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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养成娇娇软软的青梅,结果出门一趟,回来,不开窍的小青梅已有婚约。 倘那时烟儿待她有半分爱意,说什么她也要阻止她嫁人。 可惜的是,烟儿对她只有姐妹之情。 季容一张脸写满了沮丧。 明艳潇洒的长公主露出这般脆弱情态,颜袖看不过去,放下茶盏:“走,出门散散心。” …… 时光荏苒,眨眼郁枝在宫中度过两年。 十三位小朋友大半遣送回家,只剩下三人住在乾宁宫。 草长莺飞,春日气息弥漫,后宫人来人往脸上皆挂满喜色,尤其乾宁宫的人,喜气快要从眼睛溢出来。 皇后娘娘有孕,中宫很快要迎来真正的小殿下。 郁枝抱着风筝走在通往乾宁宫的路上,倏尔揉揉脸,自言自语:“要回家了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所有人的命运回到正轨,假如奚奚和枝枝是一对年龄差五岁的青梅……if线独立番外。 第103章 青梅2 中宫有孕,皇后娘娘需静心养胎无暇看顾养在乾宁宫的孩子,今日是郁枝返家的日子。 不比柳薄烟身为女眷能随意进出后宫,时隔两年郁文见女儿的次数不超过两掌,每次都是陛下带着枝枝来,父女二人相处不到半日就又要分别。 郁文早些年为岳父挡刀身体埋下隐患,半年前一场风寒引动病根,身体每况愈下。 得知中宫有孕女儿得以回家,天没明他爬起来收拾,准备迎接女儿。 也不是什么喜庆节日,府里张灯结彩,瞧着这两年为女儿采办的各样小玩意——会动的小水车、精巧的九连环、能自由拆卸着装的小木人,尚书大人略显苍白的脸露出由衷的笑。 天边映着鱼肚白,柳薄烟裹着春衫默然无声地站在女儿房门前,视线停留在那个男人算不得伟岸的身姿。 郁文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人如其名,斯斯文文,长相俊美。 这些年是她有愧于他。 安静的房间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她醒过神来,捧着衣衫上前几步为他披好:“怎么不多睡一会?” 得她温柔体贴地照料,郁文转过身来笑意温暖:“睡不着,也不知咱们枝枝胖了还是瘦了,长高多少。” 女儿是他的心头宝,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小宝贝,打小说是千娇百宠都不为过。一朝送进宫,哪怕知道帝后是再周到不过的人,为人父亲的哪能真正放心? 好在人要回来了。 提到女儿,柳薄烟明眸含笑:“半月前才见了她,十几天的功夫哪能长那么快?” 女儿是夫妻二人为数不多的可谈论的安全话题,郁文享受和她安安静静相处的时光,他这副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也不单单是为救岳父伤了根基,他乃寒门出身,想要出人头地总要付出比世家子十倍的努力,八岁中童生,十一岁中秀才,十四岁举人,十六岁名动京都成为大炎朝史上最年轻的状元。 他这一生或许在旁人看来可称传奇,唯有他自己知道走到这一步是用怎样的代价换来的。 纵使如此,上天也待他不薄。 在外上有君王赏识,下有岳父提携,官途顺利,平步青云,在家有妻有女,发妻与他相敬如宾,待他如兄,少了热忱的爱意,但也有满满的敬意,恪守妇道,cao持中馈,给足他颜面。 人该惜福,否则上天连你既有的福分都会夺去。 他笑道:“小孩子迎风长,一天一个样儿。” 两人怀着期盼的心等在家中。 巳时二刻,宫里的仪仗队伍抵达尚书府。 车帘掀开,从内探出一只白玉般的妙手,竟是云章长公主亲自将小郁枝送回。 见着长公主殿下,郁文下意识去看发妻神色,眼尖地看见她一瞬收紧的手,喉咙发涩,他想:长公主在烟儿心中终究是不一样的。 季容抱着怀里的孩子,一时之间生出两分情怯——有多久没见烟儿了?自从她嫁人,本着内心的道德不好再对有夫之妇抱有旖.旎念头,单方面断了来往。 算起来少说也有五年了。 柳薄烟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眼神胶着在那人身上,电光火石,才看了几眼,愣是看得心酸。 她不知为何容jiejie不再与她做朋友、不再见她,每当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大抵猜测过是因为她嫁人的缘故。 可她想不明白,为何她嫁了人容jiejie就要远着她?京都好多世家女嫁了人,彼此之间不还是朋友么? 她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顶着她直接的眸光,季容硬着头皮扬起头,状若自然地下了马车。 郁文领着家中仆役上前:“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季容草草看他一眼,赶在柳薄烟同她行礼前低声喊起。 “阿娘!阿爹!” 脆生生的声音打破当下僵持的氛围,柳薄烟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在女儿身上,见她面色红润眼睛有神,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捞她入怀。 女儿灵气逼人身康体健,郁文在旁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一家子大团圆,季容想替他们开心,却甚是如鲠在喉,恍恍惚惚心湖浮起“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来添什么乱”的荒谬感,心绪沉入谷底。 敏锐察觉她低落的情绪,柳薄烟抱着女儿请她入府一坐,季容想拔腿就走,然而面对故人小心翼翼的邀请,心脏骤然揪起——何时烟儿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