法。”

    “嗯,所以你不在意?”俞寒洲忽然停下动作,伸手绕过馥橙耳后,把着少年的后颈,将他转过脸。

    这动作很有些禁锢的味道,馥橙却也不反抗,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还是有把春喜当自己人的,可是后来占星术对她没有用了。她瞒我很多东西。跟你不一样,我看不透你,你在我这里是一个复杂的卦象,春喜是一团浑浊的雾气,会腐蚀我。”

    “所以,即便本相告诉你,春喜被我派人送走了,你也不伤心?”俞寒洲问。

    “不。不适合的人,自然不会一直陪着我。”馥橙心里明镜似的。

    他疑惑地看着俞寒洲,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心浮气躁?”

    俞寒洲继续给他擦着头发,一言不发。

    馥橙默默想了想,觉得俞寒洲也不至于这样,那估计就是卦象里言初南那件事了……

    只是他毕竟不在场,理论上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俞寒洲的话。

    甚至俞寒洲也不需要安慰,这个男人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是历来成大事者,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难免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馥橙想了好一会儿,等到俞寒洲用内力给他把头发弄干了,才勉强想出个不那么奇怪的方法。

    他扭头看了看俞寒洲,随即在男人少有的淡漠的目光里,伸出手指小心地勾了勾俞寒洲的手心。

    哪想,本是寡言冷淡的男人当即勾唇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他伸过去的手,举到唇边,就这样一边盯着他看,一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无名指。

    馥橙哪里想到对方会突然耍流氓,忙挣了挣,气急道:“你唬我!”

    俞寒洲低笑出声,道:“本相可没说几句话,如何诓你了?”

    “你……你用苦rou计。”馥橙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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