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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的所有训练中,暗杀者在受伤情况下是不允许在人面前有丝毫放松的,尤其是在夜晚,他们必须时刻让自己保持紧绷状态来警惕。

    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份疼痛实在太久,整个人太难提起力气,她不自觉的放松了些的靠着椅背。

    公交车行驶到下一站有短暂的停下,在脚步声响起时,她几乎瞬间的恢复了一贯的紧绷状态。

    “是小凛啊!”

    上来的是刚看完演唱会的毛利兰与工藤新一。

    毛利兰一眼看见了坐在最后的她,手上还拿着闪着微光的灯牌,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投完币的工藤新一看到雪川凛后微微皱眉,自己说过让她晚上不要随便出门了,又把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么。

    他夹杂几分不悦的别过眼去,跟着毛利兰走了过去。

    雪川凛笑着,庆幸自己化了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的,也庆幸自己在上车前用了压制血腥的压制气味剂,否则在敏锐的侦探面前,自己定会暴露了受伤的事实。

    他们坐在了雪川凛的前一排,毛利兰转过头看着她,目光认真,注视良久后问。

    “小凛,你化妆啦?”

    “嗯。”

    雪川凛本想把手撑在前面的座椅上,但稍稍一动就牵扯到背后的疼痛,虽然致命伤可以愈合,但其他的伤口还是如平常的。

    于是她只得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小,侧过脸笑问,“好看吗?”

    毛利兰则是依旧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然后真挚的说:“当然好看,小凛本来就特别好看。”

    过于真挚的夸赞让雪川凛忍不住轻笑,细细密密的睫毛轻颤着,隐隐泛着微光。

    毛利兰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的移开目光,想了想后,再次看着她道:“小凛,是去约会吗?”

    雪川凛愣了一下,毛利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直白,微红着脸摆摆手,又赶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小凛特地化上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约会或是人什么的?”

    “有啊。”雪川凛低头笑着,又将目光落在毛利兰身上,余笑未尽,“兰同学不就是吗。”

    “阿勒?”

    毛利兰懵神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有些紧张的捂住脸,自己对于这话的玩笑感应该是可以听出来才对,她却还是有些不争气的脸红了。

    “小凛别乱开我的玩笑啦,我们不是刚才遇到的嘛,说真的啦。”

    坐在毛利兰旁边的工藤新一在此刻转过头看向雪川凛,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我也是说真的呀。”

    准备下车的雪川凛慢慢的起身,在走过毛利兰旁边的时候停下,弯腰与毛利兰面对面,目光坦荡。

    “其实我今天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

    听着的毛利兰本能的缩了一下,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凛,小凛的确是生得好看,化妆的痕迹也不重,弯着眼显出几分温情,茶褐色的眼眸微光泛动,就听见她轻声说。

    “但能遇到兰同学,我很开心。”

    她的话语清晰且坦率,一下子落进毛利兰的耳朵里,腾地让她羞红了脸。

    [XXX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

    车内冰冷的女音提示着,已经走到车门口的雪川凛有意识的停了一下,再回头看一眼时,与面露不悦的工藤新一对上了视线。

    她微笑着颔首,是一贯的礼貌的微笑。

    车门很快关闭,车也缓缓启动,工藤新一侧头看着窗外,雪川凛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她看起来,不太好。

    说话的语气,慢上很多的动作,以及在脸上轻微的汗滴,所有细微的地方都被他发觉,并得出了如此结论。

    和上次在纽约一样,她总是忍着自己的所有不好。

    手无意识的抓紧,似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过于担心,工藤新一很快敛过些眼,似是什么也不知道。

    公交车很快的开离,后面的雪川凛迟缓的侧过头,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隐涩些许。

    她似乎活得太好了,被人关心,被人喜欢,就和所有正值这个年纪的人一样,看起来和他们完全一样。

    伸手,她手掌捂住额头,手指不安的抓紧头发,那掩于碎发下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悲悯。

    但是,她不应该活的这么好的。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夺走了太多人的性命,更夺走了太多人原本灿烂的人生。

    活的越好,就越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这样无法死去的自己。

    在这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只不过是站牌的光都有些刺眼了起来,驶过的车辆按着刺耳的车笛,蛮横的将她抽离出自己的世界。

    她放下手,走回自己的家。

    不需要多久时间,她便到了家门口,在拿出钥匙打开门以后,空气中的血腥味再次让她皱了眉。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的血与泛着热气的水交融着流向四处,靠在浴缸旁,是拿浴霸清洗伤口的148,她咬着牙,在看到雪川凛后弯眼一笑。

    “你回来啦。”

    她伤得很重,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却是弯着眉眼,笑得过于天真。

    雪川凛皱眉,毕竟今早她已经确定148伤好让她离开,现在回来看到她再次负伤出现在自己的家,还用格外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真是分外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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