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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这边开是热水,另一边是冷水……”

    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隐隐带了点回音,十分悦耳动听。

    傅修竹目光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光听了声音,完全没听进去内容。

    感受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灼热视线,正在认真讲解的席淮臻:“……”

    他把花洒拿在手里,偏头看向正在犯花痴的哭包精,蓦然勾唇一笑:“好看吗?”

    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傅修竹,愣愣点头:“好看……啊……”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男人便拿着花洒冲他喷了一脸一身的冷水。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挡在脸上,片刻后,一只大手略显粗鲁地抓住他的手腕,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手里被塞了个东西,紧接着,男人冷冷的声音随着传来:“冷静了吗?那就好好洗!”

    说着,席淮臻大步离去。

    第二天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

    天才蒙蒙亮,急促的门铃声犹豫催魂般不断响起,傅修竹从柔软的被窝里探出脑袋,半睁着一双因为熬夜科普现代知识而犯困的双眼,迷迷瞪瞪地嘟囔:“吵死了……”

    “叮咚~叮咚~”

    响亮的门铃声还在继续。

    顿了顿,他蓦然想起自己正在主人的“新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修炼成人了,主人每天拍戏赚钱那么辛苦,偶尔又还要去勾魂,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神仙,他要学会主动为主人分忧。

    思及,他连忙跳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光着脚丫子飞一般冲出房门,三两步窜向大门,开门,躬身,超大声:“欢迎光临!”

    提着早餐按了半天门铃的宋青房:“……???”

    待看清人后:!!!

    他瞪大眼睛:“是你!”

    所以,昨晚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写出来会被屏蔽的内容的对象竟是……他?!

    宋青房震惊了,亏他昨晚在片场还真信了那个男人的鬼话,以为他们不认识,啧啧,却没想到两人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他摸了摸下巴,默默打量眼前的少年。

    少年此时披着一头柔顺的黑长发,身上仅穿着一件明显大了不少的纯白色套头棉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优美的颈部线条与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棉衣长度正堪堪盖过屁股,露出底下两条细白匀称又长又直的腿,往下则是一双趾头圆润可爱的细足,光着。

    这画面……

    真不可谓不香艳。

    “你好,我叫宋青房,是九尾狐剧组总导演。”宋青房尽量露出一个不猥琐,且十分认真诚恳的笑容,“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九尾狐剧组?”

    “加入九尾狐?”经过昨晚系统的一晚上恶补,傅修竹知道九尾狐是席淮臻正在参演的一部仙侠剧,但他仍听不大懂对面男人的意思。

    宋青房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热忱,笑得跟朵花似的,“对,我这边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来演。”

    “九尾狐”是一部红遍全网的耽美仙侠长篇小说,主要讲述九尾狐胡卿与魔界之主魔渊之间坎坷的爱恨情仇。

    原著里,胡卿的族弟胡殷天真烂漫、单纯善良,却偏偏喜欢上了魔渊,为了他不惜脱离狐族,投身魔界,最后死在众魔夺权之下。

    这段剧情在原著里可谓是赚足了一干书粉的眼泪,大多都觉得意难平,认为胡殷这样死得不值。

    而这样一个炮灰角色,主要是为了感化冷酷无情的魔渊,让他懂得人情冷暖,更有人气,为他在日后爱上胡卿做铺垫。

    但是当初选角的时候,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这个角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可有可无,再加上投资商又催着开机,最后无奈之下就把这个角色剔除了,这委实是宋青房的一大遗憾。

    只因他也是九尾狐书粉,而且特别喜欢胡殷这个角色。

    昨晚在片场第一眼看到傅修竹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胡殷。

    少年那澄澈干净的眼神,和那自然而然散发在外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质,简直就是胡殷本殷。

    有了这个认知,他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剧本有现成的,剧组开机也才几天,即使现在改回拍原剧本也完全不冲突。

    剩下的就剩把人拐……咳,签进剧组。

    傅修竹整个人愣愣的,不大确定道:“你……要请我去演戏?”

    宋青房满怀期待地盯着他,“对,如果方便的话……”

    “他不方便!”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傅修竹身后倏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拽,猝不及防间,他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的怀抱。

    “砰——!”

    下一秒,大门被粗鲁关上。

    傅修竹从席淮臻怀里抬起小脑袋,小巧的鼻梁被撞得生疼,眼睛一眨,雾气便涌了出来。

    “谁让你穿成这样出来的?”

    死神大人仿佛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冷着一张俊脸,目光沉沉地紧盯着眼前“衣不遮体”的哭包精,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疼。”傅修竹轻“嘶”一声。

    席淮臻神情微顿,松手。

    仅这么一下,那细白的手腕就起了一圈触目的红痕。

    他眉心紧蹙,一抬头就对上了哭包精蓄满雾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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