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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注视相处融洽的两人。 “再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郁枝开了眼界,味蕾被充分取悦,眼睛亮晶晶的:“好吃!” “好吃不喂我,饿着我来喂你……” 郁枝笑着投喂她。 喂到一半,她动作一僵——怎么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 咀嚼入肚,魏平奚长睫轻眨:“外祖外祖母,母亲,舅舅舅母,表兄,快吃,再不吃都要凉了。” 她面上云淡风轻,玉指勾着一壶果酒,斟满瓷白的酒杯。 好在郁枝吃饱了,当下矜持地当一尊貌美安静的花瓶。 “乖孙待她那妾挺好……” 酒足饭饱用点心茶的时间,颜老夫人与女儿相对而坐:“查过没有,长成那般模样?” 魏夫人轻捻佛珠:“查过,荆河柳家的人。” 老夫人一怔,喃喃自语:“我说怎么看着眼熟,那样的容貌也就‘荆河柳’生得出来,平奚知道吗?” “应该知道,她的人查到了柳家。” “荆河柳啊。”老夫人感叹:“若论天下文人傲骨,咱们颜家当年输了柳家一筹,你爹到现在都不忘柳子承的风采,耿耿于怀说没护住他。 “不曾想,他的后人竟做了平奚的妾。” 世事轮回,阴差阳错。都肯给人做妾,可见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要是其他家的女子我兴许不会犯愁,太后仍在,倘知柳家后人没死绝,恐怕会给平奚带来麻烦。”老夫人缓声道:“于情于理柳家的人咱家都得帮,但……” “娘是担心平奚被那女人迷惑,失了真心?” “毕竟是‘荆河柳’。” 退回多少年都会有君王因美色误国,论起天下妖妃,一半出自柳家。 “他们家的女子,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忘生忘死……” 魏夫人笑道:“娘,您太高看她了,许您不了解平奚,她是我的女儿,她的秉性没人比我更清楚。至多再过两月,玩腻了就松手了,等她自己玩腻,省得回头埋怨我。” “但愿如此。”老夫人盯着她捻动佛珠的手:“你礼佛还没腻?” “图心静罢了。” 母女二人品茶谈心,魏平奚泡在温泉池洗去用膳沾染的余味,神色慵懒。 从池子出来郁枝服侍她换好崭新衣衫:“咱们要去玩吗?” “去。为何不去?”魏平奚垂眸看她俯身为自己整理腰间衣带,手不自觉抚在她柔顺的长发:“你要不要换身男装?” “换男装?” 郁枝长这么大没穿过男子服饰,她有些好奇穿上什么模样:“我可以吗?” “本小姐说可以就可以。” 一刻钟后,翡翠捧着一套新衣进门。 白衣玉带,广袖常服,魏平奚饶有兴致地为她束发插簪:“来看看。” 郁枝走到镜前站定,却见镜内之人唇红齿白,肤白文气,便是穿着男装一眼也能看出是女子。 “这不妥,你这对眉眼太招人了。”魏平奚取出眉笔按着她肩膀:“我给你画眉,你不要乱动。” 自古画眉乃闺房乐趣,郁枝脸腾起薄薄的热,当真一动不动,水媚的柳叶眼凝望此刻正经专注的四小姐,心跳很快。 “本小姐的妾自是要留着在房里好好看,不给外人看,不过不给看也不切合实际,你又不是见不得人,总要出门。 “能晚一步是一步,省得你再给我招来一群烦人的苍蝇。” 她态度恶劣,郁枝却很想笑。 “别笑,画歪了不管。” “……” 郁枝老老实实配合她,奈何四小姐怎样画都不满意,她等得无聊,问:“为何我的爱慕者就是烦人的苍蝇?” 她可记着清清楚楚,大炎朝爱慕魏四小姐的男男女女多着呢。 “说苍蝇那是客气,说狗——”魏平奚哼了一声:“你懂我的意思。” 郁枝不经意弯了眉。 她很喜欢解她羞窘、为她画眉、心有藏私的四小姐。 “都说了不要动了。” 魏平奚指间转着眉笔,两指挑起美人下颌:“画不好了,要不然你蒙着面纱出门罢。” “不再试试吗,我保证老实。” “你能有多老实?”四小姐猝不及防亲了美人唇瓣一下:“盯你久了挺想要你的。” 郁枝不知怎么接话,踌躇半晌:“现在、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看得不更清楚吗?” “不要……” “那好吧,那我们还是出去玩好了。” “……” 她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郁枝有一晃的反应不过来。 她动了动发软的双腿,看着四小姐转身为她寻找用来遮容的面纱,喉咙微动。 “小姐,几位公子来寻您了。” “让他们在院外等着。” 魏平奚寻了一块天蚕丝织成的面纱拿在手上打量:“凑合,就用这个了。” 她为郁枝戴上,端详几息,满意道:“不错,我喜欢。” 郁枝戴着面纱水润的眸子浮现丝丝缕缕的欢喜,尚没踏出这道门,她已经对外面的风景感到期待了。 “还不能走。” 她握着郁枝细软柳腰,郁枝神情渐渐从不解到了然,魏四小姐笑意盎然:“就要一次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