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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据谢知年话语推测出来, 见谢知年没反应, 面色沉痛, 展开的翅膀扑腾着, 停滞在胸口的血液齐刷刷的漫布四肢百骸, 鼻尖的呼吸guntang如岩浆:“再说合作人也要拿出合作的态度, 之前的真相,我们回去慢慢理, 绝境深渊的账也慢慢算。” 死鸭子嘴硬,承认自己心软其实不是坏毛病。 谢知年听到这里, 喉咙哽咽一下, 终于轻笑两声。 他就说沈永羹没这么容易上当, 不然这任务完成太简单也没乐趣,沈永羹是典型得不见黄河不死心,得拿出真材实料。 “上来。” 沈永羹虔诚地蹲下身子,谢知年笑声中的绝望和悲哀让他无法释怀,他们像万年前那样:谢知年靠在沈永羹的背上,沈永羹载着谢知年在天空中遨游飞翔,可两人已经叛心。 “沈永羹。” 谢知年搭在沈永羹肩膀上,腾空而起的灵光高飞,难得心里愧疚上来:“你可曾后悔遇见我?” 天空湛蓝,旅馆的房屋越来越远。 沈永羹神色冷却,不以为意,耳膜里面嗡嗡作响:“失去我这一枚棋子,没帮你达成荣耀的大业,更后悔的是你吧?我闯进祠堂是你给了我贡果,我后悔的是不该对你提出使命。” “你自私一点,是不是结局不同?可你是禁司大人,你无情无义。” “这么说是口是心非的话。” 沈永羹很少露出脆弱的姿态,他夹杂着几份挽救不了的可惜:“我后悔。” “非常后悔遇见祠堂的你,遇见历练成功的你,我也不用怀念我们点滴。” 后悔这两个字从谢知年不容易,他说不出话,视线若有若无地移开。 沈永羹为自己童年的一见钟情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发红的眼睛里面偏执而疯狂,死死的咬紧牙关:命中注定他们两人分割不开,遇见历练成功的谢知年,他也会保护那人的天真烂漫。 后悔了么? 谢知年曾把沈永羹当成自己的光,他自私透顶,忘不掉沈永羹拉着他的手的模样,如今坚定的沈永羹也会舍弃自己:“这一次我不会让你难过。” 他一次次的杀意来自于心中的执念。 他会帮沈永羹逆天改命,结束漫长的等待:互相伤害,互相折磨,至死不休。 “那禁司大人我便翘首以待。” 沈永羹在旅馆多呆一秒心脏不由自主地抽离,他脑海已经乱了,不知道该不该选择谢知年,听出谢知年若有若无的叹息,他们一路飞升冲出深渊。七年互相包容,互相扶持,互相成就对方,最后重伤自己以威胁地位关系打破。 今日不是自己逼谢知年说出,他死也不会认定这怀疑的理由。 他到底又该怎么办?相信谢知年么,为了所谓的爱情原谅他么? 如果让他站在谢知年的角度那又该怎么选?禁司的残暴在于自己人也不放过,谢知年在权利和伴侣的选择了权利,也造成他这一生的悲痛,可又为什么说出你不会死,你不会死在地下深渊的预言。 沈永羹在神明殿堂问过神明,他在预言石上未有得证,他也问过世间所有预言的神明,从未听说过会有自己的预言。 一切若是不得已,一切若是别有苦衷,那他便大错特错。 囚禁谢知年折磨着对方的精神,这都加剧谢知年以为他背叛的心。 别骗我。 禁司大人,我只相信你最后一次了。 相信昔日仇人需要很大的勇气,误会太多他慢慢解开,至少心里不会空荡。 沈永羹白色长发刮得耳朵生疼,腰上人的温度逐渐冰冷,那人脚趾踩在上面令他疼得不可吭声,他眸色神色冷下,耳朵的骨头传来清脆音响,骨头里渗透出血液的占有欲。 禁司制度的好与坏,人性中间的罪与罚。 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深渊下的恶臭,全是靠着那股浓烈的恨意达到今天的实力。 怎么能自己妄断?怎么敢自己猜测? 谢知年注视着沈永羹骨头,眼眸的不忍转瞬即逝:“拭目以待。” “我保证禁司骨是你的,任何人也夺不走。” 沈永羹眸色彻底微红,还未到嗜血森林,他颤抖的身子如同一把利剑,一头在栽进深不见底的雾色里,舔舐着嘴角边缘的狠绝,在玻璃渣里面找糖吃:“那我提前恭喜自己神明易主。” “可惜你一直盯着我的脖子,是浓情蜜意中起了杀心?” 他不习惯别人长时间盯着自己侧脸,那样就能看清他手套下的罪恶。 更深一点来说:沈永羹自卑,他的人生何其可笑,身体残缺何其丑陋,他自己也厌恶这具身躯,谢知年说的话在他耳里听起来是怜悯。 “你的耳环我从未见过,是用骨头做的,看起来和其他做工不同?” 谢知年见自己的深情已经叠满,开始布下告别的前夜。他蹲坐在沈永羹身上,第一次触碰沈永羹翅膀,也看清楚那耳边的骨头,抽出自己的匕首,随时准备作战,一身白袍在绿色里十分夺目耀眼。 人体手指的骨头最为小巧,看起来十分的细致,比外面卖的骨耳环还要清楚。 “是。” 沈永羹收起自己的翅膀,他站着下来,目光难以言喻地看着谢知年:“为了防止你再去与其他人缔结契约,我敲碎自己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挖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