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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追妻,盛婚秘爱 第139节

    苏思琪尝试着安慰他,却没什么成效,她自顾无暇,马上就要考试了,她没日没夜的复习,常常泡在图书馆里,都这样紧张了,沈孟青还是风雨无阻来接她。图书馆的位置很紧张,只有晚上稍微好一点,她想留在学校复习,可是看到男人黯沉的脸,她又说不出口。

    其实两个人在家里也是各忙各的,沈孟青总是呆在书房里,偶尔会出来喝口水什么的,而她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埋头苦读。

    他下楼去厨房,拿了水再上楼,悄无声息,并不打搅她,她余光瞟到,眼睛只盯着书本,也不会和他打招呼。

    睡觉的时侯也不同步了,一般是她先睡,经常是睡着了,男人还呆在书房里,有时侯早上醒来,他已经起来了,在楼下做早餐,看他一脸倦容,苏思琪怀疑他根本一晚上没睡。

    每天只有吃早餐的时侯,他们是在一起的,男人吃起东西的时侯非常优雅,也很沉默,整个过程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

    苏思琪终于忍不住,“沈孟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只是一个寒假而已,等开学我就回来了嘛!”

    男人垂着眼,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笑容淡得似无,“一个寒假,二十多天。”他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她:“不能跟我在一起吗?”

    苏思琪摇了摇头,她也不想离开他,但怎么忍心让父亲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年。

    “我爸爸他一个人在家里……”

    “那我跟你回去。”

    苏思琪还是摇头,林浩楠的事让父亲伤了心,如果她现在把沈孟青带回去,他这样的家世一定会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一个血浓于水的父亲,一个是爱如生命的恋人,如果真的起了冲突,她该怎么办?

    “能提前回来吗?”

    苏思琪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已经伤了父亲的心,不想再让父亲起任何疑心,而且这么久才回去一次,她也想好好陪陪他。

    男人端起杯子喝水,扭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他说:“苏思琪,你根本不爱我。如果爱我,你不会想离开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苏思琪看着他:“亲情和爱情如果不能两全,我也没办法,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任何时侯我都不能伤他的心。”

    “那你就伤我的心?”

    “沈孟青,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但是父母的陪伴过一天就少一天。趁着过年,你也应该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和家人啊!”

    男人冷淡的哼了一声:“他们不需要我。”

    “怎么会呢?父母对孩子永远是割舍不断的,父母越老,他们越需要陪伴啊!”

    男人又沉默了,他仍是望着窗外,目光渐渐变得冷凝,苏思琪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正准备要起身到客厅里去。

    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我的母亲,她周旋于众多追求者中间,乐此不彼。而我的父亲,他娶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娇妻就是他的全部。我十三岁离家,独自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回国以后,我没有呆在北安,因为人人看到我,都会说那是沈铭儒的儿子。所以我跑到s市来,在这里,大家才会正视沈孟青三个字。我孤独惯了,也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直到遇见你,你的出现让孤单成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害怕你离开,当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心会一直揪着,直到你再次出现。从你答应和我交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打算再让你离开,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也知道你父亲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我没办法控制,你说我爱得狭碍也好,说我不讲理也好,我,”他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苏思琪很震动,她没想到出身在富豪之家的沈孟青是这样的孤单,一个内心孤单缺乏温暖的男人,一旦遭遇爱情,压抑的感情便象洪水泛滥,变得肆虐汹猛,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患得患失吧?

    她走过去抱住了男人,“沈孟青,你以后不会再孤独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男人把头埋在她怀里,这一刻倒象个茫然无助的孩子,苏思琪心里酸酸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相信我,二十几天眨眼就会过去,你很快就会见到我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我爸爸年过半百,他陪着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能理解吗?我爱爸爸,也爱你,你们在我生命里是缺一不可的。”

    男人平复了情绪,缓缓松开她,声音很平静:“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你回家吧,等开学的时侯我们再见。”

    苏思琪见他想通了,松了一口气,趁机又劝他:“我觉得你应该回北安去,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多点沟通,多点交流,才能增进感情,天下的父母都是爱子女的,有些隔阂其实就是一张薄薄的纸,捅破它就没事了。”

    男人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用担心我。”顿了一下又问:“你今天要去学校吗?”

    “我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既然话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讲的了,苏思琪说:“图书馆的位子很紧张,只有晚上松一些,所以我想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在那里苦熬几天,等考完了再过来。”

    她以为男人会理解,没想到他眉头一皱,斩钉截铁:“不行!”

    “可是……”

    “这不难,我只要一个电话,以后图书馆里永远有你的位子。”

    “你这是滥用职权!”

