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95节
若是如此,原著中的元容跟她并没有太多交集,在她嫁给四皇子后,没过多久便病逝在北魏——原著里的他,又是为什么一定要去西燕? 顾休休觉得事情似乎远没有这样简单,可现在来看,元容又确实只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非要去西燕不可。 她伸手贴附在他的掌背,拉着他的手,缓缓向下,落在自己的心口上:“元容,一辈子太久了……我不祈求与你白首偕老,只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不管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于我而言,都已经足够了。” 见他沉默不语,顾休休微微仰首,抵在他的颈间,泪水止不住落着,在他微寒的皮肤上染上一丝灼意。 她眼尾泛红,呼吸断断续续,低声喃喃道:“如果你一定要去西燕,那我跟你一起去。” 元容几乎没有思考:“不行,你不能去。” 西燕君主何止是断袖,他男女通吃,后宫嫔妃不说千也有几百,不过是更喜欢亵玩美貌的少年罢了。 若是她去了,西燕君主定不会放过她。 元容要去西燕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在受到威胁,受到伤害,而不是将她置于险境。 顾休休摇头:“如果你要去,我就一定会跟着你去。” 她的声音不大,那样轻飘飘的,却极有分量,让元容有些恍惚。 他抬手叩在她的下颌上,慢慢地抬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轻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跟他同去西燕? 顾休休透过眼前朦胧的雾气,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依稀看到了他泛红的眸尾。 她仰首吻了上去,亲吻着他微凉而淡的薄唇,笨拙地撬开唇齿,动作急促地,像是急于想要证明着什么。 他的舌上沾染着淡淡的酒意,许是在宴上浅尝了两杯清酒,苦涩而辛辣的滋味已经淡了不少。 在唇舌交.缠的那一刹那,他丢盔卸甲,再难自持,反手按住了她的后腰,将她逼到车厢的角缝之中,加深了这个吻。 她指尖紧绷,抵在车厢的软垫上,指甲因太过用力微微泛白。 原本叩在心口上的大掌,慢慢地下移,凌乱的呼吸声在她近乎失聪的左耳畔响起,她听不见声音,却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 第69章 六十九条弹幕 几乎是被压倒的下一瞬, 马车外便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声。 虽然没有说话,顾休休还是听出了那熟悉的声线来自顾怀瑾,她消散的理智在顷刻间恢复, 从车厢里弹跳起来,一把推开了元容。 许是动作太大, 她脑袋不小心磕在了车窗的沿边上,原本就噙着泪意的双眸,顿时淌落了两行清泪。 顾休休吃痛地抱着头, 听见车厢外响起略显不自然的男声:“我可以进东宫等着,你们别着急。” 顾怀瑾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不说还好, 一张口,她也顾不上撞到脑袋了,一边捂着额头, 一边掀开了车帘:“你站住,我们什么都没做……” 这在东宫门口,若是有人将顾怀瑾的话传了出去, 不知道还以为北魏的储君多么奢yin放纵, 白日在马车里就迫不及待跟太子妃行房。 事实上,她也不过是跟他亲一亲罢了,她很清楚元容不会在马车里做什么。 只是顾休休清楚, 旁人却不清楚。 为了不让旁人误会, 她下马车的速度快极了, 也没顾得上管被她推开的元容, 从车舆的前室跃了下去。 顾怀瑾倚在东宫外巨大的石狮子旁,双手环胸抱臂,见她下来, 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豆儿,你嘴唇怎么肿了?” 顾休休听见这话,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她往顾怀瑾腿上踢了一脚:“你闭嘴!” 习武之人耳力最是敏锐,别说他们在马车里说话的声音,大抵就是连两人的喘息声都能听的清楚。 也不知顾怀瑾什么时候站在了东宫门口,又在马车外听了多久。 车帘再次被掀开,映在顾怀瑾眼前的一只清癯苍白的手掌,元容下了马车,身上的纁色蟒袍被压得有些发皱,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掸了两下衣袂:“佑安,你若是想知道,孤今晚就给你个答案。” 一听这话,顾怀瑾不知想起了什么,连忙摆手:“别,我消受不起……” 当年在边戎时,有名副将不经过元容的允许,将俘虏来的美人绑了扔在他的军帐中,原本是讨好之意,还调侃道:“殿下打仗辛苦,还需补补身子。” 但元容却并不领情,先是放了那美人,而后将那副将绑了手脚,扔到了窑子里去,让妓子们日夜轮番的伺候了他半个月。 等副将回来时,整个人都脱了相,脸颊微微干瘪,眼底泛着青色,像是被狐狸精榨干了精气的书生。 元容对此,也只是回应道:“孤没有你辛苦。”言外之意,你更应该多补补身体。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擅作主张,更不敢轻易开口调侃他了。 顾怀瑾忆起旧事,生怕往事重演,元容晚上再将他绑到秦楼楚馆里,认怂道:“我错了,说错话了,呸呸!” 顾休休见他没个正形,揉了揉撞得刺痛的额,撇着嘴道:“你来东宫干什么?” 顾怀瑾正了正神色,先是摈弃了左右的侍从:“你不是让我查一下顾佳茴她娘的身世吗,我查出来了。” “她娘是户部尚书之女,名为罗药。至于怎么沦落到军营为妓,那就要从上一辈的恩怨说起了……” 见顾怀瑾要长篇大论的样子,顾休休忍不住打断道:“长话短说。” “户部尚书贪了军饷,还有修水坝赈济的银两,以至于当年咱们祖父连败两战,瀍河连年发水洪灾,死了不少百姓。祖父回到洛阳后,发现户部尚书贪墨,便与太尉一同将其检举。” 顾休休算是听明白了。 难怪贞贵妃会将此事告诉顾佳茴,分明就是想利用此事,挑起顾佳茴对于顾家的仇恨,以此让顾佳茴倒戈。 可当年的太尉,亦是贞贵妃的父亲,既然是老侯爷跟太尉一同检举,便说明谢家也参与其中了。 