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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敦毫不迟疑地跑到甲板边缘一跃而下,“细雪”作用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半空。谷崎润一郎将中岛敦拉进机舱,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甲板上,黑衣少年虽然没听到太宰治的指令,却同样跳得不假思索:“人虎——”

    乱藤四郎与信浓藤四郎走出了房间。房门被关上的下一秒,两振短刀原地消失。

    动力室内,溯行军的刀剑刺穿了烧红的锅炉,擦出一连串刺目的火花。

    “辛苦了,乱、信浓、后藤和秋田。”红药一个一个摸过去。虽然溯行军多,但战斗任务并不重,四人只受了小伤,眨眼的功夫就被治好了。

    得到摸头奖励的四振短刀都很满意,乖乖站在了审神者身后,与她一同望向云层中的白鲸。

    它的身姿仍带着机械独有的美感,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被溯行军大肆破坏过的走廊和墙壁承受不住锅炉爆炸的冲击,这注定只是它最后一刻的美丽。很快,爆炸声雷霆般自空中传来,空中的火焰翻滚着,滚滚黑烟将半边天空染成墨色。爆炸的残片落入海洋,又迅速被这片见证过太多的海浪埋葬。

    “白鲸可以是它们的据点,也可以是它们的墓地。”身边的青年忽然开口,“这场表演如何,小姐?”

    这是太宰治主动找她要资料时说的话。

    红药转头看向太宰治,青年也正看着她,鸢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得意。

    她低笑一声:“承情。”

    “敦和芥川很快会回来。”太宰治提醒,“小姐不想撞上芥川吧?那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哟。”

    红药沉默一下:“……太宰君,芥川君会游泳吗?”

    按理说沿海人民会水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但小银似乎提过,他哥哥是个恨不得连澡都不洗的性格……非常独特。

    太宰治:……

    见他沉默,红药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她叹口气,看了与太宰治同行的今剑一眼。今剑会意,跳上海边的栏杆一个助力,轻巧地向远处掠去。

    “飞行的能力,真好用啊……”太宰治喃喃,语气里不乏羡慕。

    ……小孩子吗,这家伙。

    “告辞。”红药话中带着深深的笑音。太宰治回过头,只看到她挥挥手离去的背影。

    “主人心情很好?”白衣青年踩着高底靴也走得不安稳,总带点不自觉的跳跃。

    红药含笑看了一眼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鹤:“确实很好。”

    “是因为那位太宰治吧。”鹤丸国永笑道。

    “是。”红药站定,回头看了一眼。几道弯后,她已经看不到太宰治的背影了。但猜也猜得到,他现在大约在海边,迎接两位凯旋的少年吧。

    “我以为那个咬着牙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家伙,是不可能让任何人伸手抓住他的。”红药的声音里带了一点怅然。

    她想起曾经不欢而散的那一天——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太宰治无可救药。

    “这次回来,我其实已经做好给他收尸骨的准备了。”她轻声说,“但坠落在深渊的种子也在危崖上扎根了啊,虽然艰难依旧,虽然岌岌可危,但他也在努力地伸展枝叶,庇护同样走到悬崖边的什么人了。”

    也只有面对着见证过这一切、又对她抱有长辈心态的鹤丸,红药才能将心底复杂心绪和盘托出。她看向身边的人,白发太刀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于是她也笑了:“虽然没能帮上什么忙,但仅仅作为一个见证者,我也觉得……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考试与面试撞在同一天还顺便搬了个家的作者本不想更却发现这天是宰治生日时会发生什么——

    我真的尽力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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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擂钵街。

    这里在横滨声名赫赫,但于红药,她还是第一次主动踏足。

    虽然本人手无寸铁还抱着一只狐狸宠物,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她身边的烛台切和大俱利伽罗看起来可不好惹。偶有一两道垂涎的目光在她身边转了转,也很知情知趣地迅速收了回去。

    三人只当没感受到,极有目的性地直入擂钵街深处。在狐之助的带领下,很快,她们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标人物。

    “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先生,初次见面。”红药的脚步停在两座危房间仅容一人的檐下。

    眼前的颓废男人与她在资料上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组合”首领判若两人,除了那身高档西装,简直看不到一点昔日的样子。如果不是狐之助引路,即使擦肩而过她也未必能认出来。

    男人将西装外套搭在头顶,闻言,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

    “初次见面,小姐。”他又低下了头,“没想到你还有欣赏手下败将凄惨现状的兴趣啊。”

    “您误会了,菲茨杰拉德先生。”红药也没有俯视别人的习惯,见他不肯起来,她干脆在他面前蹲下身,“我是来找您讨要一件东西的。”

    她向他伸出手,似乎笃定他知道那是什么。而菲茨杰拉德也的确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

    他向红药丢出了个什么东西,声音里似乎带了些苦涩:“一文不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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