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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光掀帘出去问话,没过片刻,脸色发白地快步走了回来。 “小姐……”纯光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花大小姐没了。” “什么?”宁婉清觉得自己没听清楚。 “咱们派去的小丫鬟跑回来报的信,说是那柳姨娘误食了红花差点小产,孟家那边险些乱成一锅粥。”纯光有些难过地迅速答道,“后来这事儿就怀疑到了主持中馈的花大小姐头上,虽然孟公子出来给她解了围,但花大小姐不知为何情绪却变得十分低落,之后回到房里借口说要休息就把人都遣了出去,然后就……自缢了。” 宁婉清蓦地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估算进度错误…… 第69章 反目为仇(一) 宁婉清当天晚上就连夜赶去了玉城。 一路上她都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根本就没转过弯来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她到了孟家,看见大门口已经挂起来的素缎白绸,仍然不敢相信。 直到她看见了停放在灵堂里的棺椁。 “宁少主……”孟家有人上来迎她。 宁婉清看也不看地一把推开来人,径直走了过去。 孟夫人高氏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碰到了自己丈夫劝阻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儿子跪在灵前望着棺椁的样子,欲言又止。 因人才刚走,按照习俗,要在出殡之前等着家人来见最后一面,所以此时并未盖棺,宁婉清走过去就看见了静静躺在里面的花飞雪。 还是那个模样的小姑娘,却再也没了生气。 宁婉清看见她衣领间若隐若现的勒痕,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于是忙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怕眼泪落在花飞雪的身上让她走地不安生。 孟绍扬像泥塑一样跪坐在灵前,望着棺椁,一动不动。 宁婉清三两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正要开口质问,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才知是花家的人也赶到了。 来的是花仕明和姜氏夫妇,还有花宜春。两个男人都红了眼眶,姜氏更是捏着帕子在抹眼泪。 姜氏冲到棺椁前一看见花飞雪的尸体就不行了,哭着大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样想不开!” 花仕明父子两个随后走过来,也是难忍悲痛,花仕明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妻子,肩膀却有些微微发抖。 花宜春更是脸色发白,愣愣地眼前的尸体,好像根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姜氏嚎了几嗓子,突然瞥见跪在灵前的孟绍扬,顿时怒上心头,冲过去扯着孟绍扬的衣服就开始叫喊:“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孟绍扬闭了闭眼,也没有还手,就任她抓扯。 高氏见自己儿子被欺负,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带着丫鬟婆子上来就要分开两人,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喝道:“亲家母,我心疼飞雪这个媳妇儿,也体谅你的心情所以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要太过分!飞雪去了我们谁都不愿意,你怎么能怪扬儿?” 花仕明铁青着脸上来护了自己妻子,沉声道:“那依孟夫人所言,我好端端的女儿嫁过来刚刚一年就被人逼死了,应该怪谁?” 一边的家长出了面,另一边的家长自然也不得不站出来。 “亲家翁……”孟希彦刚开了个头就被花仕明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女儿已把正妻的位置腾了出来,”花仕明冷冷道,“这声‘亲家翁’花某再不敢当!” 孟希彦皱了皱眉,到底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件事我们的确有责任,飞雪心思敏感,是个多思多想的孩子,若是我们能早些注意到……” “孟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花宜春一向宽厚有礼,很少会驳斥长辈的话,但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我家小妹绝非那多愁善感的人,更不会动辄要死要活,现在她却选择了这条绝路,难道贵府不应当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高氏听了,立刻怒道:“又不是我们把她逼死的,你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她嫁过来生不出孩子,我们全家上下谁给她脸色看了?就是纳妾怀孕都小心翼翼地怕伤着她,你母亲拿这件事逼着我把家交给她女儿管,我也二话不说地给了,还要如何?!那柳氏以前好端端的,她一管家,柳氏的饮食就立刻出了问题,我们也不过是想问一声来龙去脉,她就委屈地跑去投了缳。我倒要问问,你们家是怎么教女儿的?连这点大义大节都没有,不想让丈夫纳妾就直说,何必装的大度转头又拿命来威胁我们,这算怎么回事?打算把那柳氏肚子里的孩子给吓掉么?还是我们孟家娶了你们花家的姑娘就应该断子绝孙?!” 她个性强势,得理不饶,话赶话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把一贯以柔和贤淑形象示人的姜氏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别说花仕明和花宜春两个不惯与妇人计较的大男人。 更何况高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花飞雪,说她身为正室自己没有尽到责任也就罢了,还毫无容人之量,嫉妒成性,甚至不惜用自尽的方式来找婆家的晦气。 这话要是传出去,花飞雪的名声不说完了,也要毁一大半。 姜氏自来最重名声,听了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恼,却根本辩驳不出来。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女儿的死要说是孟家造成的,说出去肯定是服不了众,万一一个不小心传成是花飞雪出于嫉妒想谋害柳氏的孩子,结果事情败露畏罪自尽,那才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