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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相比之下,她的办公桌倒还塞得杂乱一些。说是家,但看上去更像只是一个每日遮挡风雨的避所而已。 或许是不想让纪昀等太久,方柠的动作很快。 她没有叫纪昀来扶她,自己单脚蹦跳着出了卧室。 一只手提着东西,开门时没掌握好平衡,直冲冲地就要往前倒。 心脏悬起,脑袋一瞬的空白。 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却落入了纪昀的怀里。 大脑都还没回过神来,鼻息处淡淡的消毒水味便已经让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怎么不叫我?纪昀蹙眉,但语气里没有太多的责怪,更多的是担心和心疼。 我想着没几步路。方柠讪讪一笑。 好在刚刚纪昀眼疾手快,否则她又得伤上加伤。 以后都叫我。纪昀自觉认领了拐杖的活。 或者应该说是全自动超智能轮椅,因为纪昀又把她抱了起来,丝毫没有给她走路的机会。 明明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怎么心脏还是又一次地失了重。 纪昀把她轻柔地放在了浴室,替她摆好牙刷毛巾,又在帮她调水温。 她只是腿和额头受伤了,又不是全身不能动。 但看着他俯身认真的模样,伸手感受水温,再调整水龙头,哪怕只是细微的角度。方柠把话咽了回去。 没抱怨一丝麻烦,甚至好像做得理所当然。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让她产生了把他抱回家私藏的冲动。 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纪昀关上水,直起腰来说。 方柠想,一定是这浴室太过逼仄,氧气不够充足。 否则,她怎么会觉得,这句平常的话比任何一句告白的语言,都要更令她心动。 上手拽住了他的衬衫外套。 怎么了?纪昀低头看了看今天第二次被她拽皱的衬衫,抬起的眸子里担忧都溢了出来。 方柠向前凑近了几分:纪医生这么贴心,要不要帮我把衣服也脱了? 潋滟眸光,笑得魅惑。 身上受的伤,倒更像是妖精用来惹人心疼的陷阱。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游移过她紧绷的天鹅颈,衣领凌乱地敞着,露出冷白紧致的锁骨。 但男人的目光恍若被烫了一下,很快就移向了别处。 像是在诱惑下坐怀不乱的圣僧,如果忽略他暗哑的嗓音的话:已经很晚了。 说完便出了浴室,背影有几分慌乱,却也不忘轻轻帮她带上门。 那就是不太晚就可以了?方柠勾起红唇。 其实是纪昀呵护得过于小心翼翼了,这点儿伤对于方柠来说,顶多是行动力有些不便而已,水小心些不要碰到伤口就行。 为了穿脱方便,特意带了睡裙过来。 似乎是听她水停了好一阵,纪昀轻轻敲了两下门。 需要帮忙吗?他问。 我洗好了。方柠答。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这话该怎么说显得得体,那我进来了? 但在浴室这个场景下,氤氲着雾气,长虹磨砂玻璃后的人影影绰绰,这话无论怎么说都难逃暧昧。 嗯。方柠觉得刚刚应该再把水温调低些,这样此刻的她就不会浑身这般烫了。 我抱你回卧室?纪昀询问她的意见。 好。她向他张开双手。 这样像是小孩子讨要抱抱的手段,她运用得真是愈发熟练。 没有掩饰地,纪昀嘴角上翘着。 和对待小孩子一般的耐心,再次动作轻柔地把方柠抱起,甚至还特意照顾她穿着裙子,把裙角压在手腕间。 却在身体接触到的瞬间,僵硬在原地。 方柠的睡裙下没了内衣的束缚。 柔软贴着他的胸膛,仅仅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还状似无辜地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耳朵有多敏感,温热的痒意迅速在全身传导,身体不可避免地紧绷。 纪昀抿着唇,没有说话。 急速地,却轻柔地,把方柠抱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方柠那双绮丽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他。 脸色的潮红,脖颈的青筋,还有耳垂上那仿佛要滴血的小红痣。 她的呼吸快要停滞,但心脏却异常得快。 他俯身下来,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侵占了方柠呼吸的空气。 下一秒,她的视线被柔软的质地盖住。 纪昀甚至还贴心地把她两侧的被子掖进去,就差把她裹成一个蚕宝宝。 她往上挣扎了几分,露出美目瞪着他。 但他完全无视了她无声的控诉。 帮她调暗了台灯,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慌乱出去,又不忘帮她关上房门。 意外地,方柠并没有受今天发生的种种影响。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时,纪昀已经出门运动完后,把小米粥放在了餐桌上。 吃完后,方柠坐着纪昀开的车去了医院。 刚到科室,就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慰问。 方老师,你还好吗?柏兰和小顾医生看到方柠撑着纪昀的手进来,赶忙冲了过来,挤开了纪昀,成为了方柠的左膀右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