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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管家也说了,等李元应养好伤就让他自行离去,不让他继续留在府上了。” 阿曼笑了笑,说道:“这样的仆人,留着也是个麻烦。” “可不是么,之前翠鸳jiejie给他的那一两银子,他都没说还给翠鸳jiejie。” 阿曼看见兰草对李元应嫌弃的样子,安慰道:“不提他了,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的。” 瘸了腿的李元应,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这前院的热闹,待在后院的阿曼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够听得见。 阿曼余光扫见兰草一直往外看,便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说道:“我这也没什么事儿,你去外面玩吧,过会子再回来伺候。” 兰草眨了眨眼睛,笑着摇头说道:“不用了姑娘,奴婢不想出去玩的。” 阿曼失笑,她又不是个瞎子,便说道:“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啊,那唱戏的声音一起来,你这丫头就坐不住了,出去玩吧。” 她脸上的笑容无法控制,喜悦地问道:“那姑娘,奴婢真出去看戏了啊。” “去吧去吧。”自己还真是小看了漠北人对戏曲的喜欢啊。 “奴婢很快就回来的,绝对不耽误姑娘的事儿。” 兰草前脚刚走,王嬷嬷后脚就进来了,她问道:“兰草出去做什么了?” 阿曼解释道:“我让她出去看戏了,我也不懂这些,让她去看看给我讲一讲。” 王嬷嬷这就放下了心了,还以为是兰草贪玩呢。 问完了心里的疑惑,王嬷嬷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房内就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地,让阿曼很是自在,她趴在软榻上翻阅着话本子,时不时还会因为有趣的故事而笑出声音来,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随着余晖洒进房间里,这才让人看清楚软榻上的人儿已经酣睡过去,白皙娟秀的小脸上粉扑扑的,樱唇微微启,因为侧身躺着,她身后的长发如泼墨般倾洒着,纤细的身姿给人一种想要拥入怀里的冲动,她睡的极其安稳,如果不是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阿曼估摸着能睡到碎星挂满银河之时。 她颤了颤眼睫,双臂撑起,懒洋洋地坐了起来,阿曼声音里带着还未睡醒的娇气,道:“谁呀。” “是我。” 这道声音,是舒窈!? 阿曼的睡意瞬间被驱走,她瞪圆了眼眸,急急忙忙地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路过梳妆台前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顺便用手指涂抹了些唇脂,脸上和发髻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放下心来去开了房门。 “舒窈jiejie,你忙完了?” 舒窈今儿个好似饮了些酒,身上的味道和往常的不同,那双眼眸更为深沉迷人,眼尾氤氲着绯色,正笑望着阿曼,她说道:“没有呢,只是现在有个人想要见见你。” 阿曼嗅了嗅她的身上,又看着她略有迷离的眼神,反问道:“饮酒了?” 舒窈倚着门框,用手指比了比,微眯着眸子,发上的步摇因为她歪头的动作贴在了脸颊上,慵懒地说着:“喝了两小杯梅子酒。” “两小杯?不止吧。” “...嗯,三小杯。” 阿曼双手揣怀,笑意不善。 舒窈干笑着摸了摸鼻头,没敢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喝的不多,就...五小杯而已。” “还而已!瞧你这模样,就差没喊你酒鬼了。”阿曼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些,舒窈醉意并不浓重,只是那双眸子给人的感觉很诱/惑,让阿曼无端端地生出了几分闷气。 一想到舒窈用这种眼神和别人对饮,阿曼这心里头的醋坛子“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所以她现在的语气很不友善。 舒窈轻笑着,拉着阿曼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生气了?” 阿曼酸溜溜地说道:“你跟别人饮酒,我生什么气啊,反正醉的又不是我,难受的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舒窈天性就是个聪颖的姑娘,思前想后,顿时就明白了阿曼的意思,解释道:“长辈劝酒,我没办法不喝呀。” 她刚刚还紧抿着的嘴巴此时已经笑了起来,阿曼小声问道:“原来是长辈跟你喝的呀。” 舒窈挑了挑黛眉,戏谑说道:“难不成是别的姑娘?” 她话音刚落,就得到了阿曼一击,打在了舒窈的肩头上。 舒窈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欢悦,笑声清朗,惹来阿曼的怒视。 “你刚说谁想见我啊,你别笑了,烦死了。”不想再被舒窈嘲笑的阿曼话锋一转,说起了之前被两个人遗忘的事情。 舒窈拍了拍额头,如果不是阿曼提起,她差点儿忘了这件事。她道:“你的祖父是不是有个远嫁的meimei?” 这件事已经太久远了,阿曼还真记不起来,所以她只能求助王嬷嬷了。 后来王嬷嬷思索了下,语气还算肯定,说道:“老太爷的确有个远嫁的meimei,但因为她出嫁前跟家里决裂了所以老太爷很少会提起这个meimei。 老奴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次夫人和老爷闲聊时提起来的,当时老奴就在旁边。舒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舒窈捏了捏眉心,因为酒意上了头,所以她的脑子现在有点晕晕的,她说道:“今儿个娘的寿宴上董千户的夫人和千金也来了,以往她们可没有出现过,所以我跟娘还怀疑是不是有别的事儿,怎知道那董姑娘拦下了我,问我阿曼的事情,说她和董夫人想要见见阿曼。她说她和阿曼是远房亲戚,我心里存疑,所以找了个机会就来问阿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