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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开始算术,学堂内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生怕一个呼吸惊扰了她们。 先生出的题水平很高,且都不是算经上出现过的题目,颇有些难度。 众人看向俩人,暗地里惊了一惊,却又很快想明白。 林采儿眉头紧皱,却依旧奋笔疾书,看得出是胸有成竹。 而裴婼呢,姿态肆意,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不知写些什么,想来是放弃了。 有人已经扬起了笑脸,有人看着裴婼暗地为她加油。 不过眨眼间,那香已燃过半。 “先生。”裴婼的声音引了众人视线,连林采儿也停下了笔,看她要弄什么幺蛾子。 “我算完了。” 这回学堂里更安静了,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这怎么可能? 裴婼居然算完了?别不是乱写的吧? 这份安静是被窗外的欢呼声打断的,“婼婼!” 裴玦沈青秋几人居然都来了,就连宁暨也在。 裴婼被几人笑意感染,也冲他们笑了一下。 这厢先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去看裴婼的答卷,不过扫了一眼,随即一声低呼,“竟然,竟然全对了?” 胜负已分,众人神色各异。 林采儿脸上别提多精彩了,甩了笔就要走人。 裴婼在身后高声提醒:“林姑娘,可别忘了欠我的彩头。” 林采儿脚步一顿,终是没说什么,再次离开。 可她身边的人就不好过了,“是谁与我说裴婼什么都不懂的?这叫什么都不懂?” “林姑娘,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还有这一手啊......” 林采儿再次握紧了拳头,裴婼....... 第8章 最后总归一个也跑不掉 始作俑者离开了,学堂上却静不下来,话题绕来绕去绕不过“裴婼”两字。 好在也到了放学时刻,人群渐渐散去。 裴婼心情好,从眼底透出喜意。 这点小打击对于林采儿来说必然算不上什么,可在裴婼这却是自己向前迈的一大步。 上辈子林采儿入宫已是在她嫁给萧章远的三年后,那会儿的裴婼已经养成了谨言慎行、唯唯诺诺的习惯,而林采儿一贯的目高于顶。 那日裴婼按常例去林光宫中伺候,第一次见着了这珍贵的表妹,连许久未见的萧章远也在。 表妹林采儿侃侃而谈,逗得堂内几人眉开眼笑,就连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失笑了几回,相比之下,安安静静的裴婼就显得有些木讷了。 林采儿不会不注意到端坐一边的人,朝她说道:“表嫂,采儿初入宫,许多规矩不懂,还望表嫂多加关照。” 裴婼点头含笑:“那是自然。” 林采儿又道:“这宫里啊除了姑母这采儿真是无处可去了,表嫂若是不介意,采儿便去寻表嫂叙叙话可好?我也好与表嫂学习学习。” 裴婼还未来得及说话,萧章远倒是“嗤”了一声,“指不定是谁跟谁学呢。” 有人捂着嘴笑,有人红了脸。 后来新来的表小姐夺了众人的眼,仿佛她才是那正宫之主。 当时的裴婼早已不是刚入宫时什么都不会的小白花了,可人人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以为自己处处比不上林采儿。 重生后裴婼想了许多,当中一事就是她以前不比林采儿差,以后也不会。 回过神来,裴婼收拾了东西出门,裴玦几人还在。 奇怪的很,明明阿兄与沈大哥模样都不算差,可裴婼第一眼还是落在那人身上。 裴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婼婼好样的!哥哥竟不知你算术这般好。” “是呀,婼婼真是深藏不露。”沈青秋也赞赏着,用手肘碰了碰身边人,“是吧世子,那算术题我瞧着就算不出。” 宁暨目光热烈,唇角含笑:“是。” 沈青秋又问:“不过与你打赌那女子到底何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裴婼不欲多说,“阿兄,你们午后还要上课呢,快些回去吧。” “好,你先回,路上小心。” 裴婼离开前不经意瞥了眼,忽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一紧,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几人望着那离开的背影,裴玦说:“我觉着,我meimei不一样了。” 沈青秋:“不错,变了。” 而身边的人却幽幽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话:“那就再玩玩吧,最后,一个也跑不掉。” -- 裴婼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人生总还是要吃些苦头。 第二日上的是女红,大家看起来都有些兴奋和紧张。 “今日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裴婼问白袅。 白袅正在认真摸手绷上的绣布,捻着一只手模仿阵线穿梭的样子,上下移动。 听了裴婼的问题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哦,裴姑娘你才来没多久还没见过花先生呢吧。” 白袅动了动身下的椅子,面对着裴婼,然后认真开始说:“花先生就是书院的传奇!花先生是永定候府里的嫡次女,人长得好看不说,一手绣艺更是出神入化,花先生的一张绣帕连宫里娘娘都抢着要呢。” “我记得有一次贵妃娘娘都派了人到书院里蹲守,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可花先生愣是理都不理,连个角帕子都不给人家,当真是傲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