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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头拔出之后,郁里退回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拿过手机给他发消息:生日快乐,希望你跟新世界相处融洽。 江照重新躺了下去,郁里也躺了回去。 虽然没有看到江照更惊喜的表情,但对方的反应让他心里莫名暖融融的,他单手按住手臂内侧的淤青,感觉一切都变得无比值得。 他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隔壁床上的人起身,寝室窗帘被掀开一角,外面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脚步停在郁里窗前,床上的人正睡的安稳,微卷的发丝萦绕在他柔嫩的脸庞,让人觉得此刻应当有白色羽毛裹住他的双肩。 悉嗦的洗漱之后,脚步迈出了寝室。 集训营的cao场上,红色跑道嵌在绿色的丝绒毯上,蓝色双杠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夏日的林荫道苍翠欲滴,扯了一夜嗓子的蝉已经疲惫,只余部分还在发出瑟缩的颤动。 红色长椅坐落在水泥地的两侧。 花坛里鲜花有含苞待放,也有正在怒放,更有凋零枯萎。 白色运动鞋走出了基地,蜿蜒起伏的柏油路上,一抹赤红正在逐渐升起,他脚步未停,一路迎着日光而上,看着它变赤,变橘,变亮。 温度随之升高,他走到了集市。 商铺招牌林立,有的破旧不堪,有的亮着彩灯,街道行人络绎不绝,人人都在为生活奔忙。 他没有停下,沿着路旁的人行道继续前行,在河畔驻足。绿色的水下有锦鲤窜过,黑的白的红的,行人撒食,便立刻聚集到一团。 他与行人擦肩侧身,乘坐公交来到市中心,看最繁华处的一切。 城市大楼高高耸立,造型各异,开启的玻璃像张开的鱼鳞。 洒水车哼着歌儿从街道悠悠行过,喷薄而出的水雾映着太阳捕捉到彩虹的痕迹,尽管下一个瞬间它便又藏了起来。 郁里一大早就没见到江照,早餐的时候许俊一问了一回,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一行人来到课堂,金淼夹着书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空位。 他看了一眼时间,怀疑地回忆了一下。 确定铃声已经响过。 江照呢?他说,点郁里:他怎么没来上课? 郁里下意识站了起来,低头在手表上输入,然后举起:怎middot;么middot;没middot;来middot;上middot;课。 其他人齐齐看他。 金淼道:我问你呢,他怎么没来上课。 不middot;是middot;跟middot;你middot;请middot;假middot;了。 什么时候请的假,我怎么不知道? 郁里: 金淼也: 这学没法教了,人没法管了。都干脆别学了得了。 他气的不轻:给他打电话! 电话是关机的。 郁里也没想到江照会这样做,他呆呆坐回去,心里想着江照是不是得到颜色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意识到江照可能是不想被打扰。 他察觉到了郁里的本意,正在很认真地感受这个世界。 一下课,郁里就给江献发了消息,让他打电话跟金淼请假,江献倒是挺能理解,答应了下来。 太阳从东边走到中间,又走到西边,郁里来到基地门前探头朝那一段柏油路张望,一直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天黑下来,都没有等到对方的身影出现。 许俊一蹲在他身边,给他递了瓶水,郁里接过来喝了一口。 你跟江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摇头。他只是担心江照会不会出什么事。 行了。许俊一拍他的肩膀:这天都黑成这样了,他估计不回来了,咱们回去洗澡睡觉,嗯? 郁里又蹲了二十分钟,脚麻的不行了,才站起来跟许俊一一起一瘸一拐地往寝室走。 洗完澡,回到寝室,江照没有回来。 刷了两张卷子,三张卷子,江照还是没有回来。 灯亮了又熄,郁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难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越发担心起来。 拿起手表拨打江照的电话。 没有人接。 他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僵直。 将近零点的时候,寝室的门锁忽然传来动静,郁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并打开了灯。 江照站在门前,不等他开口,便道: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说。 郁里: 他看着江照收拾好东西,提起小桶离开寝室,默默又躺了下去。 感觉江照好像一夕之间变得冷漠了很多。 心里有些怪怪的。 郁里叹了口气,有些不齿自己的想法。江照不缠着他是好事,难道他真的想让江照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吗? 郁里调整心态,握了握拳,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道理是这样,可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郁里翻过身去,开始生闷气。 他一直睡不着,心里像是猫抓了一样,想马上知道江照在想什么,以及他现在心情如何。 希望江照不要忘记他帮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