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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芳年管理司家多年,如果她连一个司絮的心思都看不透的话, 干脆自刎算了。 所以她当然知道司絮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下藏着对辅妖师这个身份的怨恨, 但那又能怎样,她生来就是辅妖师, 注定了要为司家而活。 不愿意伺候妖精?不愿意和妖精签下羁绊? 别异想天开了,这是她作为司家人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她目光露出惋惜之色,打量着司絮的这张精致容颜,真是太可惜了,本来可以卖出个好价钱,但她现在已经是个二手货色了。 司芳年并不在意司絮口中的那个妖精,那个叫陶曼的妖精她从未听过,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大家族的妖精,这么个下贱的玩意儿,好运气的和司家的辅妖师签下羁绊,还真是让司芳年气得牙痒痒,越想越恨不得杀了那个妖精。 司絮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她快速地呼吸着,唇瓣有些发白,说道:“家主,我之前遭司情陷害中了药,无奈之下只好跟那个妖精签下羁绊,我知道当时如果我不解毒我肯定会死,羁绊和死亡,我当然会选择羁绊。” 司芳年冷笑着松开了手,扯了几张纸巾擦拭着手,好似她刚刚碰触了什么脏东西。 一旁咳嗽的司絮低眉顺眼,没有因为司芳年的动作而流露出不自然。 她早就习惯了司芳年的不可一世,她也学会了乖巧,把所有的恨都藏在了心里。 司芳年看了候在门外的管家,说道:“去把欧阳小姐请来。” 司絮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试图从司芳年的脸上看出几丝端倪。 “我司家的辅妖师没有道理会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妖精有羁绊。” 她轻飘飘地撂下了这句话,但已经听懂司芳年话中意的司絮瞬间苍白了脸。 羁绊是可以解开的,但强制性的接触是会造成一方死亡,司絮很清楚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既然司芳年请来了欧阳,那已经说明她要让阿曼死。 “家主!不用请欧阳小姐。” 司絮绝对不允许司芳年伤害阿曼,她攥住因为过度紧张,所以完全不受控制颤抖的双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今天能来司家老宅,就已经在心里算计好了一切。 不能慌,不可以慌!还好她当初留了一手,不需要欧阳来强制解开羁绊。 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强烈的刺痛感让她脑子一下子就有了清凉之感。 司絮眼睛直直地望向司芳年,沉着冷静,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说道:“不用请欧阳小姐来,家主,我刚刚跟你说过,我是中了毒才迫不得已和那个妖精签了羁绊,所以,我们两个没有服下双方的心头血,相反,她喝下了我的指尖血。我记得,这样的羁绊很容易就能解开,对吗。” 司芳年收起了脸上的嘲弄,她这次认真地看向了司絮,旋即拍手大笑,说道:“不愧是我们司家的人,脑子就是活络,不仅对自己够狠,连和你签下羁绊的那个妖精也被你算计在内。 司絮,差点还以为你是司家第一个脑子不正常的辅妖师,不愿和高贵的妖精签下羁绊,反而自甘堕落和那个叫陶曼的厮混在一起。现在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你也是个贪图权贵的辅妖师啊!” 她认为司絮从一开始选择指尖血的羁绊就是为了利用阿曼解毒,后续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一把推开阿曼,所以司芳年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她坐在了沙发上,抬手对司絮说道:“坐。” 司絮抿了抿嘴角,坐在了她的对面。 司芳年虽是在笑着说话,但她言语里的轻蔑让司絮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月牙印。 “从来都是妖精牵着辅妖师的鼻子走,就好比主人和一只狗,所以很少会有妖精被辅妖师解除羁绊,常年来就算被苛待,也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还好辅妖师的寿命短,不用受一辈子的罪。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能把妖精玩弄于股掌中的辅妖师,也得亏你那只妖精是个不入流的东西,换作大家族,你的人头早就不保了。” 司絮眼眸掠过暗色,没有附和司芳年的话。 她肤色白皙如雪,以前练舞嗑着碰着腿上的瘀伤好几天才会消肿,更别提司芳年之前是真的要掐死司絮,所以力度很重,她脖子迅速红肿起来,因为她的肌肤,衬着那伤痕特别狰狞可怖。 她嗓子火辣辣的疼,但是司絮的脑子很清醒。 “家主,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那个妖精的事。” 司芳年笑了笑,眼尾泛起细微的纹路,莫名的添了几分温柔,道:“你心里难道没有猜测?我家大业大,还没那么多空闲时间能盯着你们每一个人。” 司絮了然,“是我父亲吧。” “你父亲比你有眼力劲儿,知道和我汇报,我要是亲自派人查了你,司絮,你的小命儿早就完了,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一场伪造的车祸里。” 司絮依旧是淡然的,没有被司芳年的话引起任何的波澜。 “不要想着对司情动手,听明白了么。” 司絮眉眼冷然,扯起唇角,“家主是怕司家又会少了一个辅妖师吗。” 司芳年不屑地冷哼道:“司情那眼皮子浅的玩意儿,我自有用处。” “家主,我可以看一看那位妖精的照片吗。”她语气恭敬,神态严肃。 司芳年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司絮的这张脸,这一代司家的辅妖师单论颜值,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司絮,清雅如仙,气质高贵典雅,实在是让人惊艳。就这一张脸,足够被妖精们宠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