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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先生探头看了一眼,露出了还算满意的表情。可以给葛女士加工资了,当然也不能少了一直乖乖配合的小未婚妻的奖励。

    吃过早饭,宗以牧便让言澈去换衣服,“今天带你去骑马。”总闷在画室画画也不好,宗以牧打算趁着周末带言澈去室外活动活动。

    没有哪个男孩子能拒绝骑马,言澈闻言立马欢呼一声,跑回房间飞速换装。

    骑马的地点在南郊的一家马术俱乐部,设施完善,环境优美,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宗以牧的朋友是这里的老板,他本人在这里也有一部分股份。

    换好马裤和护具,言澈跟着宗以牧来到跑马场,有驯马师为他们牵出两匹马。

    宗以牧指着其中身姿矫健的枣红色骏马介绍道:“这是我寄养在这里的马,名叫波瑞。”

    波瑞长长的鬃毛被细心地梳成了辫子,昂着头站在那里,特别帅气,言澈走过去想要摸摸它的头,却被打了个响鼻,只好委屈地扭头看着宗先生,“它好像不喜欢我。”

    “它只是有点怕生。”宗以牧走过来,波瑞立即用头蹭着宗以牧的肩膀,那亲热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马,宗以牧摸摸它的头,从驯马师手里拿过一个苹果喂给它,然后牵着缰绳示意言澈上前。

    言澈站在宗先生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见波瑞没什么反应,这才把手放在它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我可以骑它吗?”

    “你自己还骑不了,我带你。”

    宗以牧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在驯马师的帮助下将言澈单手抱坐在了身前,一夹马肚子,波瑞便飞奔了出去。

    骑马真的很能激发人的肾上腺素,过了最初的害怕之后,尽管屁股被颠得生疼,言澈还是兴奋地大叫。

    言澈第一次骑马,基本功什么的都不会,宗以牧担心他会受伤一直控制着马速,饶是这样,一圈跑下来言澈还觉得意犹未尽,可怜兮兮地看着宗以牧想要让他带着自己再跑一圈。

    宗以牧哄他:“你先学会怎么骑马,然后就可以自己骑了。”

    另一位驯马师适时地牵着一匹温顺的小母马上前道:“言先生,这是宗先生为您选的马,十分适合初学者,您可以先给它取个名字。”

    “我也有!”言澈十分惊喜地围着小母马打转,这匹马通身雪白,大大的眼睛懵懂又清澈,看起来可爱极了,“就叫它奶糖好不好?”

    宗以牧走过来摸了摸小母马的头,“奶糖很适合它。”

    宗以牧扶着言澈骑上奶糖,开始指导他的姿势。

    宗大少从少年时候就开始骑马,骑术精湛,教小未婚妻绰绰有余,仅半天的功夫,言澈已经可以不用宗先生牵着缰绳,自己独立骑着奶糖绕着场地慢慢走了。

    作为奖励,宗以牧依照承诺带着言澈多跑了几圈,速度比上午的时候还快,言澈激动得脸蛋通红。

    临走前言澈圈着奶糖的脖子依依不舍,驯马师保证自己会好好喂养它,等到言澈下次来的时候奶糖一定比现在还精神,他才松开胳膊转而抱着奶糖的头和它告别。

    回去的路上言澈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时候还要再来。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言澈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父」字,维持了一整天的喜悦心情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感觉到小未婚妻的情绪不对,宗以牧侧头看过去,就瞥见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需要我帮你接吗?”

    言澈摇摇头,默默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言铭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意,“喂,小澈,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骑马的时候手机留在储衣柜里了,言澈不欲多说,简洁道:“今天手机没在身边。您找我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还有,你怎么从宿舍搬出来了?这么大事怎么也不和家里商量,你现在住在哪儿?”

    “您怎么知道我搬出来了?”

    言铭没好气道:“爸爸今天去学校找你,结果你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我只好一栋一栋地问,结果你们那栋的宿管员就和我说你已经搬出来了。”

    “哦,我现在和宗先生住在一起。”

    “我猜也是,小澈,你还没结婚就住人家家里像什么样子?你要是不想住校可以和爸爸说呀,爸爸是学校的老师,给你办走读也是很容易的,而且家里又不是没房间,你何必跑到别人家去寄人篱下……”

    “那个……爸,”言澈有些不熟练地叫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打断了言铭的喋喋不休,“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叫你回家啊。小澈,你现在怎么总是不回家呢?一跑一个多月不见人,不知道爸爸会担心你吗?”

    担心?言澈苦涩地笑笑,前几年言铭到处出差开会的时候,他一个学期也不见得回去一次,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电话那边言铭还在劝,“小澈,你阿姨给你找的这个对象条件是挺好的,但是你还小,千万不能被富贵迷了眼睛,要知道家才是你的避风港,家人才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这样不和家里说一声就住到夫家去,会伤了你阿姨的心的,将来万一你过得不如意可就连后路都没有了……”

    言澈真的很想扒开言铭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怎么能这么天真,竟然还在幻想着他和那个家之间能有什么亲情?明明这么久以来都对他视而不见,现在却话里话外地劝他不要做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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