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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画被弄脏了衣服本来还一腔怒气,可眼瞧着方瑾言从龙座上走了下来, 也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站在了一侧。 太医来得及时,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在大殿之上失礼,怕是早就被方瑾言叫人拖出去了。可眼下这位姑娘是卢志居的女儿,不管是顾念着崇宁伯爵府还是顾念着永伯侯府,方瑾言此刻都不能发作。 太医替卢枝绣看了看,瞧着卢枝绣脸上的伤痕,便道:“卢姑娘来时是否受了伤?” 方瑾言也注意到了卢枝绣脸上的巴掌印,冷声质问一旁的莫姑姑道:“怎回事?” 莫姑姑连忙跪在地上,将所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的说了个干净。 孤城画怎么也没想到卢枝绣的身子竟然这般柔弱,她不过是发怒打了她一巴掌,谁知道竟然直接把她打晕过去了。可问题是刚刚她还好好的…… 孤城画还在困惑时,耳畔已然传来方瑾言的怒斥声:“孤城画!你好大的胆子!掌掴秀女,你当皇宫是你将军府吗?” “皇上恕罪!” 孤城画见方瑾言震怒,连忙跪了下来,可她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方瑾言早就对孤城画不耐烦了,此次她更是胆大包天,在皇宫内居然还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便即刻下令道:“孤城画,从即日起禁闭家中,抄写佛经三百卷。” “皇上!” 孤城画花容失色,还想多说什么,身旁的侍卫已经将她拖了出去。 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卢枝绣也被安排去了偏殿休息。 单公公手里拿着册子,看着桐御殿内其余的秀女,小声地问方瑾言道:“皇上,可有谁要留下。” “都赶走!”方瑾言愠怒道。 桐御殿内发生了如此精彩的一幕,待在章华台的林予恩耳根子也没清闲。 巧儿将桐御殿内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林予恩。 林予恩早就知道这个卢枝绣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未曾想到她这主意竟然都打到方瑾言的身上去了。这不按照原著剧本走的,女配除了林予恩本人,卢枝绣算是第二个了。 “此刻她人在何处?”林予恩问巧儿道。 巧儿回答道:“人晕过去了。总不能轰出去吧,便在偏殿歇下了。” 林予恩咬了一口枣泥糕,淡淡道:“昏过去了?也是奇了怪了,刚刚她不还好好的立在这儿吗?” 巧儿面容严肃道:“小姐,奴婢觉得她是发觉了皇上看不上她,故意晕过去的。只是这嫁给丞相大人有什么不好的,丞相大人可是帝都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你不懂。”林予恩失笑道。 这卢枝绣嫁给马勃寺自然是能成为正妻,可马勃寺放在现代那就是个妥妥的工作狂魔,除了朝政他几乎都不关心,更何况他压根儿不喜欢卢枝绣。卢枝绣一个庶女嫁给了丞相,看样子是成全了卢家和马家结亲,可庶女毕竟是庶女,堂堂丞相娶庶女为正妻,旁人定然会认为卢枝绣是为着卢枝素命不久矣,才能嫁于马勃寺。 卢枝绣虽然是庶女,可心比天高,她可不愿意屈居人下,更不愿意多听这些个流言蜚语。再者说了原著中卢枝绣对马勃寺实则是感情淡薄的,卢枝绣不过是为了攀附高枝才设计嫁于马勃寺。可现今方瑾言选秀,若能做了帝王妃,可比嫁给马勃寺好多了。 也不知道这方瑾言是怎么想的,这下好了,这个大麻烦怕是很难离宫了。 “小姐,您该去桐御殿了,皇上还在桐御殿等您呢。” 巧儿轻声提醒林予恩道。 林予恩又拿起一块儿枣泥糕慢悠悠道:“这御膳房做旁的菜倒是一般,唯独这枣泥糕做的算是一绝。” “小姐!”巧儿见林予恩不着急,她倒是急了。 林予恩这才站起身来,缓声道:“急着什么,我若不去,难不成方瑾言就要跑了不成?” “小姐,您可别直呼皇上名讳,小心让旁人听了去。” 巧儿小声又道。 林予恩叹了口气道:“这秀女都走光了,也不知道他怎的想的,偏偏要把我安排在最后。” 巧儿笑着道:“这也是为了姑娘好,人越少,姑娘留下来的争议就越小。” 林予恩踏入桐御殿时,里头已经站了四个秀女了,林予恩本来是站在最外侧的,但莫姑姑却领着林予恩站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林予恩稍稍一抬头便可以看见侧卧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那个男人。 单公公拿起册子高声念道:“中州长史宋辉之女宋琼玉,年芳十八。” 林予恩微微瞟了眼最外侧那个宋琼玉,这宋琼玉有着花柳之姿,虽面目普通,却也是个妙人。 方瑾言瞧了一眼宋琼玉,淡漠道:“这中州长史是没给你喂饭吗?瘦的跟朕马鞭子似的。” 宋琼玉面色一僵,低着头退了下去。 林予恩倒是没想到方瑾言会如此直言,内心不由得暗骂他腹黑。 单公公见方瑾言看不上宋琼玉,便又道:“殿中侍御史高作义之女高荔,年芳十六。” 高荔是站在林予恩右手边的姑娘,这姑娘看着比旁的姑娘要小一些,脸上的稚气未退,还带着些许天真的笑意。 “臣女高荔,给皇上请安。”高荔年纪虽小,可不失礼数。 方瑾言却是个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又冷笑道:“高荔?哪个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