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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馥橙见过的人少,和俞寒洲相处的时日也短,尚且不懂对方的本性。

    他揪着袍子上的羊毛想了想,感觉脚上有些冷了,便道:“我脚冷,想穿鞋子。”

    俞寒洲沉静的目光扫过少年袍子底下若隐若现、轻晃着的小腿,竟是未曾出声喊人,便自行去浴池旁接了一盆热水来。

    馥橙见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下,刚想往后缩就被握住了纤细的脚踝。

    随即,袍子下摆被挽起,冰凉的脚丫也被俞寒洲直接握到了掌心,不容拒绝地放进了热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揉着他的脚心,似乎是在按捏脚底各处的xue位,馥橙痒得都快哭了,又舒服又麻痒,不过片刻便憋得眼尾通红,脚上无力地蹬着想跑。

    “我……我不冷了……你别揉……”

    哪知俞寒洲手上动作强硬,神色却淡定温和得很,甚至还哄着他:“你气血不通,经脉阻塞,体虚乏力,天冷了便容易手脚冰凉,每日这般以热汤泡脚,按压xue位,会好许多。”

    “可是我呜……”

    馥橙被揉得满脸绯红,他怕自己叫出来,只好紧紧咬着唇。

    只觉自己完全被俞寒洲给拿捏住了,后悔得不行。

    后面两只脚xue位都按了一遍后,俞寒洲的动作便轻了许多,此时馥橙连脖子都透着薄薄的红,腰还软绵绵的。

    见俞寒洲拿布巾给他擦干了脚丫,又套上袜子,馥橙不由娇气地在男人手心踩了一下。

    随即觉得不太过瘾,又轻轻踩了踩。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实则一举一动甚至是一点点神色转变都被收入俞寒洲眼底。

    可馥橙还不自知,轻轻踩完了,便抱怨道:“你弄得我都没力气了,本来就走不动,还腿软……你把轮椅给我弄来。”

    “弄轮椅来,然后再提要求,让本相以后没经过你同意,不能抱你走路,是不是?”俞寒洲放下少年的脚丫,见那足尖轻轻点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没骨头似的,开口的声音便有些哑了。

    馥橙疑惑地看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你比我还像会占心术的。”

    “本相还知道更多。”俞寒洲笑了一下,起身,挺拔的身影在烛火掩映中骤然多了许多的压迫感。

    馥橙几乎都被笼罩在男人的影子里,便仰头去看对方的脸,问:“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俞寒洲俯身看他,抬手穿过柔软的发,轻声道,“知道接下来你不会让本相喂你用膳,今夜你不会愿意本相上你的床,是与否?”

    馥橙直觉有些危险,小心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应该有个认识的过程。”

    【你如何知道俞寒洲不是早就认识了你许多年?】

    这句话在喉间反复滚动,到底是未能出口。

    馥橙根本不记得了,或者说没有认出来,倘若这时候的俞寒洲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被子恐怕就要开始纠结俞寒洲是不是喜欢死去的「馥橙」了。

    这样毫无意义的、会让馥橙伤心的误会,没有必要、也决不能存在。

    俞寒洲始终沉默,只眯了眸,强硬地将馥橙搂了过去,有些发狠地吮吻少年颈间每一寸肌肤。

    馥橙不过略略走神,脆弱的颈脖便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握住了,捏着缓缓摩挲。

    俞寒洲贴着他的脸颊往下吻,手掌顺势松开,转为圈住他的背,将他往怀里勒,贴着后腰不让他逃。

    很快,带着占有意味的吻落在后颈上,有些细细密密的疼。

    馥橙轻轻颤了一下,有些害怕了,便慢吞吞地伸手去抱俞寒洲的腰。

    他抱得并不很紧,只用手心贴着,撒娇一般挠了挠俞寒洲的侧腰,软巴巴撒娇。

    “我有点疼,俞寒洲。”

    辗转的吻挪到锁骨上,印了个浅浅的痕迹,俞寒洲沉着眸抬起了头,同少年对视。

    男人扯了扯嘴角,问他:“不喜欢咬?”

    “嗯,会疼。”馥橙点头。

    别说是咬,就馥橙这身细腻雪白的皮rou,哪怕是放任俞寒洲亲他,都能给亲疼了。

    俞寒洲亲他总是带着狠劲儿,虽然已经能感觉到是非常克制了,可馥橙今儿个被吻这么多次,很难说脸上没点痕迹。

    而且没他的同意,俞寒洲便始终不碰他的唇,这么忍着更是欲念横生。

    馥橙揪着俞寒洲的衣襟扯了扯,又伸手按住自己被弄出痕迹的脖子,小声道:“你不是说要顺着我吗?怎么又这样?”

    俞寒洲深深看着他,道:“因为本相改主意了,我们不需要一步一步认识,哪怕我吻你,也是互相熟悉。”

    “你……”馥橙被说得脸都红了,忙去捂俞寒洲的脸,急道,“你不许说了。”

    俞寒洲眸中带出馥橙看不懂的笑意,道:“嗯,不说。”

    馥橙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商量道:“你别弄了,等会儿我脸上脖子上都是印子,怎么见人?”

    “就这般见人,谁又敢看你?”俞寒洲恶劣地笑了笑,哄他道,“你被本相掳了来,又进了我的浴房,同我独处这么久,有点眼色的就知道不该看你。”

    “要么,谁看了去,就挖了眼睛,如何?”

    “不要。”馥橙拒绝,“你还真当自己是坏蛋么?”

    俞寒洲顿了顿,道:“本相杀的人确实不少。有罪的、封口的、敌对的,像你这般小的年纪、被送予本相的美人,大都想着探听情报,吹枕头风,多被我亲手捏断了脖子。挖眼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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