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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实验体的袭击下近乎疯狂的挤进电梯,那唯一的逃生通道被面带惊恐的人们挤满,电梯不堪重负的发出悲鸣,却无济于事。

    蜘蛛实验体将自己长长的关节探入电梯,关节上骤然长出无数细小的嘴,含有剧毒的丝线喷出,所接触到的所有物体尽数被腐蚀殆尽,人们痛苦的哀嚎声从电梯中传来,血rou被腐烂的痛苦让他们近乎失去意识。

    跪在地面的那具无头尸体仍然挺直腰板,朝着电梯的方向跪着,像极了虔诚的信徒。

    所有实验体暴怒般疯狂袭击所有rou眼可见的人类,原本洁白的实验室顿时被鲜血所覆盖。

    这是压抑已久的屠杀。

    忙着逃窜的研究员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培育基地的最尽头,半空中坐着个人身蛇尾的少年。

    银发少年有着清冷到极致的五官,灿金色竖眸隐隐发着光,垂在脸侧的发丝无风自动,就那么虚坐在半空中,俯视着下面的一片血海,显得神圣且悲悯。

    身后一只鳄鱼般的猛兽朝着他猛扑过来,血盆大口张开的瞬间,腥臭味弥漫在整个空间。

    江澜却头都没回一下,只是安静的坐在空中。

    白椿花信息素将鳄鱼实验体浑身包裹住,它费力的晃了晃头,挣脱了属于研究员的控制,卑微的收起獠牙俯下身子,虔诚的吻了下江澜的尾尖。

    游宣看着那实验体,很轻的皱了下眉。

    还记得他们说过的吗,实验体能够被他们的研究员所驱使。江澜缓声道。

    那是一种神经毒素,让他们从基因里就无法抗拒对方的命令但他们忘了,我的信息素里也是有神经毒素的,而且比他们要强上很多。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片安静的区域内飘忽不定。

    对他们来说,我的毒就是解毒剂。

    江澜回头,轻笑了下,是我赋予他们自由。

    叶楠航直接就听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那杀气腾腾的实验体们路过,没有任何气味的信息素压迫感十足,却又在路过江澜身边的时候乖乖的俯首称臣,跪倒在地。

    当看见一只艾尔沙奇亚犬朝着江澜趴下的时候,叶楠航没反应过来,被那信息素一压,双腿发软,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游宣看向他的时候,就看到这二货跟一群奇形怪状的实验体跪在一起,

    你跪什么?游宣问。

    叶楠航尾巴控制不住的摇了两下,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我祖宗都跪了,我也得跪一下。

    游宣移开了视线。

    空气中的白椿花信息素明显微弱了几分,游宣小幅度的皱了下眉,看向不远处的银发少年。

    江澜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越发苍白的唇瓣却证明了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本就是被培养液强行催化进入的成熟期,他还强撑着为数以百计的实验体们释放具有神经毒素的信息素来帮助他们摆脱研究员的桎梏,这对他来说消耗巨大。

    游宣释放安抚信息素,让一直强撑着的江澜稍稍松了口气。

    看出来了是吗。江澜驱散了围在自己身边的那群实验体,来到他身边,疲惫的合了下眼,我很累,让我靠一下。

    没了那伪装出来的强势和媚意,所剩下的就是最原始的江澜。

    乖巧,坦诚,带着赤诚的直白。

    游宣嗯了声,伸手帮他揉着后颈发烫的腺体。

    白椿花的信息素味道渐渐散去,实验体们表达完自己的忠诚,便缓慢的向后退去,加入了不远处的那场大屠杀。

    没了自己祖宗的信息素压迫,叶楠航也不跪了,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站起身。

    咱们走吗?叶楠航小声问。

    说实话,他不敢打扰眼前这两位大哥的独处,但现在闹得太大了,整个实验室因为地下五层的实验体暴动惴惴不安,专属于兽类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接下来极大可能遇到危险。

    因为他嗅到了些异样的气味。

    游宣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江澜,他乖巧的合着眼,蛇尾上的鳞片渐渐褪去,恢复成了笔直修长的双腿,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往下滑,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游宣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江澜讨好般在他颈间蹭了下,嗅着他身上雪山玫瑰的安抚信息素,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游宣轻声道。

    江澜没接话,呼吸逐渐平稳。

    这是进入成熟期之后的后遗症,在腺体能量使用过多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休眠,来恢复自身能力,一般这种时候是实验体最脆弱的阶段,毫无反抗能力的实验体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人类的热武器所击杀。

    游宣抬眸看向不远处,那里已经是尸骸遍野,不少人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满眼都是不甘。

    游宣没有常人所具有的悲悯,他只是觉得那群人罪有应得。

    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工作的人没几个是彻底干净的,那群研究员自然也一样。

    他们大多都会打着为了人类今后的飞速发展为口号,穿着那身象征着高洁的白大褂,站在玻璃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犹如对待小白鼠一般对待活生生存在着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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