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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捏着手中帕子,恨不能撕烂周氏与柳氏的脸。 这两个平日里只会作画吟诗的妯娌,今日起了什么幺蛾子? 卫氏强颜欢笑,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可多话。 以免说多错多。 若是被外人知道,二房一直在惦记长房的财物,那可就颜面尽失了。 苏老太太面对苏念安一双汲汲营营的眼,仿佛看见她的眼睛正在发光。 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痛定思痛过后,苏老太太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如这样,等五丫头学会了管家之法,祖母再将你母亲的嫁妆交到你手上。 这是一个好开端,苏念安同意了,若不能一步到位,她就步步为营。 苏念安待了片刻就离开养心苑,苏老太太忍了她许久,见周氏、柳氏,以及苏念安一道离开,苏老太太气得直接坐起身来,想要发泄,却无从下手。 正好卫氏就坐在一旁,苏老太太一巴掌扇过去,打偏了卫氏的脸,你这个无用的东西!现在可好,吃到嘴里的嫁妆,也要吐出去了! 卫氏一手捂着脸,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五丫头那个小蹄子! 她等着! 会有她好看的! 第十九章 离开养心居,苏念安与两位婶娘一起走在小径上。 行至半道,苏念安加快步子,走到两位婶娘面前,忽然跪了下来。 周氏立刻拉住了她,你这孩子,这是作甚? 柳氏也弯腰搀扶苏念安,这一碰触就更是觉得苏念安身子骨清瘦,不免心生疼惜之意,小五啊,快起来,四婶只有一个儿子,早就想把你要到自己名下来,就怕你不稀罕,你跪我作甚呐? 苏念安被搀扶了起来,她需要助力,而三婶与四婶无疑是很好的人选。 三婶与四婶,既是高门贵女,又是才色双绝,我想拜两位婶婶为师,学诗书礼义。 周氏与柳氏一口答应,好啊。 周氏忽然问道:小五,你老实交代,你突然变得这般好学,莫不是像外界传言那样,你与宸王府的傅世子关系匪浅?你想嫁给他? 柳氏也凑够来,小五,你行啊,眼光倒是毒辣。 苏念安抿唇一笑。 眼下人人都知道了,那傅时厉呢? 他打算什么时候放弃一切抵抗,从了她呢? * 傅时厉又一次强行把喷嚏压了下去。 今日从晌午开始,喷嚏不断。 他身子骨一直硬朗,鲜少会染上风寒。这几日更无任何风寒症状。 仿佛总有人在他背后嚼舌根子。 他从宸王府发出来,带着几名心腹去城外军营。 路经太师府时,落九天几人本能的放缓马速,却见自家将军目不斜视,驱马径直往前。 将军呐,你就不好奇苏五娘子在作甚? 又是否遭到了苏家人欺凌? 可怜见的苏五娘子,身世当真叫人怜悯、同情。 若是旁人使用美人计,他们许是不齿,可对苏五娘子,无论她是何心思接近将军,他们三人皆无法厌恶。 傅时厉策马行走在长安街,本朝规矩,京都街市不可纵马,他的马速控制的恰好,算不得当街纵马。 长街两侧百姓一看见战神路过,纷纷驻足望过去。 只见男子着一身修身锦衣,衬出了好一副精瘦的腰。 本朝崇尚美貌,每隔三年就会有一个京城公子排行榜,便有人议论纷纷: 往年傅世子不在京都,从未参见过甄选,今年公子排行榜前三甲恐怕要换人了。 小妇人活了三十年了,扪心自问,傅世子的容貌,京都无人能及。 难怪苏家五娘子会对傅世子一见倾心呐! 熙熙攘攘之中,马蹄发出极有规律的声音。 所有喧扰入耳,傅时厉脑子里无端浮现出苏念安那双垂涎的眼。 他看人极准。 不会看错。 那小娘子看着他的眼神,当真是渴望的。 傅时厉眉心微拧。 本不该在意此事,但脑中总时不时冒出苏念安亮晶晶的眼。 仿佛在哪里见过。 可他心知肚明,他从未见过她。 他七岁离京那年,苏念安还在娘胎里。 驾! 傅时厉扬起马鞭,抽打马腹,朝着城门方向扬长而去。 抵达军营时,已有下属在军营大门外候着,见将军过来,立刻挥动手中旗帜,迎傅时厉入内。 恭迎将军! 傅时厉发迹时,无任何贵人相助,甚至于,因着他外祖一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他在军中一度被人排挤。 能走到今日,完全是靠着他自己。 如今,旁人只能看到他屡立军功、手握重兵、军威甚重,却无人探究过他这整整十八年,是如何走过来的。 若说是刀尖火海,也不足为过。 傅时厉在军中被奉为神明,是三十万大军人人敬仰的战神。 他就像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何宣帝不敢直接撤他军衔的原因。 只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傅时厉跳下马背,立刻有人上前接过马鞭,将军,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