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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看见他,御辇从他身旁经过,他和众人一起跪地,不敢抬头,不能抬头。

    御辇远去,再见时,她高坐在龙椅上,手微微一台,群臣再次跪地呼万岁。

    她说:“众卿平身。”

    他终于借着这个由头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好像瘦了,龙袍好像不合身,但是却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记忆中的周醒,他爱的周醒,她还是没有看他。

    宴会开始,一为恭贺沈钧凯旋归朝,二是出了年关,皇帝要准备祭天事宜,皇帝暂未封后,礼部提议让莘妃暂代皇后之职。

    莘妃吗?原来你有了一个莘妃…

    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好不甘心,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喜新厌旧啊周醒?

    他们南疆,在这种场合,只配坐在角落里,连提起都没有。

    越想越窒息,越想越不能放过自己,南棠想不明白,他和周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曾爱明月,明月不可攀。求无可求,生与死都不能到达。

    秦惊鹊坐在龙椅上,手支撑着头靠在龙椅上,她今夜很少说话,一张脸时而潮红时而煞白,可吓坏了身边的王常公公。

    听心蛊的效用始终是太过强大了,被那只恶鬼用来对付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压制的。

    宴会才进行到一半,她便受不住了,从后面直接离场了,王常担心地跟了出来,但他是大太监,皇帝身边的总管,还要cao心晚宴上的事。

    秦惊鹊挥挥手,强硬地让他回去。

    她不上御辇,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游荡到一处湖面,看着冷清清的湖水,听心蛊还在发作,全身的热气都闹腾得厉害,她想跳下去。

    一步一步走到湖边,刚想跳下去,突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

    “陛下,你想做什么?子莘担心你…”

    脑中昏昏沉沉的,秦惊鹊闻到男人身上丝丝缕缕的幽香,听心蛊的那股子闹腾劲好像慢慢消下去了。

    难受,很难受,只有这个人能让她稍微舒服一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反抱回去。

    不远处的枯树下,南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月亮,他的陛下,他的周醒,在拥抱另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封面是衣服,常换常新,感谢碧水的大大感谢在2022-03-29 23:31:02~2022-03-30 23:3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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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15

    夜色, 宫廷,湖边。

    一个双人影,落于月色之下, 清晰的能看到纠缠。

    “陛下, 别…别这样…”

    李子莘低头,秦惊鹊抱着他, 帝冕上的流苏晃动,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是一张清冷的脸,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夜风是冷的,他却出了汗。

    秦惊鹊觉得难受,只有贴近这个人才好一点, 贴得越近越好, 于是她使劲往这个人怀里钻, 扯人家的衣服,扯人家的腰带,动作大了些,还把头上的帝冕给蹭掉了。

    价值连城的帝冕掉在地上, 珠子撞击青石板的声音如此清晰。

    她的头发散开了, 如泼墨一般披散下来,时不时地被风吹起,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一张完美瑰丽的脸, 像是灯下月昙花染了胭脂色, 纯洁而又魅惑。

    伤风败俗, 不成体统!

    周醒, 你是一国之君,你就不能克制一点吗?你就不能等别人看不见再这样吗?

    南棠再也忍不住,从枯树下走出去,走到那两个人身边,把秦惊鹊扯开,而后又弯腰把地上的帝冕捡起来,重新给她戴上。

    “你是谁?放开陛下!”

    子莘看着突然出现的南棠,清冷的眸子里慌乱了一瞬,强装镇定后,见南棠是个生面孔,身边也没有什么侍从,他断定南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被人打断好事后的怒火冲上脑门,他过来就要和南棠动手。

    挥过来一拳,被南棠单手拿住,而后一脚把他踹出去几丈远。

    踹出去后,南棠看也不看他,便被怀里的秦惊鹊吸引了注意力,秦惊鹊在他怀里,目光迷离,难耐地仰着头看他,却不认识他了,到处蹭,一直在毫无章法地挣扎,酡红的脸上写满了难受。

    她在难受什么?

    周醒平日里那么正经的一个人,现在这个模样明显是被惑了心智,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他低头温声问道:“周醒,你怎么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现在却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白玉一般的面庞染上了淡淡的樱粉,那一双静水流深的眸子也不见了沉静,只剩下迷离欲望,她的身体更是燥热得过分,露出来的肌底几乎都是潮意。

    南棠被她脖子上的皮肤下一层蠕动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原来,是听心蛊。

    听心蛊无解,是这世间至阴至邪之物,一个人如果中了听心蛊,被寒潮和内火轮番折磨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中了听心蛊的人,一定会变成下蛊之人的傀儡。

    南棠很生气,他怒不可遏地望向李子莘。这个人身上有遏制听心蛊发作的异香,不是下蛊之人,也和下蛊之人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敢的呀?”

    南棠放开秦惊鹊,愤怒地向李子莘走过去,走过去,然后用树枝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在李子莘惊恐的眼神下,把腰间香囊的一包东西放出来,他本来就是南疆王庭的小王子,玩蛊,他们南疆才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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