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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舌头的白发咒术师抱怨着说,“一点都不好喝,为什么要喝它嘛。”

    那就好。

    魔女感到满意,移开视线打量了眼他的房间。

    在高专,男女生的宿舍只隔着一层楼板,制式上当然也没见什么差异。

    大少爷作派的五条悟在个人卫生上做得还是很不错的,陈设整洁,地板干净,里侧靠墙还放着书架,上面整齐密集摆满了书。

    他的房间比硝子的还好看,就连床铺,虽然看得到躺上去的印痕,可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希音施施然绕开他,相当没有做客自觉地走到桌边接开椅子坐下,姿态闲适地翘起腿倒了半满的两杯酒,端起一杯向同期示意。

    “既然你没有喝过酒,”

    她单手支着额头,看着五条悟说:“那我喝两杯,你只用喝一杯。”

    语罢,她吃吃笑道:“我酒量也不好,喝完正好睡觉,你要送我回宿舍,提醒我洗过澡才能睡,不然会不舒服的。”

    你跑来找我之前喝了多少,已经醉了吧,跑来找我耍酒疯啊?

    五条悟戴上痛苦面具,墨迹地坐到她对面去,端起杯子一口灌下去,然后被呛到咳嗽连连,面露苦色。

    看他这副连舌头都吐出来的怂样,希音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她慢悠悠地把酒杯里的酒喝下去,细声对他说:“别着急,慢点喝。”

    说完不忘给他继上一杯。

    见五条悟瞪着自己不说话,希音不满道:“怎么,你反悔不想陪我喝了?”

    “酒有什么好喝的?”

    五条猫不满地、奇怪地问,“你以前也不喝酒啊,别什么都向硝子学好不好?”

    “酒是好东西,你只是现在不懂而已。”

    希音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托着下巴打量他,讥诮道:“我可以教你怎么喝……你这家伙,不会是只会说大话,其实喝不了吧?”

    虽然是最强,但平常最多喝点啤酒。

    比起那种又苦又涩的液体,当然是甜汽水更得五条悟的心意,现在这样硬灌了半杯烈酒下去,他已经感觉到一股热燥冲上脑门了。

    不要喝了。

    这是表面嚣张自负,其实谨慎细心的最强咒术师,直觉和理智共同的预警和判断。

    可他毕竟年轻气盛,被那双幽紫迷离,波光潋滟的眼眸撩着眼皮扫上一眼,情绪就完全压制了全部。

    “你说谁不能喝了?”

    他这次没莽撞到一口灌下去,而是捏着鼻子慢慢喝下去,龇牙咧嘴表情变幻了好几轮,像个逞强的小孩一样啪一下把杯子拍在桌上,“继续继续!”

    “你自己倒。”

    看他上道了,希音把酒瓶推到他近前,只管自己,自斟自饮起来。

    酒这种东西,妙就妙在,刚开始喝时觉得难以接受,喝出感觉上头之后,苦涩就会化做甘甜,美妙到难以言说。

    五条猫渐渐觉得酒也不错,说不定也抱着他多喝点,希音就少喝点的想法,一杯一杯怼下去,喝到整瓶酒都见了底。

    饶是最强,这时也觉得脑袋发晕,好在人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坐在对面的又是谁。

    “陪你喝了哦,都喝完了哦。”

    他望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一点,“我送你回宿舍,还站得起来吧?”

    希音点点头,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去,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周围,然后对五条悟道:“你怎么在这?”

    “不是的吧?”五条悟咧了咧嘴。

    “哦,我们在喝酒……头有点晕。”

    希音单手支着脑袋,踉跄着站起来往浴室冲,五条悟按住她,“这是我的房间,没你的衣服,我送你回楼上。”

    坐着时不觉得,站起来了他也觉得晕了,面前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一般。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五条悟心中暗骂。

    本来他就快找不到北,摸不清门在哪了,偏偏希音还不配合,非要去浴室。

    “我要洗澡。”她好声好气,商量着对五条悟说。

    五条悟坚持:“你必须先回自己宿舍,才能洗澡睡觉。”

    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希音委屈道:“那我不洗澡了,我要睡觉。”

    五条悟思考了一会,望着还算宽敞的沙发憋屈地同意了。

    希音坐在床上,三两下把鞋子踢到一边,歪倒下去,五条悟大着舌头叮嘱她,“记得盖被子,别着凉了。”

    他现在也晕乎,感觉倒到地上就能睡过去,偏偏被他让出床铺的希音还不安分。

    她面露痛楚,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发出急促而沉默的呼吸声。

    “你不舒服?”

    五条悟俯视她,腿就像被定住似得挪不动步子。

    希音手按着太阳xue,紫黑色的长发零乱地在披散在浅色的床单上,像深海中飘扬浮沉的海藻,也像蜘蛛纺织的网。

    那张冷白如瓷,精致靡丽的脸因为痛楚和脆弱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头痛。”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委屈如同控诉的声音。

    白发DK牙痛似得发出一声嘶声,“啧,让你非要喝,你安心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头痛啊!”

    五条悟迟疑一下,坐到床边,伸手抚向她的额头。

    他觉得觉得的皮肤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但又无法确定是否是那陌生,让人觉得不同寻常的触感和温度让他错觉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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