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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托盘上面有箱子,那五个人,把其它托盘的箱子,都搬到了那五个托盘上,叠得高高的,然后他们睡在上面,这样,其它托盘上就没有箱子了,就只能睡在托盘上……”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看到的人就明白,一旦有老鼠冲进来,那当然是高一点位置更好,低的位置那不是一下子就被老鼠吃了。

    这些人的作法就是完全不管其它人死活,而且一下子占五个托盘,这种托盘很大,明明一个盘可以睡两个人的。

    见过有街霸,路霸,车霸,麦霸,就没见过这种托把!

    所以其它六个人就很愤怒。

    这种行为,实在是惹人厌,但是他们六个人虽然人数多,可两个女孩子,两个学生,还有个销售,还有个中年男人,再看人家五个人,个个身强力壮,惹不起啊。

    见楚瑜过来了,那个中年男人眼睛一亮问楚瑜,能不能去跟这些人商量商量,大家一起逃难出来,互帮互助嘛,这样行为多恶劣。

    但楚瑜是不可能去商议这种事。

    他带虞浓出来的时候,就对虞浓说过:“我们的目的,是熬到明天天亮雨停,想办法离开松阳镇,其它不必要的摩擦,越少越好,遇事要冷静,别冲动,做什么决定,要选对自己最有利的,而不要选情绪上最爽的。”多少案件都是情绪误事,他见太多了,能活到最后的,都是能够隐忍布局的人。

    楚瑜看了眼,这种抢箱子抡高低的做法,实在幼稚,老鼠真的要进来了,那他们全都得爬架子。

    坐箱子上有用吗?那箱子,老鼠蹭地就上去了,不过是多走两步而已,他看了眼中年男人,他是年轻,但他不傻。

    与其跟他们吵,倒不如想想别的办法,他拉着虞浓转身就走。

    无论这些人怎么起冲突,楚瑜首要的,是保护好虞浓,其它都是次要的,他在这里,不是只顾自己一个人的。

    这个库房,托盘并不多,大小是1.6x1.5的定制托盘。

    一个大概有五十斤重,他随手拖过一个,靠在了一处墙,倚墙放置,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其实墙角位置最好,但墙角大多是沉重的钢架。

    放置好后,他又拿了库房里的纸箱。

    纸箱也就是包装箱,没有打开的时候,是叠在一起的状态,完全可以用来铺在托盘上。

    十分干燥的纸箱,而且数量还不少,看样子这里平时不但是库房,还是包装车间。

    楚瑜拎了一些过来,放置在托盘上,垫高后,离地面大概一米的距离,近乎床的位置,而且全是纸箱,睡起来比较软乎乎,躺起来很舒服。

    其实大家都是男人,哪管它舒不舒服,垫一张不咯人就行了,他弄这么多了,其实就是心疼虞浓,怕她睡不惯,给她弄得舒适些。

    虞浓跟着他跑来跑去,就拿了两张纸箱,然后楚瑜就不用他了,她在一边用毛巾把头发擦干,身上湿的地方也擦干,还好,就一个背心,一个小裤,湿得面积不大,一会就半干了。

    楚瑜三两下弄好,又在墙上放了一张纸箱,这样可以躺在托盘上,也可以倚在墙上休息。

    一米五的托盘,女生睡着还可以,男生就比较窝囊了,所以倚着墙休息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年男人他们见到楚瑜这么整,也有样学样,跟着楚瑜在那面墙处,靠墙落脚。

    楚瑜那是考虑到虞浓舒不舒服才弄了些纸箱,其它人一看,也弄了好多纸箱垫得高高。

    他们这边是八个人,两个女孩抬不动托盘,楚瑜和两个学生帮忙抬过去,八人正好两人一个,摆了四个。

    而那边五人,一个占了一个,还得意洋洋,结果就看到人家靠墙了,他们再一看自己的。

    四面是空的,抢箱子的时候,东西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这个位置靠近大门,是平时库房为了方便让车进来将托盘上的货物拉走,才安排的放置点。

    现在看,四面无靠,他们脑子才恍然大悟,想起应该靠墙。

    又纷纷跳下去,搬到了对面的墙边。

    虞浓擦完自己头发,又拿毛巾帮楚瑜擦,楚瑜搬完东西,就坐在了托盘边没动,虞浓正在他头上,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短发很快就擦得毛绒绒,她忍不住用手扒拉了两下。

    还用小手从他额头到脑后,慢慢理,理成了大背头,虽然短发理不成大背头,但也压出了那个型。

    她理了两下就觉得不对了。

    楚瑜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虞浓可是和楚瑜经常贴贴的,他的体温,虞浓知道,虽然他激动的时候,全身也很烫,但是现在激动个什么?额头温度明显不对。

    她不可能对比自己,因为她只要缺阳气,体温就普遍偏低。

    所以她看楚瑜的眼睛和脸色,看着真的有些不对劲,眼睛泛红,脸也烫人,之前搬托盘的时候还好好的,搬完之后,就坐在这里,不说话了。

    “楚瑜,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虞浓眼看着四周,在他耳边悄声问。

    楚瑜犹豫了下:“嗯。”从刚才开始,他身体就不对劲,头一阵阵发晕,眼前有些重影。

    他以为是暂时的,因为他身体一向很好,感冒都很少,部队的时候,天天泥浆里打滚,生龙活虎,怎么可能淋一点小雨就发烧。

    但他确实在发烧,而且很严重,还以为缓一会就能缓过来,所以坐在托盘边,任虞浓给他擦湿发,他坐在这一动不动,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异常,想遮掩过去,他想能支撑还是要支撑,如果他倒下去,虞浓极大可能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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