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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用力,但方梓悦却愿意配合她。夸张的喊疼,还不停地讨饶。 “好翎jiejie了,你快放手,放手。耳朵要掉了!” “嗯?我可没用力,你又想讹我不成?” 打定主意不惯着方梓悦,翎秋轻哼一声收回手,转过身去摸她的草药。 翎秋每次一这样,那就代表她不想再理方梓悦了。 别看翎秋温温柔柔的,可性子一点也不软。说一不二的脾气让她下定决心做什么,别人怎么说也拉不回来。 方梓悦见状只能抱着翎秋的腰肢,央求着:“翎jiejie,我出征那日,你能去送我吗?” 以往看那些有妻子的将士们出征时,在送行的人里都能看到他们的妻儿脉脉不舍的看着他们。 方梓悦也想在人群中看到翎秋的身影,哪怕对方眼盲看不到她也没关系。只要她在,方梓悦就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去征战。 可惜,翎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并非我不愿意前去。”到底不忍心让方梓悦难过,放下手里的草药,翎秋叹息道:“你应该知道侯府和相府的情况。” 翎秋的父亲,也是当朝右相,结党营私、拉拢权臣,他满心要扳倒以遂安侯为首的武将们。 右相要的不是让今上收拢大权,让陛下的皇位安稳。他窥伺那龙椅已久,心心念念都是自己黄袍加身。 奈何右相身后的势力不小,皇上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他。也只能授意遂安侯同他相互制约。 这种情况下,翎秋实在不宜和方梓悦有什么牵扯。 即便是有,那也不能让旁人知道。 要不然方梓悦也不用每次都和做贼似的翻墙来找翎秋。 “所以说你就来我家好了,做个假死的局,换个身份不行吗?”方梓悦不满意的嘀咕着。 很早之前她就和自家父亲说了这事,她父亲虽然同意了,但翎秋却不同意。 “你总说时机未到,三年如此,五年如此,现在还是这样?” 方梓悦眼底闪过不甘,她攥着翎秋细腕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年限,再不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机让你这么在乎?” 自她九岁就开始等,等了八年,难不成还要他再等八年? 不说别的,单看右相那恨不得立马造反的样子她们可没八年能等了。 遂安侯必然不能让右相篡位成功,但右相篡位失败就是诛九族的事,到时候翎秋跑也跑不掉。 索性翎秋和右相没感情,翎秋的亲生母亲病故也有右相插手。 如今她想办法把人拐出来不正好? “凌云,你别生气。”每当方梓悦真动怒的时候,翎秋总会抓住她的弱点戳下去。 翎秋给她起的字,就是方梓悦的弱点。 这个字从翎秋嘴里说出来总能让方梓悦舒服不少。 “凌云你可知右相府五年前遭怪病死了十几个下人?” 其中有仆从有侍卫,这些人大多数都来自右相已故的正夫人那院。 那时就有妾室借此诽谤打压翎秋这个嫡女,说是她娘亲的亡魂作祟,搅得相府不得安宁。 右相也因此更加讨厌他这个长女,直接把人送到了偏院,这也成了翎秋不受宠的证明。 后来那些妾室越发放肆,渐渐的连偏院的下人都跑到其他院子伺候去了。 只留下一个小丫鬟,那还是翎秋从街上救回来的乞儿,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她。 “我知道,那事当时传遍了整个京城。不过我不信什么鬼魂作祟,那更像是人为。” 其实还有一句话方梓悦没说,如果真要是有鬼魂的话,那翎秋故去的娘亲应该会保护好翎秋才对。 才不会像她们初遇时一样,十三岁骨瘦如柴的盲女被妾室十岁的女儿欺辱,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翎秋闻言唇边的笑意深了两分。 就是因为她这个良善真诚的性子,翎秋才屡次纵容方梓悦对自己越界。 这小郡主是个正直的人,亦是值得托付之人。 “那事是我所为。” 瘦弱的盲女经窗外寒风吹了吹都要轻咳两声,那面上的柔弱平静,好似她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骇人听闻的话一样。 方梓悦陡然睁大眼睛,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感应到方梓悦的迟疑和不信,翎秋伸手搭在对方揽着她的手臂上,用了几分力想把她的手拉下去。 方梓悦这才回神,她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抱了上去,利落的问:“他们没死对不对?” 她不相信翎秋会突然杀死那些人。翎秋生母死在右相和现如今的二夫人手里,有两个下人参与也都被警惕小心的二夫人给暗中灭口了。 剩下那些无缘无故的人,没惹到翎秋,她便不会动手。 翎秋闻言心里高兴,但也禁不住叹气。 她低下头,神色不明,“你不能什么都信我,我、或许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和良善。” “好的好的,你说的对。”方梓悦敷衍的点点头。 每到这事上,方梓悦就无赖似的混过去。 翎秋本人不良善不温柔,和在她眼里翎秋最温柔良善有冲突吗? 没有。 她爱屋及乌,只要是翎秋她就爱。 对方这种打混充楞的方式翎秋一向没办法处理,只能任由对方当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护她护的和脆弱的瓷器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