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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我被救了吗?我不是已经被丧尸吃了吗?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问题,她茫无头绪。

    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她刚起来就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差点狠狠跌落在地。

    这种情况,和末世第1天好像?痛楚从神经中渐歇,她迟钝的思维开始如生锈的齿轮般缓缓转动。

    她慌张地摸向胸前,温凉的弥勒佛安抚了她惶惶的思绪。

    还好,银华送的礼物没有丢。她扶着货架徐徐稳住身子,双腿颤栗不已,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大半力气。

    银华......

    想到银华,成梦云酸软的四肢仿佛又恢复了些许力气,她还记得痛昏过去前那人血红的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银华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在黑暗中摸索货架,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而去,短短几步路差点要了成梦云半条命。

    待推开透着光亮的门,成梦云发现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商店,而光正是玻璃门外昏沉沉的月光,她刚躺着的地方是商店的小仓库。

    通过熟悉的布局和柜台位置,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确定这里是她第1天上午就来收集过食物的便利店。

    玻璃门外有闷闷的响动传来。

    她根本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便利店,她只能尽力朝玻璃大门摸去。

    大家还好吗?华子怎么样了?

    忆起那些仿若无穷无尽的丧尸,还有那只可以在天花板上面攀爬,咬住她肩膀将她扔进尸群的丧尸,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活死人。那些东西,他们怎么对付......

    她带着说不清地惶恐推开玻璃门,害怕看见什么难以挽回的场面。

    像是突破一层阻隔的屏障,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浓厚的腐臭味侵犯嗅觉,人凄厉的哀嚎和□□在耳边不断鸣响。

    成梦云心中一突,隔着整整四车道宽的路以及随处可见的车祸,她实在无法突破重重障碍看清对面老居民楼的情况。

    她拖着虚脱的身体穿过马路,艰难挪到路中间。

    待看清楼前的情况时,她不由呆愣在原地。

    预想中惨烈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本来围在一楼铁门前,已经快要突破进入居民楼的丧尸群全部死绝,层层叠叠的遗体铺满前方的地面,连周围的几个店面门前都要被淹没。那些丧尸面目扭曲,身体歪曲得宛若变形的金属,不知道在成为静物前遭遇了什么。

    周围站着几个互相搀扶的人,他们沉默地看着最中间。

    最中间是一个全身染满血污的男人,他沉默地殴打着瘫软在地的壮汉,壮汉纹满花纹的手臂向后弯折,显然已经断裂。

    男人每一拳都没有收敛力道,力气重到似带着滔天怒火,砸在那人脸上时,对方只能发出模糊的嚎叫。

    那个施加暴行的男人身边还躺着其他四个不能动弹的血人,他们全身皮开rou绽,从那些如出一辙的伤势看,应该都是同一人所为。

    小子,你还好吗?站在一旁的大叔拿着烟的手颤颤巍巍,近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恍若浑浑噩噩般站起,血液顺着他的指尖落下,他浑然不觉。

    梦云......他呓语般呢喃,嗓音喑哑到仿若荒板变调。

    他踉跄着扑到丧尸堆里,一双手在那些腐臭的烂rou间翻捡,像是试图寻找什么东西,梦云......你别怕......

    他状若疯癫,喉间的话语断断续续。

    为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手臂处的衣服烧出大洞,内里的皮肤被灼伤,手被挖得鲜血淋漓指甲翻折,他仍无知无觉。

    银华。成梦云喊道。

    她近乎心悸地看着那个男人转过头,他眼口鼻都淌着血,本清俊的面容上血液蜿蜒而过。

    整个人宛若灵魂都被掏空,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身躯还留在原地,向来满含笑意的桃花眼空寂地湮灭,余一地空洞的尘埃。看到她的一瞬间,有些许东西在那双死寂的桃花眼中闪动。

    银华!成梦云说不清心中翻涌着什么,看到银华这幅麻木的模样,心腔席卷而来的痛楚比刚刚初醒时更甚。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她冲着那个沉默高大的身影跑去。

    她跑得跌跌撞撞,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零碎物什妄图阻扰。

    在被血腥味包裹时,她近乎条件性反射地拥抱住那人,满心后怕。

    那人浑身细细打着颤,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

    我没事啊,我命大,还好好的呢。她近乎是哽咽般说着,手还不停在他背上轻拍,以示安抚。

    肩膀迅速被濡湿,她辨不清是是血迹还是别的什么。

    她近乎于痛恨自己如此了解怀中的人,几乎是刚拥上这具身躯,那些无法宣泄于口的心绪宛若狂风骤雨席卷奔涌。

    她的腰要被对方勒断,似是什么珍贵的物什终于失而复得,力度大到要将那种存在深深烙印住记忆深处。

    梦云......喉间压抑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他低低地翻来覆去地念着。

    成梦云感觉到无法克制地抽痛从心口蔓延,攀附上四肢百骸,久久不肯停歇。

    下一秒,她感觉到身体猛地一沉,肩膀上的重量差点让她摔倒。微微侧过头,只能看见微长的头发下,那张熟悉的脸满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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