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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别去。 连小爷喘着粗气,艰难伸手松了松领口的盘扣。 清俊的脸上青青紫紫的,手腕肿的十分厉害,却愣是一声不吭。 宁初二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待要走吧,又不好放任着他不管。 那您就这么坐着?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连十九缓了好一会儿,居然笑了。 又去帮你哥看星星? 笑容扯到嘴角伤处,却依旧谈笑风生。 宁初二愣愣看着他这副惫懒样子,傻傻的说。 你怎知我是初二? 他嗤笑一声,伸出一只手,略有些轻佻的划过她的下颌处。 喉结都粘歪了。 慌的宁初二赶忙用衣服遮住。 你这人,怎么这个时候也不安生。 连十九仰头靠在墙上,吊儿郎当的说。 难不成,爷还哭一嗓子? 她抿着唇角看他,有些小恶劣的说。 哭倒是不必,只是这话明儿要是被他们传了出去,只怕也不那么好听。 连小爷轻笑,伸手将她拉过来挨着自己坐下。 孤男寡女巷尾席地而坐,传将出去,怕是也不那么好听。 自那以后,连十九就开始了漫长的学武之路。可叹根骨这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握的住毛笔,不见得舞的好刀剑。在学艺无望之后,败家子将心思动到了点墨水阁,花重金买了四个高手回来。 每逢下衙,宁初二都能看见,连十九人五人六的佩着把长剑去商号。见到的人,也只当他真学了些功夫,无不要赞赏一句连爷英武。 只有她知道,连十九那是用来摆门面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曾亲眼看见风帽胡同口,这位连大人将上次揍他的人堵在那里。 本来看小爷的架势,是打算练练手的,奈何技不如人,险些又被揍了一顿。 候在一旁的进宝说:爷,要帮忙吗? 他揉着发疼的胳膊站起来,嘴角还挂着笑。 不用,等下真打不过的时候你再揍他。 最后,连小爷还是输了,但是身上的伤却是比上次少了些。 他抬脚踹了踹同样累瘫在地的那位说。 吃什么长大的啊? 这么大力气。 那人似乎没料到连十九会这样问,下意识的回道。 白面馒头。 呵。 他轻笑一声,抬手将人拉起来。 以后就跟着我吧,看你倒是比那些吃大米白饭的顺眼些。 宁初二偷偷在旁看着,突然就觉得这个样子的连十九,怂帅怂帅的。 而那个武馆教头,在后来也成为了他手下,两广盐路上最得力的管事。 连十九看人,果然从不走眼。 小北风吹过,冻的人身上凉飕飕的。宁初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这么久了。 再娶之事,连十九虽应下了,却还是留了些余地给她。 连小兽挑后娘,连夫人肯定不好苛责了孩子,连十九又不担麻烦。 就是不知道,她这个儿子又要作出什么花来。 想到上次孩子同她的哭诉,又不免惆怅。 连家后宅宴息处。 这位是宋家小姐林月莲,父亲是从四品督察院事中,自幼绣的一手好女红,最是娴静得怡。小公子您...看看? 身穿黎色缎面长裙的张媒婆,自打站到这连府,面上的笑容就一直尴尬到现在。 想她张家,自祖母辈开始就做这牵线搭桥的营生。上至官老爷,下至氏族大家,什么样的媒没说过。 但是站在正厅,指着一堆画像对着个奶娃娃说亲,倒真是头一遭。 ...连小公子。方才老身讲的,您可明白? 张媒婆几分无奈的询问,看见小家伙眨巴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挺认真的点头。 婆婆说的,翕儿都认真听了。 声音奶声奶气的,笑呵呵的露出一排乳牙。 这也是孩子的奶奶教的,在外不让自称小兽,不然听着不成体统。 张媒婆瞧着喜欢,神色也缓和了些许。 那小公子可觉得有什么不好? 都好啊。小家伙笑眯眯的看着她就是长的不好,翕儿不喜欢丑的。 张媒婆嘴角抽了抽。 这位林家小姐是长得平凡了些,但家世不错,几个兄弟都是在军中任职的。只是对着孩子说这些,他哪里又会明白,只得翻了一张。 那小公子看看这个,大理寺卿宋大人的千金宋如烟,模样生的可是俏丽。 连小兽这回却没看脸。 送如烟,送阵风进来?...这个名字不好,不吉利呢。 张媒婆被噎的一窒,强笑着说。 这个...名字也只是个称呼,而且烟字也不尽然就是风。书上也有昌平道中云幂幂,水溅溅,草如烟。的诗句,说的是极美的景致。 水贱贱...? 连小兽握着胖乎乎的拳头在嘴里啃着。 翕儿读书少,还听不懂这些。只是这又水又草的,这姑娘是条鱼吗?贱贱的小鱼?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