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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荻业哑口无言,只觉得满腔怒火,堵得人难受。

    方盈玉眉毛跳跃了两下,直觉不好,连忙劝说道:明珠姑娘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咱们在这里争执无益。二哥也放宽心,说不定三两天,明珠姑娘的新奇感受过去了,就不再喜欢了呢。

    纪无痕看她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又来了,那股奇异的感觉。自第一次察觉之后,纪无痕便格外警惕,这几次也算是总结出来一些小经验每次跟方盈玉面对面,他都会感受到命运的线,在cao控他,这让他极为不爽。

    但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前两次都是明珠解救了他,后来纪无痕又发现,只要不顺着她的思路,不赞同她的话,便也不会被轻易拉进去。

    夏侯荻业突然发难:要是明珠生病了呢?

    纪无痕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一声娇软的呵斥。

    纪无痕!是明珠的声音,三人齐齐看了过去。

    明珠并没有进来,站在门口,看到纪无痕之后,就喊道:纪无痕,你给我出来!

    看了一眼夏侯荻业,纪无痕起身行了个礼,转头就往明珠那边走去:小姐

    看着他的背影,夏侯荻业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又看到明珠拉住了他的衣袖,俊脸更是扭曲了一下他这是,引狼入室啊!

    不能任由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将纪无痕光明正面驱逐出夏侯府去。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对明珠有非分之想,也决不允许,明珠逃离他的掌控之中。

    方盈玉的视线也正追随着纪无痕。与刚刚剑拔弩张的态度比起来,他对待面前的少女,温柔可不止多了一星半点,就算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耐心与细致,以及,对于明珠专属的温和。

    念头一转,方盈玉又想起来最近兄妹三人的相处,不说根本没有几次独处的机会,哪怕偶尔坐到了一起,气氛也并不融洽。

    不是她的错觉,纪无痕对她的态度,确实冷淡了不少。不仅如此,他和夏侯荻业之间,似乎已经出现了嫌隙。要不是明珠突然来到,两个人可能已经吵起来了,仅仅只是为了,明珠该不该出门,该不该骑马这样的小事。

    多滑稽啊

    方盈玉握紧了拳头,心里再次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她所在意之人的目光,仍是这么轻易地就被明珠抢走?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天生主角命吗?

    方盈玉不愿承认,她也不能承认。现在,她满心满眼都只剩一个想法,她想要明珠死,明珠也必须要死。

    就在她的执念一点一点加强的时候,方盈玉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阴郁至极,与夏侯荻业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意相互交合,随即消失在方盈玉身体里面。

    两人各怀心思,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明珠拽着他往回走,整张小脸都气鼓鼓的,仿佛一颗粉嫩嫩的大桃子。侧面看去,纤长的睫毛浓密乌黑,随着主人的心情,忽闪了两下,像是即将展翅的蝴蝶,娇俏又可爱。

    因着方盈玉带来的那些烦躁不安,在看到明珠的这一瞬间,就顿时消失无踪,纪无痕甚至忍不住唇角微扬。

    明珠一转头就看到他在偷笑,更生气了,将风筝粗鲁地怼进他怀里:你还敢笑?!给我解释清楚,怎么一回事?!

    纪无痕连忙接下,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

    明珠嗤笑一声:装什么装?!你当我眼瞎?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筝!

    这会儿绿瑛也终于追了过来,站在明珠后面不远处,对着纪无痕打了个手势,不敢上前去劝。出来找人之前,明珠已经发过一通脾气了。

    吃过饭,明珠就去找风筝,想要收起来,好歹这也是自己亲手制作的,甚至还仔细将被风吹皱的地方摊开、压平,然后就发现,这不是她亲手制作的那一个。

    我的东西上面,都有我的记号,休想骗我!

    纪无痕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而且当时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仔细去观看,更何况,明珠所谓的记号,有几处是埋在里面的,当时可能就已经被损毁了,他也就没看到。

    纪无痕不说话,明珠就更生气了,转过头向他的厢房走去。她倒要看看,自己亲手做的风筝,到底被藏到了何处。

    纪无痕连忙跟上:小姐

    明珠推开门,一拐进去,看到左边小书房里的东西,顿时愣住。

    桌子上正放着一只风筝,跟她手里拿着的这只一模一样,但是已经坏掉了,不论是竹骨还是画好了雄鹰的软布,都一塌糊涂,像是被人用力踩了好多下,将竹骨折断,揉成团,又扔到水里去泡了一夜似的。

    看得出来,纪无痕是想要尽力把它修复来着,但实在损坏太严重了,晾了这大半天,水渍是完全干了,图案也花的不成样子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线条了,只有五颜六色的一团墨迹。

    昨天夜里,我忘记把它拿回房间里,一早起来,就发现成了这样子,对不起,是我的错

    明珠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是你弄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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