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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异想着人家这么艰难地给自己接了水,再拒绝就太不是人了,于是道了声谢,接过了水杯。

    岑潜看着他,没有让林异必须当着自己的面喝水,他只是说:“好久不见,你没怎么变。”

    林异听着岑潜的意思,搞得他们像老相识一样。

    他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异往沙发里缩了缩,背后忽然响起了很微弱的一声,“喵——”

    林异也感觉到自己后背挤压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往身后一掏,掏出一只橘色的猫。

    猫很瘦,无精打采的,像是有病的样子。

    被林异抓出来也不挣扎,知道秦洲和任黎要找线索,为了给他俩争取时间,林异伸手摸了猫开口和岑潜搭话:“你养的猫猫吗?”

    这是一句废话了。

    岑潜看了他一眼,问:“看电视吗?”

    林异:“哦好。”

    岑潜去开电视了,林异手中摸着猫,猫比他想象的还要瘦,而且他摸猫的时候,猫还在发抖。

    林异没忍住抬头看了岑潜一眼,视野里,岑潜费力地转动轮椅,从沙发到电视机前的这么一小段距离,都让他喘起了粗气。

    岑潜摁下了电视机开关,电视机屏幕亮起播放起了上一次关闭前的频道。

    当地的新闻频道,主持人通报本市又有一起杀人案件,怀疑是出自杀人犯瞬息之手,并一再强调让市民注意自身安全。

    随后,新闻放出了一张肖像,是根据犯罪侧写完成的瞬息肖像图。

    岑潜一直仰着头盯着这张肖像。

    在岑潜看肖像的时候,秦洲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下林异的肩膀,他和任黎已经在屋里转了几圈了,这个时候该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捋捋线索。

    林异放下猫,站起身对岑潜说:“我们先走了。”

    岑潜没有回头,他还在看瞬息的肖像:“天黑了,今晚在我这里住吧。”

    这时电视机的音响传来新闻主持人的声音:“请尽量不要在天黑后出门,不要去阴暗无人的角落……”

    林异抬头看了看秦洲和任黎,用目光询问他们俩的意思。

    他个人是想留在这里,他觉得岑潜有些奇怪。

    秦洲不放心林异一个人在这,轻轻对林异摇了摇头。

    岑潜又开了口:“你的两个朋友也可以在这里过夜。”

    4-4规则世界和以前的规则世界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其他的规则世界都有一个固定点,但4-4规则世界像是真的制造除了一个世界,没有限制他们活动范围,所以也就没有给他们安排睡觉的地方。

    如果离开这里,他们还真不知道去哪里过夜。

    他们三个留了下来。

    这里一共有三个卧房,除却岑潜自己住的一间,他最先给林异安排了一间,然后让秦洲和任黎住一间。

    “床小,嫌挤也可以睡沙发。”岑潜对秦洲和任黎说,但他不在乎这两个人到底是挤一间房还是睡沙发,他对林异说了‘晚安’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洲睡沙发,他把床交给了任黎。

    任黎也不客气。

    在任黎去睡觉前,秦洲喊了他一声:“冰块。”

    任黎看着秦洲:“会长。”

    “晚上清醒点。”秦洲说。

    任黎:“嗯。”

    任黎的房间就挨着岑潜的房间,岑浅就算是坐轮椅的,他也是NPC。

    等任黎走后,秦洲把刚刚翻找的结果给林异简单地说了说:“没有线索能证明这里是那杀人犯的居住点,不过……”

    秦洲抠了一块墙纸下来。

    林异看着墙纸后面的墙壁,焦黑。

    秦洲说:“这房子发生过火灾,烧毁后没有重新粉刷,直接用墙纸遮住了。”

    林异点了点头,然后说:“学长,我说我不认识他,你信吗?”

    不等秦洲回答,林异立马说:“我去睡觉了,学长晚安。”

    他想起沙发里还有一只猫,怕秦洲晚上睡觉压到这只瘦弱的猫,林异把猫带回了岑潜分配给他的房间。

    他轻轻地关上门,把猫放在一边后躺在床上。

    他闭着眼睛揉着猫,猫很瘦,他都能摸到橘猫凸起的骨架。

    瘦骨嶙峋的。

    不过也是,岑潜坐轮椅,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得好一只猫。

    岑潜。

    林异默念着这个名字。

    因为惊讶和疑惑NPC会认识自己,林异的注意力全在岑潜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上面了,而且还当着秦洲和任黎的面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怎么看都像是在泼脏水。

    林异决定睡觉,如果真是往他身上泼脏水的话,之后一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他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

    他回忆着MP4里的声音,放松身体去哄自己睡觉。

    入睡很困难,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异才感觉到眼皮的困顿。但是下一秒,林异感觉自己眼皮一阵刺痛,他睁开眼,看见房间门底透进来一股白光,几乎都能把他房间照亮。

    林异愣了下,随即翻身下床去拉开房间门。

    秦洲在客厅睡觉!

    “学……”

    刚拉开门,林异震惊于眼前的景象而失声。

    卧室门外不是客厅,而是日光正盛的大白天,他像是从任意门穿来一样,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站在斑马线后边,混在等待信号灯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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