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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中郎将蔡邕并太祝丞陈行石,秘密邀请四人于书房密谈,议定救国之计。 人员名单如下:舞阳亭主秦楚、扬州治中荀彧、典军校尉曹cao、尚书卢植。 寂静的陈府究竟发生了怎样的谈话,最终无外人得知,只是尚书卢植曾与秦楚发生过激烈争执,最终还是在对方一句“那您以为此时该如何”的质问中偃旗鼓息,沉默良久,选择了妥协。 “在存亡面前,‘正统的尊严’可以暂且搁置。”秦楚坐在书案前提笔写信,落笔后盖上私印,才轻描淡写地接上第二句。 “更何况,‘正统’的落脚处……本就在人心,而非真相。” 卢植与蔡邕都是当世大儒,是文人之首,他们指着皇帝说鹿,朝中便不会有人称作马。 荀彧灯下看人,片刻方问:“那么,主公呢?” “呀,”秦楚偏头看他,眨眨眼笑起来。她真正开心时总是会露出虎牙,脸上的稚气压也压不住,这在秦府并不常见,“文若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 荀彧本还在为她的野心而惊悸,见她如此坦荡,好不容易提起的气一下便xiele干净,连语气都不自觉向着秦楚靠拢。他无奈道:“彧也未曾避着主公呀。” “好吧,我知道文若在想什么。”她吹了吹信帛上未干的墨迹,忽然开口,毫不避讳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想得没错,我是为了自己。尽管这个选择对于天……对于某些人来说,充满了危险,可是它能给我带来最多的利益。” “选择权是草原留给尖牙利爪的狮虎鹰狼的礼物,就像西凉的野兔与羊群只能四散奔逃一样。”秦楚不闪不避地抬头与他对视,双眼几乎要折射出西凉月夜的寒光,“我蛰伏至今,不过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们或许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可那又怎么样?退一步皇权破碎坍圮,他们除了接受我,别无选择。” 就像你,文若。你也已经逃不掉了呀。 第82章 就像寒门也出端方君子一样, 有的人生来野性难驯。秦楚世家出身,养在大儒身边七八年,未曾学会一点忠孝仁义, 必要时刻, 连皇帝都能视作筹码。 午时过半, 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烈的时刻。书房所在的院落被她的亲卫围绕,非传令不得进。 她接过李谨手里的密信,在对方的注视下翻开内页, 逐字逐句读下来,眉头微蹙。一封信读完, 她忽然抬头, 最先谈的却不是书信内容:“笔迹沉稳舒展, 不是李肃亲笔吧。” “让主公见笑了,”李谨用纯熟的中原官话答道,“李肃说董卓军中戒备森严, 不便写信, 只与属下口头描述了军中安排。这封信是属下根据记忆誊写的。” “字不错, 你倒越来越不像并州出身的了。”她随口夸了一句,将密信递回去,又问,“确定是今夜无误?倘若记错, 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李谨摇摇头:“只有李肃说错的可能, 绝无属下记错的可能。” “行。”秦楚笑起来,也不再问,对着他吩咐, “这几日派人把府邸围好了, 一只鸟也不准飞进来。” 并州出身的亲卫抱拳跪下:“诺。” 待李谨离开, 她才长舒口气,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朝着凭几一靠,方才的高深莫测荡然无存。 麻烦。 “主公在担心李肃?”郭嘉跪坐在木榻上,取了漆勺,信手搅拌着小炉,看她这副模样,懒洋洋地问了句。 铜釜中的牛乳短暂沸腾了片刻,最终归于安定,他盛起一勺倒入陶碗,递给身旁的荀彧,又给自己盛了半碗,才对秦楚眨了眨右眼,促狭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可是主公自己说的啊。” 荀彧接过黑漆金边的印花小碗,将它平稳搁置于几上,抚平袖袍的褶皱,才接了郭嘉的话,宽慰秦楚: “主公无须忧心。李肃此人官欲极盛,此前劝降失败被降了职位,主公又以官爵金银利诱,他既踏进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董卓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放心派来劝反的中郎将,最后反成为唯一叛变的士兵。 至于手法,无非也就是威逼利诱那套了。先阐明他在董卓麾下的渺茫前途,辅以兵力威慑,最后以甜枣招诱,凭李肃那飘忽的心性与高低不就的职位,最终选择倒戈也是情理之中。 “左右都是死,‘必死’与‘或许死’之间,他也只能选择后者啦。”郭嘉笑眯眯地饮了口热牛乳,又被这泛腥的气味冲了一冲,立刻坐直了身,“咳,这气味——我还是喝酒去吧。” “军中禁酒,你不准喝。” 秦楚不太认真地警告了一声,对食案处的二人摊开右手。她还没说话,便见荀彧起身弯腰,将饮茶用的小碗从食案端起递到她手上,还额外嘱咐了一句: “主公,小心烫。” 郭嘉:“……” 好哇荀文若,可真有你的。 眼见着秦楚喝下两口热饮,已将碗放回桌上准备开口,莫名紧张的郭祭酒即刻做出判断,将话题引回到正事上: “董仲颖当真决定今夜下手?也亏得他改变主意。若是放在明□□会上,德阳殿柱非得撞死几个老头不可。” 秦楚的思绪果然被拉回到朝堂上。听郭嘉说“撞死老头”,她脑中又浮现出陈行石那张苦大仇深、倍显老态的黄脸……她于是很缺德地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