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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恋爱66天 第25节

    新到的这批物资,除了统计的宝妈需要的尿不湿和奶粉之外,还有街道配发的一箱24盒免费液态奶,陆小时在群里通知mama们申请领奶,没想到图片发出去以后居然没人吱声说要。

    陆小时不是很懂母婴产品,但是看这个奶是进口的,而且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她直接问了芊芊妈,也是昨天给她提供最多道具的jiejie。

    芊芊妈:“这个是一段奶,是小月龄宝宝喝的,我们芊芊都五岁啦,不需要喝这个。”

    原来是这样,陆小时怕群消息太多宝妈们没看到,挨个艾特那些孩子在半岁以下的邻居。

    结果这几个邻居也不是很感兴趣:“和我们家现在喝的牌子不一样,宝宝转奶可能会不适应的,而且这个量一天就要喝五六盒,喝不了几天断奶了再转也很烦的。”

    陆小时对着这箱液态奶挠头,这事怎么说的,她还以为现在物资匮乏,大家都会抢着要呢,怎么还砸手里了。

    既然大家都不要,陆小时打算退给街道,让他们问问其他小区有没有需要的。

    还没退,突然想起来花姐,花姐就快生了,她好像打算母乳喂养一直没有囤奶粉,这个给她应该是需要的吧?

    刚好她的宝宝没喝过别的牌子,也不用转奶。

    陆小时给自己点赞,太机智了。

    她扛着箱子吭哧吭哧就往花姐家跑,在门口敲门敲了好几下,还叫了两声,屋里都没动静。

    陆小时以为花姐他们在睡大觉,刚要打语音电话,花姐给她发消息了。

    1-2101青莲:“小石榴,我好像中招了。”

    作者有话说:

    李逵:坏心眼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说谁丑?

    第27章 、第22天(下)

    陆小时大脑一片空白地抱着那箱液态奶回了家, 方剂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她回来的这么早有些惊讶。

    方剂笑她:“今天怎么不怕浪费防护衣了?我以为你还要再站岗一小时呢。”

    陆小时靠着肌rou记忆洗手消毒换衣服,然后一边把那箱奶装进冰箱一边嘀嘀咕咕:“完了, 又续杯了。”

    方剂:“什么续杯?家里还有酒?”

    陆小时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好像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她耷拉着嘴角, 跟方剂说:“怎么办啊, 花姐好像阳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方剂说着,拿出手机来看群消息。

    也就是他看手机这会儿,花姐把自己的情况同步到了群里。

    2-2101青莲:“很遗憾地通知大家, 我和我老公自测抗原两道杠, 可能是在救护车或者医院被感染的,从医院回来后我们一直足不出户居家观察,垃圾也都双层密封好才扔到门外。现已告知居委,一会儿居委来封门,然后等待上门检测。非常抱歉, 要给各位添麻烦了。有新的进展我会及时告诉大家。”

    群里一连串的问号和叹号表达震惊, 然后大家纷纷关心起孕妇一家。

    3-108春暖花开:“哎,这个病毒也太狡猾了, 所以我这么难受也不敢去医院, 不怪你,好好保重。”

    2-2611西日月:“封门就不能开了吗?那你们吃的东西够吗?”

    2-2101青莲:“吃的东西还有。”

    5-2108大左:“这个邻居靠谱!有问题第一时间共享消息,不像有些人, 装无辜装到现在了, 还赖着不走, 也不知道是想拖死病毒还是拖死全小区。”

    3-3306tina:“天哪!我记得青莲是不是快生了?这样也要被隔离吗?方舱环境太差了, 有办法生bb吗?”

    2-2101青莲:“居委在帮我联系, 我们也打电话问过了, 应该不是去方舱,是去定点医院。”

    邻居们七七八八地又问了些问题,青莲挑了几个大家都关心的回答了,比如有没有下楼做核酸,有没有用电梯,有没有接触志愿者。

    最后她提醒2号楼邻居:“这几天先不要开厕所的排气扇还有厨房的抽油烟机了,下水口最好也密封一下。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不回信息了,有进展我再来说。”

    花姐被感染的事对陆小时打击很大,一方面是因为如果花姐确诊那么2号楼就要喜提14天封控;另一方面,她走马上任母婴组的志愿组长以后全程对接花姐的事,花姐可以说是她在凤凰小区为数不多的朋友。

    而且陆小时还有些自责,因为花姐可能是在救护车上被传染的,那天她应该再坚持一下,替花姐争取私家车出行就医的机会。如果她多费点时间,是不是花姐就没事了。

    可惜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给花姐发消息:“我给你存了液态奶,等你回来,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可以给宝宝喝了。”

    花姐回了个“好”。

    陆小时怕打扰她休息,没再和她聊天。据花姐在群里说的,回来第二天就咳嗽低烧,到现在高烧咽疼,病程发展得很迅速。

    花姐现在一定很难受,身体不舒服,心里还要担心宝宝。

    陆小时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就觉得想哭了。

    方剂做好午饭来叫陆小时的时候,她正坐在飘窗上发呆。

    卧室门开着,方剂走到她跟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吃饭。”

    陆小时看向他,撇嘴,“怎么办嘛……”

    方剂开导她:“再关14天呗,反正你也没工作,也不用担心扣工资。”

    “我根本就没工资,还去哪里扣啊?”陆小时说完,发现自己被带偏了,“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方剂:“世上的烦恼百分之八十跟钱有关,如果不是钱的事,那有什么好烦恼的?”

