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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彻底懵圈。 “你也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忍看着大哥没了老婆,对吧?”卓裕正经之中带着惆怅,“走了,你先忙。” 卓裕神清气爽,回办公室一路,工位上的同事纷纷起身,“裕总,恭喜啊!” 有胆大的调侃:“什么时候带夫人给我们见见?” 卓裕笑着说:“她最近忙,以后有机会。” “嫂子做什么的?”跟过他的采购员燃起八卦之火。 卓裕挑眉,“她忙,比我厉害多了。” 一片笑声哄堂。 女员工之间悄声赞叹:“裕总真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捧他老婆呢。” “诶,不是说裕总挺花心的吗,上次还和盛梨书传绯闻。” “花心能这么悄无声息地结婚?你来公司晚,不知情,待久了你就知道了。” — 姜宛繁今天又是赶工的一天。 上个月对接一家明星工作室,给艺人订了一套礼服参加26号的时尚庆典,结果活动主办方将日期提前了,那经纪人只差没守在店里求她了。 姜宛繁没办法,推了别的工作,从早忙到现在。 剪裁部分已成型,关键在主图的钉珠走线,姜宛繁完成最后一条纹路后,放下针的一瞬间,她甚至不敢抬头。后颈像被浆糊黏住,经脉拉拉扯扯堵住似的。绕手去揉,揉散了些才敢缓缓扭转。 忽然后颈热烫,姜宛繁一激灵刚想回头。 “别动。”卓裕按定她双肩,干燥的掌心继续覆盖,“是我。” 姜宛繁不动了,背对着惊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卓裕语气听着不怎么高兴,“低头多久了?” 姜宛繁有点不敢吱声。 蹦进来拿东西的吕旅跟小阿飘一样,“从早上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卓裕不说话了。 姜宛繁紧张了,“我喝水了,你别听她乱讲。” “别动了,放松。”卓裕叹气,“我现在是不是要报个推拿按摩速成班?” “还不如我来教,我要不做这一行,真能去开个推拿诊所。”姜宛繁说:“雀霖的大部分绣工都是推拿按摩的好手。唔,舒服。” 这还享受上了。 旁边有一条四角椅,卓裕长腿一勾就勾了过来。他坐下后,揽着姜宛繁的肩膀往后稍用力,人就靠在了他怀里。 姜宛繁身体一僵。 卓裕低声:“放松啊,这位女顾客。你不放松,我怎么为您服务?” 既阴阳怪气,又不怎么像正经话。 姜宛繁干脆跟着一起不正经,“啧,这技术。你是几号技师?” “10?20?那就18吧。”数字吉利,卓裕笑。 “记住了,下次不点你。”姜宛繁闭眼休息,扭了扭胳膊,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左边重一点,再左,啊,对。” 卓裕气笑,“下次你都不点我了,我干吗听你的?” “这么受不得打击啊。”姜宛繁左右扭了扭脖子,头发丝蹭得卓裕手背痒。 “怎么,道德绑架?”卓裕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看,她的睫毛像两瓣婆娑弯月。 姜宛繁懒懒地应了声:“嗯。” 卓裕认命,“好,我自己绑自己,打活结,你一扯就松的那种,行么?” 姜宛繁翻身坐直,乐不可支地看着他,“行行行,改行吧18号技师。” “永远为姜老板一人服务。”卓裕眉眼带光,一脸光荣。 — 从霖雀回来一周,离农历春节也只剩半月不到。 27这日,卓裕正式登门拜访。 姜家做大事搞,从下高速进县城的第一个路口起,每隔50米架起一座红拱门,上边贴着烫金吉祥话,彩带气球随处可见。姜宛繁家的小别墅里更是乌泱泱的人,讨喜糖的,发喜烟的,逢人就热情倒芝麻茶水的。 小孩儿们嘻嘻哈哈地看热闹,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堵门口干吗小兔崽子们!” 奶声奶气的童音又脆又清晰:“看新郎鸭!!” 卓裕不慌不忙,豁得出,放得开,敞开了脸面大声问:“新郎帅不帅?”——边问边拿出一沓厚厚的红包在手里扬。 小屁孩儿们嗓音震天:“帅!!呆!!了!!” 走在后面的卓悯敏一家被这阵仗惊着了,确实没想到会如此隆重。林延皱眉嘀咕:“太夸张了,跟大擂台一样。” 卓悯敏当没听到。 林延就真以为她没听见,火上浇油直起劲:“妈你当初费了多少心思给大哥安排相亲,还让人来家里吃饭见面,本来以为聊得有戏,结果被他摆一道,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闭嘴。”卓悯敏低声呵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嫂子就在前边,你想让她听到是不是?” 她是看出来了。 姜宛繁的家虽不在大城市,但条件优渥,父母视若珍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家。 卓裕的礼数到位,光彩礼拉了一后备箱。七位数的现金,金器首饰一盘盘地摆在台子上,还有孝敬岳父母的东西更不在话下。无论放在哪个地方,这样的诚意和实力都是顶顶有面了。 可更难得的是,姜宛繁家的回礼不比他少,悉数对照着给。于是,这两家的东西摆在一起,拍个小视频发网上也能火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