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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化妆的时候,席淮臻看了眼旁边两手空空的人,“剧本呢?”

    傅修竹一顿,想起昨晚被男人突然撵回房间,剧本还落在男人的房间里。

    傅修竹:“……”

    难怪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总觉得忘了什么似的。

    “叩叩叩......”

    化妆间的房门被敲响。

    巫南希回头看了眼,“请进。”

    门被打,一名剧组的工作人员抱着两本剧本走了进来。

    “席老师,这是宋导让我送过来的。”

    席淮臻伸手接过剧本,微微颔首:“谢谢。”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妹子,脸色微红,“不......不用客气。”

    傅修竹从化妆镜里目送妹子出去后,眼珠子微转,觑了眼身旁的男人。

    小嘴不自觉微噘。

    主人太受欢迎了。

    席淮臻不知他心里已经暗暗吃起了飞醋,随手递给他一本剧本。

    淡声道:“今天拍第五十四场。”

    傅修竹接过剧本,随手翻了翻,突然双目微凝,然后逐渐瞪大。

    第五十四场是一场勾引的戏。

    剧情内容:

    胡殷叛出狐族来到魔宫已经整整九年,这九年里,魔渊对他都极为冷漠,这让他又是无奈又是痛苦。

    当初他为了魔渊叛出狐族,原本想着就算男人不喜欢他,他只要待在男人身边看着男人就好,可这日积月累之下,他不仅不满足,心里反而想要更多。

    可偏偏他性子天生纯良,对此毫无办法。

    这日,他受了潜入宫里卧底的一名婢女的怂恿,穿上一身红色薄纱进了魔渊的寝宫,企图勾引他。

    魔渊本性其实并没有正邪之说,他为人虽冷漠,但却行事坦荡,向来不喜与那些自诩正道,却做着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为伍。

    兴许是见惯了正道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对于胡殷这个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小狐狸,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也正因此,他才会允许对方留在魔宫里长达九年。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个这么单纯的人,竟然也会用勾引这般令人不齿的手段。

    极大反差之下,他倒是起了些许好奇心,想要看看胡殷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人赶出去,而是任由对方在他身上各种撩拨。

    面对对方明显生涩的撩拨,最后又觉无趣,才把人赶了出去。

    看到这里,傅修竹:“......?”

    不是,过程呢?省略号是几个意思?

    他往后翻了翻,并没有什么过程。

    发现了他的动作,席准臻开口:“有疑问?”

    傅修竹点了点剧本上的省略号,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这儿为什么没有过程呀?

    席淮臻扫了眼他说的地方,淡淡道:“这个靠你自己。”

    靠他自己?

    傅修竹傻眼,靠他什么?凭空想象吗?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席淮臻低沉:“嗯,靠你自己想象。”

    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

    傅修竹:“……”

    可以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狐狸精,可以无师自通!

    化好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席淮臻看了眼巫南希和季宁,“你们先出去。”

    巫南希两人很识趣,随便收拾收拾就转身出去了。

    化妆间瞬间只剩下席淮臻和傅修竹。

    有些安静。

    傅修竹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他看着对面换上了一身黑色玄衣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席......席老师?”

    席淮臻眸色略深。

    眼前的男孩已经换上了剧中胡殷的装扮。

    一身几近透明的红色薄纱加身,修长的双手,笔直的双腿,宛若羊脂白玉的身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一头黑长发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梳妆过,柔顺地披在脑后。男孩脸上化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右眼角处还点着一颗殷红泪痣,灯光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又纯又艳的美。

    看着这样一个人儿,席淮臻喉结隐晦地滑了滑,眸光逐渐变沉。

    迎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傅修竹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穿了跟没穿似的纱衣,磕磕绊绊:“有......有什么

    问题吗?是不是很丑?”

    席淮臻抿着唇没说话,片刻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九爷?”

    傅修竹眨了眨眼。

    这是南希姐的声音。

    席淮臻冷着脸,“去车上拿件外套来。”

    那头的巫南希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好在没多久,化妆间的门就被敲响。

    傅修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想去幵门。

    席淮臻长臂一伸,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呆着!”

    傅修竹脚步一顿,乖乖呆在原地。

    席淮臻大步越过他,把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巫南希目不斜视地把外套递给他。

    拿了外套,席准臻把门关上。

    傅修竹眨巴着眼睛看他,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件黑色薄外套。

    席淮臻在他跟前站定,然后默不作声地把外套给他披上。

    傅修竹有些愣,原来是给他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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