    陆小时生气瞪他:“是花姐啊,花姐马上就要生了,万一被隔离期间生孩子怎么办?万一宝宝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方剂:“花姐的宝宝不姓陆,你有空cao心她的事,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陆小时:“我怎么了?”

    方剂:“你看你每天去当志愿者,接触这么多邻居,保不住谁就爆阳了,传染了你怎么办?”

    “我不怕,我有防护衣。”

    “那些被感染的医护人员哪个防护做得不比你到位?”

    陆小时沉默了,她本来现在心情就很乱,方剂还要来吓唬她,她觉得郁闷且烦躁。

    方剂看她不说话,干脆又劝了几句,“后面两周你就别做志愿者了,你不怕被感染,你也想想我,我怕,行吗?”

    陆小时冷冷地看他。

    哼,胆小鬼!

    如果这时候他跟自己告白,她肯定是要拒绝他的,至少拒绝半个小时。

    虽然气氛不好,但是特殊时期不能浪费粮食,两个人还是僵持着吃完了午饭,不欢而散之前,方剂有意缓和关系。

    他跟陆小时分析利弊:“你也不是这个小区的居民,我们就是路人而已,之前你为大家服务的已经非常棒了。志愿者本来就是自愿的,没人会指责你。”

    陆小时:“可是大家都这么想,就没人做志愿者了,那大家就都会遇到困难。”

    方剂:“总有热心的人,这个地球离了你不会不转的,你之前发烧的时候不也怕得要命吗?怎么现在倒逞起英雄了?”

    陆小时也说不清楚,她确实怕被传染,没人不怕生病不怕死,可是现在让她辞掉志愿者就好像逃兵一样,她自尊心不允许这种事。”

    可是方剂说得也没错,她不是一个人,她也要尊重室友的意见,不然一个传染俩。

    理智上想的通和情感上接不接受是两回事,有些话说到台面上就显得不那么高尚了,陆小时现在觉得方剂是个自私自我的家伙,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早上出门时的粉红泡泡都破裂了。

    她恹恹的,没再找方剂聊天,也不像之前那样来回进出书房拿东西或者给他小零食吃。

    方剂有点不适应,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是在好心提醒陆小时保护好自己。

    越是烦什么,手机推送就越是精准的给你推一些相关的新闻。

    方剂看到新闻里有志愿者被感染后隔离了,阴性离开方舱后却被小区拒收。

    封在这里以来,他尽量不看负面新闻,但是他把这条新闻点开阅读了,读完还转发给了陆小时。

    陆小时:“知道了知道了,不干了。”

    方剂感觉她这话好像不太走心。

    他下楼去切了两个保供橙子,端到楼上送去给飘窗上看天发呆的陆小时吃。

    陆小时吃了一个半的时候忽然发现方剂没吃,嘴里那块拿出来:“你不吃吗?”

    方剂:“吃吧,都是你的。”

    陆小时也没再让,把剩下吃了。

    吃完又躺下,背对着方剂,继续看天发呆。

    方剂按着她的肩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别这样,都不像你了。”

    陆小时:“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她还要再转过去望天,他不让,依旧按着她的肩,结果听到“嘎巴”一声,陆小时呆住不动了。

    方剂吓得迅速缩回手,有些担忧地问:“不会是脱臼了吧?”

    陆小时缓缓抬了抬胳膊,能动,又扭了扭脖子,疼。

    她踹了方剂一脚:“你把我弄落枕了!”

    方剂默默用大腿承受了这一脚,本来是有理的一方好像气势弱了三分。

    他扶着她慢慢坐起来下地,转到沙发上坐,“你试试,这样能转头吗?”

    陆小时刚才就觉得脖子那里有根筋错位了,现在不敢往右扭头,一扭就疼。她吩咐方剂,“你帮我捏捏肩。”

    方剂非常顺从地站在她斜后方,帮她捶背捏肩。陆小时搜索落枕以后应该怎么办,看到医生建议热敷的时候打算去洗手间烫个毛巾,她才说出口,方剂就让她别动,去给她泡热毛巾了。

    陆小时记吃不记打,虽然脖子扭了是拜方剂所赐,可是看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现在又被热毛巾烫得左右手颠着交换毛巾的样子,她好像还是挺喜欢他的。

    这可能就是长得帅的优势吧,容易被原谅。

    她心气顺了,又愿意说话了。

    她捂着脖子跟方剂说:“我觉得自责,我觉得我没保护好花姐和她的孩子。”

    方剂还在研究她的脖子,心不在焉地答:“嗯,自责一会儿就可以了,都是成年人,是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

    “不是啊!”陆小时激动地转头否定,结果脖子疼得差点跳起来。她换个方向扭头看方剂,“我有能力让他们减少受伤害的可能性的,她本来抵抗力就弱,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方剂感觉陆小时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法理清了。她好像是通过自责愧疚否定自己,来抒发现在不好的情绪。

    他不再和她纠结花姐的问题,把热毛巾翻了个面,仔细看她脖子,唯恐她脖子出什么毛病。

    陆小时听不到他的声音,又扭头去看他,这次记得从左边扭的,“而且我还退缩了,你说得对,我也怕被传染,我也纠结要不要继续当志愿者,你说的那些其实就是我心里想的,但是我不想承认,所以我生气,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