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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婉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宗宜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信任她,但是她看宗宜春被泪水冲花了的脸,叹了口气。

    她一直都是觉得古代女人还挺不容易的,要容忍丈夫的三妻四妾也就罢了,如宗宜春这样的,这还未过门呢,可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原本是天赐的好姻缘,在京城之中是怎样的人人钦羡的,可如今一朝如此,竟然是变成了人人嘲弄的了。

    更何况这是不是要许给大皇子,原本也是没问过宗宜春的意思的,从来都是上面的下了旨,还觉得是恩赐呢。

    宗宜春又何辜呢。

    郑婉看着她年轻又姣好的脸庞,宗宜春也不过才十几岁。

    想想在现代,那些十几岁就去寄宿学校的孩子还哭呢,更何况如宗宜春。

    郑婉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此事并非是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宗宜春的哭声一顿,然后继续,你倒是也不必哄骗我,我自是知道的,若是这还有转圜,那什么没有?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即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敢去陛下跟前苦求。

    郑婉笑了一声,为什么这是泼出去的水,姑娘已经出嫁了吗?

    宗宜春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郑婉,这,自是还没有。

    他们的婚期原本就是下半年,如今说破天也不过就是未婚夫妻。

    但是因为大皇子非召不得入京了,只怕是有数十载不能进京,于是宗宜春自然就是理所应当的跟着他去到封地,到时候再择日举行婚礼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宗宜春也是肯定要到封地去的。

    郑婉却说,既然你一不是大皇子的家妇,二不是他的家臣,为什么一定就要跟着去呢?你说你是行李,可你如今到底也没上玉碟,还不能称之为大皇子的家人,如何能是他的行李呢?

    宗宜春听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她还是说,道理是如此,但是若是只用这个理由去说,只怕是陛下未必首肯,最多是拖延一两月,等我

    拖延?陛下连一刻都不愿拖延了,只说三日内,姑娘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皇子妃罢了,陛下为何要为了你拖延大皇子离京的时日?

    可,可可这话也不能去到陛下跟前去说呀,只怕是无甚效用,若是陛下说,先跟着去,到时候再行礼也是一般,那岂不是一切都是白搭?

    郑婉笑起来,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到陛下跟前去说呢?有一些事若是给人准备了,岂不是司马昭之心了?

    宗宜春没听懂。

    郑姚很快就进去内殿了,皇后娘娘刚生产不过月余,自然还是吹不得风的。

    只是郑姚都进去了,大皇子竟然是还在外面哭诉。

    可见他是太不想去封地了,才会这样脸面都不要的。

    皇后却说,本宫辛苦教养这样多年,到头来却说是脑子没有脑子,脸面没有脸面,如此在我跟前,也不过是生厌,还是叫他早早离去吧。

    皇后身边的嬷嬷就说,大皇子哭喊不止,只怕是无人敢叫他离去。

    他哭喊他的,只在我这里哭喊又有什么用,这旨意到底也不是我下的,他如何不找他的父皇去哭去喊?

    这内殿伺候的,到底也有看着大皇子长大的人,如今也是微微叹气,娘娘得陛下爱重,陛下如今不欲见大皇子,总归还是会见娘娘的。

    皇后笑了一声,我又为何要为了他去开罪陛下?

    皇后朝着低着头不吭声的郑姚招手,原本叫你入宫,没想着他今日又来,倒叫你听了这些糟心事儿去。

    郑姚自然是不敢答话的,只是微笑。

    皇后又说,我知你心好,心里只怕是也会有嘀咕,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他出京去了。皇后开了个玩笑,到底我生的也不是个皇子。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都白了,就是郑姚也是要跪下了。

    皇后拉了拉她,不必如此,本宫这话倒是也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想来,倒是生一个公主稳当,好叫她一辈子都可以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什么我自然是都会给她的,我只盼望她开心快乐一辈子就好了。

    郑姚笑了笑,娘娘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这话音刚落,大皇子的哭喊声又传了进来。

    皇后笑了一声,好母亲是不敢说了。

    这日郑席也在宫中,十一皇子问他,郑大人,为何父皇一定要叫大皇兄离京呢?我听人人都在说,大皇兄要承储了,若是成为太子,还要出京吗?

    郑席笑了笑,若是太子,自然是不用的。

    那既然大皇兄迟早要立为太子,为何叫他出京呢?

    郑席就说,皇子慎言,如今陛下春秋鼎盛,立储之事不该cao之过急,再说了,立储端看陛下心意,陛下觉得谁好,自然是谁,又哪里有一定,这样的说法呢?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父皇没想着立大皇兄?

    陛下的心意微臣不敢揣测。

    可你是臣子,上位者的心意你们不该是最最要去揣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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