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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玻璃?!

    怎么可能!这扇琉璃屏风明明是他们亲手制作的,怎么可能变成玻璃的!

    忽然想起来,刚才从道具室往外搬屏风时,那个新来的女道具师说了句:

    “你们去检查别的道具吧,这个我来就好。”

    当时他们还开玩笑说“你一个女人能行么。”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要小瞧女人哦。”

    不要小瞧女人哦。

    细思极恐。

    艹!她人呢!

    循着人群环顾一圈,偌大影棚,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医生检查过安饶的伤口,摇摇头:“不行,还是先送医,伤口里扎了太多碎玻璃渣,我一个人处理不了。”

    安饶此时意识已经有了些许模糊,他望着鲜血淋漓的手掌,甚至已经感觉不出是疼还是麻木。

    他虚弱地看向人群,试图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

    但她仿佛从未来过一般,消抹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大桥上。

    楚观南还堵在桥头一动不动,他没了耐心,打开车门随手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自己则踏过遍地积雪,向着影棚方向疾奔而去。

    冰冷的空气融进肺里,割的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一辆救护车朝着影棚方向疾驰而去。

    呼吸一下子变得迟滞,脑袋也如灌了铅,疼,且理不出任何头绪。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他跑进华彩大门,远远便看到一堆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往外跑。

    最中间,是江照黎难以被遮挡的身影。

    而他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人。

    被鲜血泡涨了衣服,虚弱到只剩呼吸的安饶。

    那一瞬间,楚观南心头涌上的不是愤怒,是恐惧。

    就像有人在cao控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无论如何规避,还是无法遏制的全部发生了。

    楚观南跑过去,工作人员没时间和他解释,江照黎也在用最快的速度抱着安饶往救护车上跑。

    此时,安饶遗留在影棚内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发来的短信:

    【我说过吧,让你想清楚,否则,这就是结果。^_^】

    医院。

    手术室的灯灭掉,医生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等了三个多小时的楚观南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看到医生,像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伤者身上的碎玻璃已经全部取出,万幸,伤口不算深,已经止血,大概也不会留疤,更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可以进去看望伤者,但注意保持安静,他现在需要静养。”

    楚观南匆忙道谢,疾步踏进手术室。

    身后的丁锡和江照黎尹青鸢他们也想进去看看情况,但考虑到楚观南的心情,最终止住了脚步。

    安静的手术室内,几个护士忙着收拾手术用具,安饶躺在病床上,麻药的药劲儿还没过,他还在安静睡着,浑身裹满绷带。

    楚观南轻轻在他身边坐下,通红如野兽的双眼被他刻意用手遮住。

    如果安饶醒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肯定会害怕吧。

    他用尽全身力量才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轻轻抚摸过这张沉睡的脸。

    脸上也有几道划痕,像是打了麻药也没用,疼的他面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

    这样纤瘦的人,浑身扎了几百片玻璃碎片,该多痛苦啊。

    自己为什么偏要在今天去探寻那个所谓的秘密。

    所以,就算得知了真相又能怎样。

    会改变结局么。

    “楚观南……”突兀的,病床上传来微弱一声。

    楚观南立马抬头。

    安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整张脸苍白到只剩瞳孔的颜色。

    那浅如烟丝水晶的双眸,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尽全力看向他想见到的人。

    楚观南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见他疼地皱了下眉,赶紧放开。

    “我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安饶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包满绷带的手。

    好像,不是梦?

    麻药劲儿一点点褪去,他痴痴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这才回忆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被包成木乃伊,还进了医院。

    对了!那个女人!

    安饶急着想往上起,一阵钻心疼痛袭来,病恹恹倒了回去。

    这一动,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疼的。

    “先躺着。”楚观南赶紧扶住他。

    “有人要害我。”安饶皱着眉,“甚至还可能会害你。”

    楚观南攥紧手指。

    如果那人害的是自己就好了。

    这样安饶也不会疼,也不用遭这种罪。

    至于谁想害他,在看到那份教师档案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档案上的名字:

    沈懿。

    他和当年跳楼的那个学生,是堂兄弟。

    两家的父母在一次郊游途中发生了意外不幸丧生,沈懿便带着他只有十七岁的弟弟相依为命。

    年龄、身世,全部对上了。

    而自己当初和安饶在片场谈判协议婚约时,只有沈懿无意间听到了。

    或许是因为不满安饶把林景溪送进监狱,他便疯狂展开了报复。

    所以那天家中出现的茶叶桶,是自己父亲去过的证明。

    知道他家位置的只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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