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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睡了她三年啊? 他们两个分明是互相睡的! 宁初二不语,可连方氏这一招恩威并施,到底是有些用处的。 且那话说的,前后都对的分毫不差。 连十九却是每日都来观星台,宁初二也却是正眼不曾瞧过他。 这人是不是真病了,还真说不清楚。 宁初二道。 这事...您找过大夫瞧过不曾?我去了,也未见得就能好。 连方氏挑眉。 这事还要大夫瞧?我儿子那是心病!瞧了也没用。...你还没明白吗?他不是治不好,是不肯治! 蛇打三寸,谁说连方氏又是个省油的灯呢? 宁初二心里泛着嘀咕,轻声说。 夫人,真不是我不去瞧,只是... 她叹了气。 这事儿啊,一句两句还真掰扯不清了。 连方氏瞧着宁初二有了松动,心里就泰然了。 当下也不跟你多说,老法子将腰间的上吊绳往手上一绑,出门就去找树了。 熟悉的一幕,再次在宁初二的面前上演,除了地点换了一换,连台词都跟过往的一模一样。 混蛋儿子啊,你说你怎么就娶这么个媳妇啊,这不是将娘往绝路上逼吗?这让我死后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还怎么在初一十五祭祖上香啊。 你快瞧瞧她啊,就那么傻不拉唧的站着,动也不会动,摆明是等着我揣凳子抹脖子往那边子呢。 想我十八岁嫁进... 婆婆。 宁初二站在树下,单手举过头顶。 我跟您去!! 连府的簪花小筑里,有一片顶好看的莲花池,寒冬之际,当然不可能看到莲花。 但是连小爷便是在这儿站上一会儿,也能想起两人婚后在这荷花池畔,宁初二粉嫩娇憨的清秀模样。 没错。 这位爷却是来这儿伤春悲秋的,且最近越发有了文艺男青的气质。 一张白纸扇由自在冷风中忽闪着,透着酸腐书生nongnong的伤情。 招财小跑过来的时候,他还懒洋洋的倚在摆好的厚实软塌上吟诗。 磨好的笔墨,还有着墨迹未干的淡淡忧伤。 招财说。 爷,夫人来了。 ...准备好瓜子。 招财又道了句。 少夫人也来了。 他怔了一下。 奴才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来瞧您伤寒好了没有。 连十九站起身抬腿就往里间走。 吩咐后厨,不管什么药,抓紧熬一副送上来!! ☆、第五十九章 有病 这现病现吃药的事儿,换做是谁,都是件高难度的活。 连小爷这厢刚在床上躺好,宁初二后脚就进了屋。 连方氏抓起一把瓜子磕着,觉得自己儿子这头脑当真像极了自己,不用教也知道该怎么作。 便也不在屋内碍眼,晃着一脑袋珠翠就出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悬挂在床头的琉璃坠子微微摇晃着,门窗紧闭,拢着三个火炉的屋里,隐隐听到屋外呼啸的东风刮过枯叶的沙沙声,配着冷香色绣青竹的缎面,还真显出几分凄凉。 宁初二在桌边的镂空檀木矮几上坐了,默默给自己倒了盏茶。 ...听夫人说,你病了。 连小爷就轻嗯了一声,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汗湿一片,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别当这货是紧张的,也不是装的像,而是方才跑的太急,身上又穿的厚实。被这冬日暖被一捂,生生闷出了一身热汗。 宁初二难得看他这般老实,倒是生出几分疑虑。 她多数以为他是装的。 因这个人过往的德行都称不上多好,所以也无可厚非。 只是拿眼一看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不由紧走了两步,将手搭在他的额头处。 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带着刚从外头带进来的凉意,轻轻搭在上面,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清凉烫贴。 连十九忍不住哼了一声,只想这只手在多放片刻,她却已经收了回去。 没有发热啊?你是哪里不舒服? 连十九默了默,脸颊却逐渐晕红了。 宁初二皱着眉头坐在床头,也多了分关切。 可用过药了? 连十九也不敢动,只低沉了声音说。 外头正熬着呢,你身子怕冷,怎地这样冷的天还跑来了?莫要冻到了。 那虚弱又关切的模样,怕是没有几个女子能受的住。 宁初二瞧着他有些干涩的嘴唇抿了抿唇,回身倒了盏热茶给他。 伤寒多出些汗是对的,但也不能缺了水,可用过晚膳了? 言罢将茶吹了吹,送到他的口边。 连十九是真渴了。 但是被子之下还裹着身大氅呢,一看就是刚躺进了的架势,哪里敢伸手? 只得讪讪的说。 方才喝了好些了,这会子不渴。...你略坐坐,不要走好不好? 宁初二的心就软了,只是多少还泛着别扭。 如今看他这样,也说不出什么,就顺着那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