    “我乐意。”

    好吧,他乐意就乐意吧,苏思琪叹了一口气,看在马上要分开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那你送我去学校。”

    男人绷着的脸这才缓和了些,瞟了她一眼:“不是成天喊着要自己坐公交去吗?怎么又稀罕起我的车来?”

    苏思琪腆着脸往他腿上一坐:“不是稀罕你的车,是稀罕你这个人。”

    男人终于憋不住笑起来,无可奈何的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呀,你呀,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虽然话说开了,淡淡的离愁依旧笼罩着他们。为期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苏思琪在宿舍整理书本,有些东西用不着了,她打好包准备放到沈孟青那里去。下学期基本没什么课了,大家都各找门路跑实习的事,她不急,守着金龟婿,还怕没好单位实习吗?

    让她最满意的是,有了这个金龟婿,她再不用通宵排队买火车票了。临走前的一天,她揣着男人给的钱,兴致勃勃逛大街给父亲买礼物。

    其实沈孟青给她钱的时侯,她有点不好意思接。

    但男人眉毛一扬,语气非常不客气:“你是我的女人,不用我的钱,还用谁的钱?”

    苏思琪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爱他就理直气壮花他的钱!

    从古至今,男人养女人仿佛是天经地义。所有的男人都为能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而骄傲,既然他认定了她,而她也认定了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所以,她只稍稍踌躇了一下便把那张卡接过来,往包里放的时侯还说:“你得保证里面有足够的钱,免得刷的时侯余额不够,让我丢丑。”

    男人哈哈大笑,扯过她亲了两口:“你这个小贪心鬼,放心吧,那里面的钱买飞机游艇都够了!”

    苏思琪当然知道他对她大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买东西是两个人一起去的,只要苏思琪看中了,沈孟青二话不说就刷卡,苏思琪拦都拦不住,气恼的嘟起嘴巴:“卡在我这里,你刷什么呀!”

    “那张卡是给你的,什么时侯花都可以,男人主动为女人买单是一种礼貌,懂不懂?”

    苏思琪说不过他,也知道这点钱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真要太计较倒显矫情了。反正她买的都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

    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刻,苏思琪自己有些伤感,所以不想让沈孟青去送行,害怕他们会在侯车室里抱头痛哭,男人倒显得比她平静,说:“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我肯定要送你上车。”

    “春运不让卖站台票。”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进去。”

    第二天上午,他们到了火车站,望着广场里乌泱泱的人群,苏思琪倒抽一口冷气,攥紧了男人的手。沈孟青显然也没见过这阵势,表情微微有些吃惊,但他没说话什么,搂着苏思琪往人群里慢慢挤过去。

    每年春运,剪票口都设在广场上,穿着军大衣执着抢的武警在现场维持秩序,没票的通通不能进去。

    苏思琪暗暗着急,沈孟青再神通广大,底下的人不认识他也没办法啊,人家手里端着枪呢!

    但男人神情自若,队也不排,径直挤到最前面,将背包往安检仪上一放,掏出一个本本扬了扬,搂着她大摇大摆的往里走,苏思琪有些心虚,但愣是没有人拦他们。那个小本本护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到达站台上。

    苏思琪好奇的问:“你掏的那是什么呀?我看看。”

    “特别通行证,”男人不给她看:“机密的东西最好不要看。”

    “哪来的?”

    “借的。”

    “找谁借的?”

    “别再问了,问了也不答。”

    他越不说,她越好奇:“安全局?航天基地?特警?秘密部队?cia?fbi?nsa?dhs……”

    他哈哈大笑,就是不说。苏思琪抓着他的胳膊左求右求,他还是不说,俩个人在站台上嘻嘻哈哈,倒象是忘了离愁这回事。

    火车呼啸而来的时侯,苏思琪看了男人一眼,他脸色还算平静,等车停稳,他把东西拿上去,并没有逗留,很快就下来,站在窗外看着她。

    苏思琪强颜欢笑,挥着手跟他道别,沈孟青也挥了挥手,看到火车开走也没有追,很快就消失在苏思琪的视线里。

    苏思琪呆呆的坐在床边,脸冲着窗外,任泪水滂沱而下。

    第205章 坐哪路车到你家?

    苏思琪下了火车才知道父亲病了,拖着病殃殃的身子来接她,结果站在广场上咳得惊天动地。苏思琪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边帮苏启荣抚着背,一边就吼上了:“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不舒服就在家躺着,跑这么远来接我干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了哇!”

    苏启荣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喘了一口气说:“呛了一口风而已,大惊小怪的作什么?”

    苏思琪把他拽到避风处,“眼泪都咳出来了,还呛了一口风而已,今年贵庚啊老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逞能!”

