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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奚重新阖上眼:“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请了药辰子为你阿娘医治眼疾。” 郁枝骤然从失魂落魄里缓过神,美目流转,泛着惊喜的光芒。 她的舌头甚软,久了也灵活,好歹是逢场作戏的‘新婚夜’,魏平奚不吝啬给她三分甜头,慢悠悠收回玉指放了她。 电光火石,美人涨红脸无师自通地开了窍,怀着喜悦感激羞怯讨好的心投入四小姐怀抱,牢牢圈住她腰肢。 温香软玉入怀,魏平奚下意识抚摸她瘦削的背部,隔着衣衫摸得郁枝娇躯轻颤,险些没吟出声来。 “我给阿娘置办了一处大房子,明日请她搬进去,自有仆人照料她的衣食起居。 “你阿娘的眼疾无需忧虑,药辰子欠了我人情,不敢不认真对待。” 她脸埋在郁枝最是温软含香的宝地,听得出来是真困了:“别院总归是外宅,家里人寻不见我少不得又要苛责。过几日你跟我回去,以后,咱们就住在那了。” 郁枝面色潮.红,眼波漾着浅薄水色:“回、回魏家?” 第10章 春风恼人 “是要回去的……” 魏平奚困劲上头,懒得提魏家那些阴私事:“不怕,我会护着你。” 她这话来得没头没尾,不过仅仅一句“回魏家”已经足够郁枝忐忑惊慌。 陵南府说一不二的煊赫世家,跺跺脚都得人仰马翻的庞然大族,里头的锦绣繁华巍峨辉煌,实在不是她一个小民能想象的。 魏平奚抱着美人眼皮轻阖,郁枝被她搂着腰,其中一只乳儿上面搭着四小姐的纤纤玉手,她羞得手足无措。 几次深呼吸没压下鼓噪的心跳,她身子僵硬,好不容易找回说话的力气,大着胆子睁开眼,便见四小姐一脸乖巧地遁入梦乡。 睡着了的四小姐浑如拔了牙的大猫,眉眼温和,脸贴着她的脖颈,肌理细腻温滑,郁枝满腔的不安缓缓散去。 轻浅的呼吸扑在肌肤,微痒,她不敢动弹,怕扰了四小姐好梦。 四小姐有双细长迷人的瑞凤眼,光华内敛,笑时有真笑假笑,有春风温煦,也有笑里藏刀。 似笑非笑的样子打骨子里冒着坏,偏偏生了一副仙人般的面孔。 按照上辈子世人对她的评价,便是‘人如仙,性如鬼’。 满肚子刁钻古怪,看也看不透,想也想不明,天下遍地好男儿,偏爱在脂粉堆里做多情种,惹得一干男男女女为她寻死觅活。 她自个倒好,活着的时候不管不顾,说死就死了。 死也罢了,她人香消玉殒,为她殉情的还争着抢着,巴望能在黄泉路上追一追这无情之人。 无情之人。 郁枝品着这四字,再去看四小姐平和精致的眉目,手臂轻抬,小心翼翼挪开四小姐搭在她左胸的妙手。 红烛残泪,内室烛光晃荡,郁枝心绪不平,看看四小姐,再看看四小姐,看得耳根子又红了。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前世那么多的女人为四小姐哭得死去活来。 她待人有一分好,就能抵消九分的坏。 说今夜不欺负人,真就言而有信早早睡下,不欺负归不欺负,却也算是一种欺负。 搂了她的腰,还……还那什么她,更不要说前头慵懒的命令。 破天荒的体会,郁枝想想舌尖就发麻。 既是春风,还是恼人的春风。 她无端想起这句话,觉得用在四小姐身上再恰当不过。 睡梦中的魏平奚浅声呓语,郁枝好奇地低下头,没留意凑得近了,差点亲着那两片微张的唇。 “阿娘,孩儿好疼……” 疼? 哪里疼? 郁枝不明白。 魏平奚眉峰紧锁,似是在梦里疼得狠了,声音夹杂一丝颤颤的哭腔。 前后认识两辈子,郁枝可没见过她这般示弱的情态。 当日阿娘竹杖敲下来四小姐都坦然受之,她猜测这人被梦魇着,伸开手臂拥住她。 真抱住了,郁枝脸颊羞红,心跳怦然。 魏平奚睡着了可不知美人待她甚好。 她正陷在前世死时的挣扎。 毒.药发作,肠穿肚烂,疼得她求生不能,求死,却是一时半会没法痛痛快快地死。 她自认不是好人,可真正丧尽天良的事也没做过。 想不通是谁要害她,竟恨到要她寸寸溃烂而亡。 太疼了。 疼到受不了,前世的她用了最后的力气抽出匕首往脖子抹了一刀。 噩梦迟迟不散,魏四小姐身子蜷缩,呼吸急促,内衫腾起一层薄汗。 郁枝夜里失眠,学着幼时阿娘哄她入睡的法子,温言软语,百般耐心地哄着四小姐。 她有一把好嗓子,哼着陵南府三岁小孩都会唱的小曲,真就哄得魏平奚从噩梦里挣脱出来。 仿佛阴霾褪去,有光照了进来。 魏平奚自梦里得到救赎,宽慰地松开手,蜷缩的身子慢慢舒展开。 她松了手,郁枝防不胜防被她捏.疼的地方得到解脱,一时真是怪她不是,不怪她罢,自个又委屈。 新婚夜三个大字蓦地涌现心田,郁枝眼眶含泪,全是疼的。 “你好大的力气……” 她软乎乎地嗔了一句,魏平奚睡得安安稳稳半道音儿都听不着。 深更半夜,郁枝不好意思伸手去揉,想想那画面脸就发红,生就忍着,忍着忍着那处疼楚渐消,迷迷糊糊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