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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太宰治立刻应声。

    “你留下。”红药头都不回地否决。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在两人中来回几遍,递给太宰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芥川银看看坂口安吾,又看看红药,应了一声。谦信景光与泉镜花虽然没参与过四年前的Mimic事件,却也能看出红药与坂口安吾有话要说。谦信煞有介事地拉拉山姥切长义的衣角,满脸认真地叮嘱:“要保护好主人。”

    山姥切长义也严肃认真地回应:“请交给我吧。”

    红药正笑着看两人的互动,见谦信又看向她,赶紧认真保证:“我会小心的,不要担心。”

    直到三人跟着织田作之助离开,红药眼底的笑意才一点点散去。坂口安吾摸摸鼻子,尴尬地轻咳一声:“咳,红药小姐,四年前……”

    “安吾。”太宰治的话音中隐隐带着警告。

    坂口安吾心中无奈。

    太宰君显然知道一切,可这么多年他能一点口风都不露,就已经表明了他彻底偏向红药的立场。然而他越是严格保密,越说明了红药在四年前那场特务科与黑手党的博弈中的关键作用。

    特务科自己的主场、自己的计划中多出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居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发觉。坂口安吾不觉得特务科会懈怠到这个地步,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很值得斟酌。

    “抱歉,太宰君,以及红药小姐。”坂口安吾习惯性地推了下眼睛,顶着太宰治警告的目光坚持说下去,“关于红药小姐与Mimic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作为特务科的一员必须……”

    “没有什么Mimic。”太宰治神色淡淡,“四年前横滨一片平静,没有异能力集团在港口Mafia与异能特务科的引导下入侵,没有一群灰袍人四处作乱,织田作之助没有因为孩子们被威胁而与安德烈·纪德决斗,红药小姐也没有在这期间到过横滨。”

    “太宰君!”

    太宰治直接闭嘴,只是冷冷地盯着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叹了口气,低低解释:“但凡今天大佐没有提起Mimic,我都不会多追问一句。”

    他坂口安吾是情报出身,比谁都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四年前的事最好让它埋葬在四年前,他知道友人死而复生就是想都不敢想的惊喜了,并不需要什么细节都弄得一清二楚。

    但涉及到正在进行时的外交事件又不一样。他必须要考虑最坏的情况:大佐一意孤行捅出了一切,法国政府为纪德正名。如果真的是这样,作为纪德葬身地横滨的政府,承担的国际压力简直不可想象。

    为了避免这一切,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弄清四年前的细节。

    “安吾,”太宰治垂下眼睛,话中没有警告只有陈述,“别忘了小姐最终帮的是谁。”

    坂口安吾沉默。

    特务科的卷宗中,纪德死于一场“独狼式”恐怖袭击引起的爆炸,与港口Mafia无关。种田长官顺势将这件事安在了特务科的名头上,也让特务科在与港口Mafia的博弈中扳回一城。就算后来森鸥外抓住这个机会参与了特务科与军警的博弈,用军警的把柄换来了一张异能开业许可证……那至少避免了特务科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威严扫地。

    如果纪德真由红药所杀,特务科应当领她的情。

    坂口安吾他沉默良久,还是神色坚定地看向红药:“红药小姐,弄清当年Mimic事件的真相,对我们与大佐和……其它机构交涉有重要意义。抱歉,这件事,我可以以特务科的名义向红药小姐提起合作……”

    反正不管怎么合作,只要是坂口安吾负责,这件事就只会止于他的案头。这也是这位特务科成员能对红药做的最大让步和保护了。

    “异能特务科并没有可供查阅的Mimic事件卷宗,不止特务科,图书馆和军警都没有。”太宰治立刻向红药明示。

    就算红药想抵死不认账,特务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红药……红药她还真做不出来反悔赖账说坂口安吾听错了的事来。刚刚对着大佐放了狠话,她审神者的面子还是要的。

    “最近风波不平,特务科想必也诸事繁忙。”红药看着坂口安吾,客气道,“等种田长官与安吾君有时间,我做东请两位喝酒。”

    等他们的时间是假,先腾出手来调查大佐是真。坂口安吾自然会意,反正这件事特务科和红药都不可能不关注,先共同解决眼前的问题也行。

    于是他向红药微微欠身:“这件事特务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请红药小姐放心。”

    说完他就直接开溜,开玩笑,再不走太宰君身上的黑气都要把路灯遮住了。

    坂口安吾走了,红药才给了太宰治今夜第一个正眼:“不躲了?”

    太宰治看着她,忽然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我忙着Standard岛的后续处理,好累哦。”

    “真是的,都怪国木田君太严格,让我团团转了好几天。”

    “下班时间也要去联系港口黑手党那边,我都好久没见到小姐了。”

    红药:“……停。”

    太宰治眨眨眼,安静下来。

    红药看着太宰治,眼神极其复杂:“四年不见,脸皮更厚了啊,太宰君。”

    你是以为我已经分不出真的忙碌和故意躲着我的区别了吗?

    太宰治一脸无辜:“呃……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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