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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那双永远含情的眼睛……

    洛基的蓝眼睛始终盯着我,看的我都有些发毛:“怎么了?”

    “没什么。”

    听到我开口,他好像才回过神来。

    北欧的神明阖了阖海一样的双眸,而后缓缓吐了口气:“刚刚有那么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属于我的阿尔温。”

    阿尔温就是《魔戒》中阿拉贡的爱人,是一位美丽的女性精灵。

    我:“……”

    对不起。

    我真的没忍住,对不起潘多拉的妆容和阿芙洛狄忒的礼服,当场翻了个白眼。

    “洛基,你不是吧,”我忍不住攻击道,“真把自己当阿拉贡了?”

    洛基送给我一个好看的笑容:“就是这位阿尔温有点凶哦?”

    说完,他才越过我,视线投进客厅。

    北欧神话里的洛基,是众神之王奥丁的义兄弟。所以严格来说,他和费尔南多是同辈人,身为宙斯儿子的我爸还矮他一辈呢。

    所以他全然没有见女伴家长的自觉,只是顶着那张帅脸,保持着笑容:“如果没问题,先生们,就请把两位小姐交给我吧。”

    潘多拉:“别忙,我还得给梅丽尔化妆,你们先行一步。”

    我爸突然站了起来:“稍等。”

    洛基:“……”

    别说是洛基,连我都吓了一跳。

    我爸,他竟然向外人说话了?!

    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和费尔南多,我从没见过我爸与别人开过口!

    始终坐在沙发上的老爹,起身之后走入自己的卧室。

    外面的我们各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从震惊状态中走出来。

    直至我爸从卧室走出,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金光灿灿的长矛。

    我:“……”

    洛基:“…………”

    据费尔南多说,一直放在我爸屋子里的长矛,那是当年阿瑞斯用来战斗的武器。

    他今天突然拿出来是做什么?

    而且一名一米八的中年壮汉,拎着重武器,踏着缓慢步伐,走向女儿的舞伴。

    这种场面太具冲击力了,在场的人,包括费尔南多在内,反应过来时,我爸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试图伸手阻拦他时,我的亲爹却只是抬起手中的长矛。

    “给你,”他沉重道,“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洛基:“………………”

    等一下。

    这我想的不一样?

    什么叫把女儿交给他,把属于自己的战神长矛拿出来的意思是……

    洛基无比郑重地抬手试图接过长矛:“我会——”

    我:“——你会你妹啊!”

    我一巴掌拍开洛基的手,连人带长矛推进屋子里。

    突然间就托付终身了还行,而且洛基还真的厚着脸皮准备去接。

    想到这儿我又转身拍了洛基一巴掌:“你还敢接?!”

    洛基笑嘻嘻地躲开:“哎哎,别打,打伤了在舞会上丢人的可是你!”

    然后我和洛基就这么乱七八糟吵吵闹闹地出了门。

    一个小插曲过后,我们到校的时间不算很早。

    费尔南多开车将我们送到校门口,而后叮嘱了几句后离开。我和洛基一下车,就看到同样刚刚抵达的潘多拉和梅丽尔。

    潘多拉的形象让我震了一下。

    平时她就是烟熏妆,今夜舞会更是过分,大烟熏之下还画了惨白的底妆,再配上血一样的红唇。

    她身上的裙子也不是寻常礼服,而是点缀繁复、蕾丝夸张的哥特风长裙,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十九世纪古堡走出来的幽灵新娘。

    这身衣服,比起舞会,我觉得更适合参加漫展。

    好在,她给我和梅丽尔化妆时都没这么个性。

    而且阿芙洛狄忒的小助理真的很有眼光。

    给我选的礼裙暂且不提,他给梅丽尔选的礼服格外适合她。

    同样不夸张的桃色一字及膝裙,不张扬、不性感,配上个子小小还娃娃脸的梅丽尔刚刚好。

    梅丽尔摘下了厚厚的镜框、换上隐形眼镜,又把老土的麻花辫拆开,换成了蓬松的法式鱼骨辫,潘多拉为她设计了一个暖色妆容。让梅丽尔依旧是梅丽尔的同时,又甩开了书呆子的气息,文静的气质中增添了几分俏皮。

    看上去是个小只可爱姑娘,也是焕然一新。

    “哇……”

    洛基的反应依旧夸张,他走向前:“真是人靠衣装,梅丽尔。你以后都保持这幅模样,一定会是宅男女神。”

    梅丽尔抬起手,下意识地还想扶镜框。

    然而她的手指到鼻梁处摸了个空,又不得不放了下来。

    “你也是,凯纳斯,”她回道,“阿拉贡本人穿西装也不过如此了。”

    洛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你竟然夸奖我?”

    要知道,梅丽尔一直不太待见他,连洛基刻意变出的脸都不能左右她的好恶。

    “实话实说而已,”梅丽尔很诚实,“毕竟阿拉贡真的很帅。”

    洛基顿时心花怒放。

    看着他灿烂的笑脸,我很是微妙。

    这家伙……

    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阿拉贡了吧?他本人,本神绝对不长这幅模样好不好!

    我刚想开口挤兑他,校门又停下一辆车。

    冤家路窄,最后卡着时间抵达的,是凯瑟琳和她的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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