贞贵妃大抵是隐瞒了太尉检举的事情,将矛头对准了老侯爷,总之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顾佳茴便是想查也查不出头绪来了,还不是任由贞贵妃随意捏造。 “还有一件事。”顾怀瑾顿了顿,又道:“我听闻,当年户部尚书贪yin好色,对他夫人不太好,动辄打骂,有一次醉酒后,不慎在尚且年幼的罗药面前,将他夫人失手打死了……” 顾休休愣了一下:“在罗药面前?” 顾怀瑾颔首:“事实上,当年户部尚书贪墨的关键性证据,就是罗药偷偷送到祖父手中的。” 她不禁蹙起眉:“你的意思是说,户部尚书是被罗药检举了?那祖父知道此事吗?” 顾怀瑾道:“约莫是知道的。我试探了一下祖母,祖母说当年祖父曾为罗药求情,但先帝却没有应允,将户部尚书处以凌迟之刑后,府中女眷尽数没入了贱籍。” 也不知怎的,或许是顾休休想多了,她在听到顾佳茴她母亲和顾家的恩怨后,突然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罗药是故意接近她的一叔父。 她甚至觉得,罗药跟那失窃的布防图也有关系。毕竟年前在平城那一战时,平城的布防图只有她一叔父和元容手里有,而罗药在平城战败后,了无音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倘若布防图是罗药所窃,那么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难怪弹幕上曾说过,顾佳茴的母亲对顾佳茴并不好,像个神经病似的发疯,硬生生将顾佳茴从一朵小白花,□□成了黑心莲。 罗药或许根本就不喜欢顾佳茴,她接近一叔父只是为了报仇。 顾休休在生出这个念头的一刹那,便甩了甩头,将这可怖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行,该说的话我都转达到了。”顾怀瑾抬起手,似乎是想落在顾休休头上,在接触到元容似笑非笑的目光后,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向上伸去,伸了个懒腰出来。 “再过几日,我便该启程回平城外驻扎了。”他笑了一声,似是有些惆怅:“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当舅舅了。” 说罢,顾怀瑾挑着眉,看向元容:“长卿,为了我meimei,你可要活得长长久久。若不然,我可不会让我meimei为了你守寡一辈子。” 那语气故作轻松,却又不免听出一丝掩不住的沉重。 元容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豆儿不会守寡。” 若他死了,他绝不会束缚她,要她为自己守寡。相信顾怀瑾也不会看着她如此,定会为她另择一门婚事,看她一生圆满幸福。 顾怀瑾拍了拍元容的肩:“我已经可以保护豆儿了,你不必去西燕,留在北魏好好陪我meimei。” 元容垂着眸,即便看不清楚他的神色,顾怀瑾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可奈何。 顾怀瑾没有逼着他作出回答,只是笑着,抬手挑了一下他腰间的两个兰草香囊:“你们一个两个都成双成对,只有我还打着光棍。” 说着,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顾休休挤了挤眼:“哥哥先走了,明日记得早点回门。” 顾休休点点头,目送着顾怀瑾离去。 直至他走得远了,她才收回视线,看着沉默不发的元容,主动走上前去,牵住了他的手:“外面冷。” 元容回过神来,感受到掌心下散发着guntang的温度,似是熔浆,向着四肢百骸渐渐蔓延。 他没有走,只是看向她:“豆儿,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说方才她吻上去之前,他问她的问题——为什么。 顾休休以为自己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可他却执着地看着她,似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因为……”她垂下的眼眸中,瞳光闪烁,细指攥着他的掌心微微有些用力,嗓音似乎都在发颤:“我,喜欢你。” 顾休休的气息有些不足,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跟你分别。” “我喜欢你,所以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我喜欢你,无所谓你喜不喜欢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在哪里。” 她话音落下的每一个尾音,都在颤着,像是对不准焦距的镜头,只有满腔不知如何倾诉言语的热忱和爱意。 在得到答复的那一刻,元容飘忽不定的心脏,仿佛笃定了下来。 他俯下身,将她拥进了怀里,骨节修长的手指叩在她腰后,仿佛要将她嵌在心口,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拥抱着她。 元容下颌抵在她的颈窝里,微凉带着酒意的薄唇贴近了她的左耳,青丝掩住他的半边侧颜,他的唇似是在微微翕动,可她什么都听不见。 顾休休忍不住问:“你在说话吗?” 他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中,好似摇了摇头:“没有。” 嗓音低哑又有磁性,朦朦胧胧传进她的耳中。 元容抱了她很久,明明她就在面前,他却觉得患得患失,好似下一刻便会失去这温暖的怀抱。 直至过了很久很久,他松开了她,牵着她的手,神色再没有半分脆弱,嗓音温和道:“不去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顾休休很是欣喜:“真的?” 他改变主意,不去西燕了? 元容轻轻颔首,看着她的眸光温柔。 顾休休没来得及激动,眼前飘过的一条弹幕,却给她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我反复从各个角度观看了上百遍,太子刚刚的口型是在说‘对不起’吧?】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