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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吉也问道:“小王?你说虞知青被村长带哪去了?”

    “我看着像是往牛棚那边走啊。”小年青一边挖一边说,“于队长不会是想让虞知青到牛棚那边割草吧?活是挺轻快的,可千万别,那边十年前出过事,一个隔壁村的女人,就在那山脚下的一棵上吊死了,听说是被几个流子侮辱了,哎,那地段不太安全,和隔壁大队只隔了座山,平时我们大队的嫂子姑娘都不去的,就一个老郑头在那边喂牛,他就干一上午,下午就不去了……”

    楚瑜停下来,站直了身体,平时带笑的眉眼,此时都凉了下来,好似笼着一层寒霜,他问道:“你们于队长知道这事?”

    “怎么不知道,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不过都是我猜的,也可能于队长带着虞知青去别的地方呢。”小青年没有心眼,直到见到楚瑜变脸,才觉得好像不太对啊,赶紧改了口。

    楚瑜将手里的铁锨往地上用力一插!转身扶着地面,蹬着坑底就跃上去了。

    “楚哥,你去哪啊?”钟吉在后面问。

    楚瑜直接回:“尿尿去,你们先挖。”

    说完,他就穿着背心,军裤,鞋上还有土,背心也东一道西一道有些脏了,军裤倒是看不出来,抖一抖就干净了。

    他一脸焦急,直接从一条近路,走得飞快,大步穿过去了。

    …

    虞浓背着背篓,在周围转了转,这一片除了几头牛外,再没有人了,只有高高的山草,还有风声。

    她还过去看了看牛,吃饱了正在棚子里卧着,很温顺,见到虞浓也没有叫。

    草料还有许多,高高的一大垛,估计都是生产队那边拉过来,加上郑老头平时割的,有的都已经晒干了。

    虞浓又回到有草的那边,打草割两篓应付一下,她走到附近一棵歪脖子树那里,那里草还挺茂盛的。

    她刚要将背篓放下。

    突然身后有草抖动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急忙回头。

    就见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别怕,我!”

    楚瑜身影高大,从草里钻出来,头发上还有草的碎片,大概走得急,脸颊还有草叶的划痕。

    “啊,你吓死我了。”虞浓一看到来人是楚瑜,心下一松,手放在背篓的肩带上,不由地小声埋怨了他一声。

    楚瑜脸色很凝重,他看了看周围,荒凉的得很。

    牛棚这那边草木茂盛,又是在山脚,放牛方便,所以才建在了这里。

    周围没有什么大树,只有旁边的一个歪脖子树,看着倒是很适合系带子上去,吊在上面。

    这么一个荒野的地方,让一个女知青自己在这里割草?于队长是什么意思?有流子,还死过人这种事情,大队所有人都知道,只除了他们这些外来的知青……

    楚瑜低头看了眼她,眼波如水,榴齿含贝,娇美身形若隐若现。

    他是越看越气,伸手就过去,将虞浓肩膀上的背篓轻轻一提,抓着她一转,就将她背篓摘了下来,然后将她手里的镰刀取下来。

    “你干嘛?”

    “跟我走。”楚瑜沉着脸,拉着她将背篓里连同里面的工具,扔进了那个小棚子里。

    然后推着虞浓就从牛棚离开了。

    “怎么了?”虞浓眼晴转了转,一路小跑,跟着楚瑜,仰着头观察着他,她感觉到他不太对劲。

    早上的时候两人还吻得头皮发麻,浑身发烫,他还在她耳边视线灼然,低哑地说,不想和她分开呢。

    可会甜言蜜语。

    怎么转眼,脸色这么严肃,表情还能看出一丝微恼的样子。

    多少有点吓人了。

    楚瑜拉着她的手走了会,随后目光又在虞浓脸上扫了一遍,神色微凝地问了句:“你,得罪于弘盛了?”

    于弘盛就是于队长,虞浓也想了想,摇头:“没有啊,我都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

    “嗯。”过了会,楚瑜说:“他没有和你说一些有的没的吧?”

    “什么……是有的没的?”虞浓小心地问他。

    楚瑜没说什么,皱着眉,昨天的时候,于弘盛说让虞浓去割草喂牛,他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让一个女知青自己到偏僻的牛棚喂牛?有三五个人一起他都不会说什么,就安排虞浓一个?

    他本来打算今天找于队长说一下,没想到于队长竟然直接把人带走了。

    楚瑜将她一路带到队里,于弘盛正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休息。

    见到楚瑜和虞浓走过来,他一愣,然后咧开嘴呵呵一声笑了起来:“是楚瑜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于队长,把虞知青安排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割草,没问题吗?”楚瑜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高大的个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那里的于弘盛。

    别以为他们是外来的知青,就什么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于弘盛也不是个好鸟,还传出过和以前的女知青不清不楚的事儿。

    “呃……这,正好牛棚那边缺人,老郑头年纪也大了,干活力不从心,就安排还闲着的虞知青过去帮帮忙,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于弘盛依然笑呵呵地说。

    楚瑜看着于弘盛,英俊的脸上,一点笑模样没有,旁边的虞浓目光在于弘盛和楚瑜之间来回转。

    她去牛棚的时候感觉不对,但是她得知道是哪里不对,躲是不可能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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