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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如宝的女儿养大她别的不求,只求她能嫁得良人,举案齐眉,幸福一生。 可她的枝枝喜欢女子。 她犯了难。 “伯母。” 四小姐将人搀扶回座位:“我和枝枝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伯母可以打我,打完了,我和枝枝还是要在一起的。” “阿娘……”郁枝撒娇道:“求您了。” “让我想想,让我仔细想想……”郁母脑子乱得很,末了终究对女儿的心疼占了上风:“方才阿娘有没有打着你?” “没有。”郁枝低下头,耳根子红润:“有奚奚护着我。” 再次听她喊“奚奚”,魏四小姐唇角上翘,心底倍感熨帖,挨一顿打能听美人泣泪表衷情,似乎也不亏? 纵使晓得这话全是用来哄骗妇人,魏平奚还是得意了一回。 她对郁枝正是感兴趣的时候,挨顿打算什么? 妇人叹息,一想到女儿已经和对方许了终身,气归气,最初的冲动缓过去,到底怜惜对方也是皮.rou娇嫩的姑娘。 “带她上药去罢。” “嗯。” 当着阿娘的面郁枝总有两分外人难以得见的娇气。 魏平奚规规矩矩告退,转身一手勾着美人小拇指,勾也不好好勾着,一会松一会紧,仿佛勾的不是郁枝的指,而是她的心。 出了门拐入隔壁医舍,她关心道:“你怎样了?” “疼。” 魏四小姐松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卷起袖子。 她肤色白,胳膊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分明。 竹竿子打人,打不死,疼是黏在骨缝里的。 瞧见上面碍眼的伤痕,郁枝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翻出伤药,胸腔压着nongnong的愧疚。 愧疚心促使她上药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魏平奚默不作声看她,饶有兴致欣赏她姣好的容颜,真别说,这张脸确实长得好。 她暗暗赞叹。 涂抹好药,郁枝害羞地掀起眼皮。 望见四小姐温善的眼眸,她心弦稍松,低下头来往涂药的地方轻轻吹气。 是大人哄小孩子的伎俩,吹一吹,疼痛都能吹走。 胳膊清清凉凉,酥酥麻麻,魏平奚享受她的用心周到,见她只肯照料受伤的胳膊,不知怎的,肩膀和脊背一下疼得比之前还厉害。 “怎么了?”郁枝顾念她老实挨打的情分,见她蹙眉,手心捏了一把汗。 “好事做到底啊。”魏平奚轻抬下巴,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一个眼神递过去要郁枝为她解衣。 郁枝俏脸窜上一股热,傻乎乎愣在那。 “快点。” 四小姐不耐烦地催促。 “知道了。” 她攥了攥拳。 魏平奚无意瞥见这小动作,笑得一时忘记疼:“要你为我上药,不是要你打人,还攥什么拳头?” 郁枝被她取笑地无地自容,小声抗议:“还要不要我为你上药了?” “要!” 四小姐拿膝盖碰她:“你快点,耽误太久你阿娘一会就来敲门了。” 这倒极有可能。 魏平奚转过身背对她。 郁枝颤着手从身后解开她衣带。 流云般的白袍褪至腰肢,寸寸雪白,晃得她目眩神迷。 郁枝只看了一眼,起初的心疼在心腔不可收敛地蔓延开。 房间静默,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不敢多看,上完药服侍四小姐穿好衣衫,恍恍惚惚地想:她何德何能承蒙四小姐看得起呢? 若说美人,四小姐才是真正的美玉无瑕,举世无双。 “今天,多谢四小姐了。” 魏平奚轻捏她嫩白的指尖:“怎么不喊我‘奚奚’了?” “四小姐……” “喊我奚奚。” 郁枝先被她捏了指尖,又被她温柔地托起下巴,四目相对,四小姐看着她的眼神恍惚这辈子眼里只装着她一人。 春风绕过心尖。 她情不自禁喊道:“奚奚。” 魏平奚心满意足,指腹划过美人柔美的轮廓线:“那我以后喊你枝枝。” 她弄得人脸痒,郁枝躲了躲没躲过,下巴轻点:“好。” 十二分的乖顺,不偏不倚击中四小姐的心。 魏平奚笑容恬淡,抬手摸她的头。 金乌西沉,送走四小姐,郁枝在外面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晚霞映照半边天,金灿灿的,充满明媚与希望。 她打起精神来,暂且忘记被四小姐摸头生出的异样,提着裙角不安地叩开阿娘的房门。 没了外人,郁母惆怅地握着女儿的手:“枝枝,一定要是她吗?” 一个女子,怎能给她女儿带来安稳和幸福? 郁枝开始沉默,慢慢的眉梢染了轻松喜色,音色娇柔:“阿娘,女儿有心上人了,这还不是件好事么?我喜欢的就是她那样的人,不是她,我宁愿一辈子孤孤单单,守着阿娘到老。” 话里话外大有终生不嫁的意思,郁母可不能看着她胡闹。 “胡说,不嫁人,以后谁照应你?” 郁枝抱着她胳膊缠磨道:“可我只想要她呀。阿娘,她会护着我。” “可她是个女子。” “那也是漂亮成天仙的女子,与我甚为般配。” 说出这话郁枝小小心虚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