    “没逞能,”苏启荣被女儿数落得头低低的,“一个小感冒,都已经快好了。”

    他把女儿的背包拿在手上,被苏思琪抢回去,只好拎她手里的袋子,苏思琪也不给他,挽着父亲的胳膊,说:“走吧,还要坐蛮久的车呢。”

    回到家里,苏思琪看出来父亲不是什么小感冒,厨房的灶台上搁着药罐子呢!她更气了,站在厨房里就数落开了:“这么冷的天,你不呆在家里瞎跑什么呀!是不是老寒腿又犯了?一把年纪一点分寸没有,我都懒得说你!”

    没听到苏启荣应她,走出去一看,父亲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瞧他:“爸,你怎么啦?爸,你别吓我,倒底哪里不舒服啊?”

    苏启荣睁开眼睛,对她微笑:“没事,爸爸就是有点累了,饭菜都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你先吃吧,爸爸休息一会。”

    “爸,我扶你到楼上睡,”苏思琪不由分说把苏启荣拉起来扶上楼去,父亲的身体向来很好,可病起来却这样虚弱,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上楼去,气都喘不均匀。

    苏思琪很自责,打电话回来的时侯,竟然一点没听出来父亲生病了。如果知道的话她,不会让他到火车站去。

    安顿好苏启荣,她下楼到厨房里吃饭,揭开大蒸锅,里面的四个菜还冒着热气,全是她喜欢吃的,她能想像父亲这一天的忙碌,肯定是早早起来去买菜,给她精心准备了这顿饭,又急急忙忙赶去火车站接她。本来就生着病,这一折腾,哪里顶得住啊!

    苏思琪鼻子一酸,眼眶就湿润了,她强打起精神吃了饭,看到小锅里有剩下的米粥,端到灶上热了,舀了一碗给父亲送上去。

    苏启荣闭着眼睛躺着,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醒着,苏思琪试探的叫了他一声:“爸,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粥上来了。”

    苏启荣缓缓睁开眼,撑着坐起来:“你吃过了?”

    “嗯,”苏思琪点头:“你先吃点粥,药还要熬一罐吗?”

    “加点水再熬一罐吧,晚上还有一次没喝。”

    苏思琪把粥碗端到苏启宽荣手上,下楼去熬药。

    水一滚,药香就弥漫开来,氲白的雾气升腾而上。小的时侯,每次她生病,父亲就坐在这里,拿把小扇子,守在灶前给她熬药,她不喜欢吃中药,觉得苦,嚷着要吃西药,父亲别的事都依她,唯独这件事不妥协,硬让她吃中药,苦洼洼的药汤喝下去,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父亲赶紧往她嘴里塞应子,又甜又糯的桨果三两口就咽下去,驱走那点苦味。做为奖励,她还可以得到一颗,放在嘴里含着,慢慢的品尝。

    长大些了她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西药治标,中药治本,中药不但治病,里头还掺了一些强身健体增加抵抗力的草药,所以从小到大,她都很少生病,有个感冒什么的,连药也不用吃,生扛两天就没事了。

    父亲的身体也一直很好,在她眼里就象美国大片里的超人,不生病,不会老,不会死。但这次回来,父亲不但病了,也老了,两鬓微微发白,象冬日早晨里淡薄的霜。

    她在慢慢长大,父亲在慢慢变老,万物皆有变化,就象小时侯煨药是用蜂窝煤,而现在变成了液化气,早就不需要拿着小扇子煽火了。

    她知道父亲是因为林浩楠的事情伤了心才病倒的,他在s市的那几天,既心疼她,又对林浩楠气愤填膺,如果不是她拦着,他就去找林浩楠算账去了。送父亲上火车的时侯,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哀伤当中,而父亲一脸愁容,父女俩个在剪票口道别的刹那只差没无语凝噎了。

    大概是受了风寒,苏启荣的病情加重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苏思琪不顾他的反对,请了镇上的大夫上门给他瞧病,开了药挂点滴。西药虽不治本,但好得快。

    到下午,苏启荣的精神就好多了,半眯着眼睛躺在睡椅上晒太阳,苏思琪坐在一边给他削橙子,嘴里嘟噜着:“老头,你不喜欢西医,但关键时刻还得靠它,现在感觉好多了吧?自己的身体自己个上点心,毕竟年过半百,身子骨不比从前,该服老的时侯就要服老。等我回s市的时侯给你捎点蛋白、粉来,听说那玩意对老年人好,我不在家……”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苏启荣的脸上慢慢露出欣慰的笑意:“思思,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苏思琪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她明白父亲的意思。

    “老头,你怎么比我还不经事?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谁离了谁地球不照转啊!”

    “这样想就对了,你没回来的时侯爸爸是真担心……”

    “担心什么?”苏思琪把削好的橙子掰开,给了一半给苏启荣:“担心我整天以泪洗面?切,自个的闺女还不了解吗?我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