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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念一想,也觉得楚观南的担心并不多余,为了让自己撤销对林景溪的控诉,楚父都能痛下杀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换句话说,原作者为了保护他笔下的主角自然是无所不尽其用。

    安饶思忖良久,对着黑衣男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了。”

    黑衣男有些受宠若惊,冷峻的表情微妙变红:“没关系,是我该做的。”

    安饶从袋子里提出一袋柑橘递过去:“这个,作为感谢,请拿回去吃。”

    黑衣男喉头动了动。

    皑皑白色映亮了世界,更显得面前这人清冷如雪,只露一对眼中满是真诚和善意。

    黑衣男是公司专门派给明星做保镖的,深知那些明星架子有多大脾气有多差,楚观南也不例外,所以他一直对明星没什么好印象。

    但意外的,眼前这人明知道自己跟踪他还温柔以待,还给自己水果表示感谢。

    呜呜呜,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要是放其他明星身上指不定得怎么闹,这亏也不是吃过一次两次了。

    但是……

    黑衣男伸出手颤巍巍接过柑橘,鼻头红红的。

    良久,他站直身体,声音洪亮:“谢谢安老师!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护您周全!”

    安饶在王保镖的护送下回了家,安饶请他上去坐坐喝杯热茶,但因为楚观南叮嘱过他不能上楼,所以只能婉拒安饶的好意。

    晚上,楚观南结束了当天的进程回了家,进了楼道看到保镖还兢兢业业站在那,满意点头,打开钱夹塞了几张红票子在他口袋里:“辛苦了。”

    “不辛苦,是我该做的。”

    楚观南看到他手中提了只塑料袋,眉头一皱。

    保镖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生怕他误以为自己上班时间摸鱼,赶紧解释:“这是安老师给我的,不是我买的。”

    一听,楚观南眉头蹙得更深。

    “安饶发现你了?”

    保镖低下头:“对不起,是我不够小心。”

    “他说什么了。”赶紧问问,要是老婆生气了也好第一时间回去哄。

    保镖脸上绽开笑容:“安老师说谢谢我,送了我橘子,还要请我上去喝茶来着。”

    楚观南眯起眼,眼底沁出一丝寒意:“那你,上去了?”

    “没有没有,您放心。”

    安饶竟然没生气?

    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楚观南让保镖下班回家,上了楼,打开电子锁。

    一进门便嗅到味道奇怪的香气。

    安饶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头:“你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饭勺,身上还松松垮垮套着粉色蕾丝边围裙,一边肩带滑落,即便里面有毛衣挡着,但楚观南还是透过毛衣看到了内在。

    围裙、肩带滑落、裸体……

    他脱了外套疾步走到厨房,从后边抱住他的小可爱,下巴搁在安饶肩膀上:“在煮什么。”

    “白灼西蓝花和海带汤。”

    “昨晚不是吃火锅才吃过?”

    “是啊,看你一直吃,觉得你应该喜欢。”

    楚观南心头热烘烘的,蹭了蹭安饶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声音略微嘶哑:“只有你心疼我。”

    “又说什么胡话。”

    楚观南怀抱用力几分,嘴唇轻啄他颈间,千言万语收进无声且炙热的吻中。

    关于保镖的事,安饶没说,楚观南也没主动提。

    如果提了会因为不必要的争吵伤害感情,那还不如双方互相沉默,只要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才做这些就够了。

    有时候,沉默是最大的温柔。

    虽然做足了准备,安排了不少保镖,但这几天楚父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好像完全放下了这事。

    但安饶并不觉得他真的会放弃,或许是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1月15日,林景溪的开庭审理日期。

    自打楚观南在金世奖那天曝光林景溪被拘留的事,这事在网上一直热度高持不下。

    甚至还有不少网友开玩笑说要在中级人法外面蹲点直播。

    开庭那天,楚观南特意请了假陪安饶出庭。

    安饶确实不想再见到林景溪,但他作为原告非出庭不可。

    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听说林景溪家花重金请了个很牛逼的律师,是名退休的老法官,审理过不计其数这种案件,有将近三十年的庭审经验。

    而且民间还有个说法,退休的法官转律师后打的第一场官司一定会胜诉。

    当天,法院门口聚集了大批记者和看热闹的。

    安饶刚下车就被几个记者团团围住,话筒都快戳他嘴里。

    “据说林景溪家花重金请了名牌律师,如果案件败诉您有什么其他打算么。”

    “有传闻称,您和林景溪早在做练习生时就关系不和,林景溪还因为您对他的跟踪报了警,您方便详细说下到底怎么回事么?”

    安饶推开他们:“思考要靠脑子而不是耳朵更不是道听途说。”

    几个保镖忙着推开记者,护送楚观南和安饶进了法庭。

    大厅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围聚成群,都是非常眼熟的面孔。

    沈懿、林昌明以及他们的代理律师卢屹。

    不大一会儿,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挽着白发苍苍的老人严肃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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