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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祁飞星费解。 然而解颐看了他一眼,扬眉:我也来看看林深。 开玩笑吧,你跟他很熟吗? 说完这句,祁飞星就见到解颐眼神看过来,于是一顿,强行解释:虽然我跟他也不熟但我有正当理由。 于是解颐做出你说给我听听的样子,祁飞星一哽,随口扯了个谎:我来找他当补课老师,我爱学习学习爱我,从今以后我就要发奋图强学习了。 解颐的眼神充满了不相信,他道:有我在,你还找他补课? 那意思,扯谎也不挑个容易让人相信的。 一个谎要用很多谎去圆,祁飞星只能瞎扯:我听不懂你讲的。 未免解颐再说些让人语塞的话,祁飞星说完就招手让他走:行了行了,我办正事,你也做你的事去。 解颐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我说了,我也去看看林深。 祁飞星: 他充满审视地看着解颐,但对方眼神坦荡,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半晌之后祁飞星泄气:随你便。 反正如果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到时候再让小八给解颐把记忆清除掉就行。 那天去了一次之后,祁飞星就记住了林深家的路线,他在前边走,解颐就在后边跟着,拐过两个巷子和路口,长着大槐树的小院子就出现在眼前。 这一次,祁飞星倒是明白过来,那棵大槐树的作用了。 聚阴养尸。 寻常时候这棵树安置在这里,自然没有问题,但只要附近有极阴之物的存在,它就会变成聚阴的法宝。 在街角的时候,祁飞星刚要过街,就见院门忽然打开,林深从里边走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拦住解颐,两人往后藏进墙壁的阴影中,等林深走远了,祁飞星转头,正好对上解颐好整以暇的眼神。 来看看林深? 祁飞星:哦,我去看看他爷爷。 哦,我也去。解颐收回视线。 反正到时候都能消除记忆,祁飞星开始自暴自弃,拽着解颐就熟门熟路地绕后,绕过前院,来到侧面的窗户下。 不能走正门,不然会打草惊蛇,那就还是先在窗户缝隙看一看,看看没有林深在,赵留会发生什么状况。 今天乌云压顶,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兆,空气中有些闷热,层层乌云遮盖住了大半的阳光,没有阳光直射,今天林深家的窗户倒是开得大了一点。 在解颐的注视下,祁飞星凑近窗户缝隙,跟个小变态一样往里边窥探。 上次因为保持警惕,他离得不算很近,看的也不清晰,这次凑近了,倒是看到了房间大部分的陈设。 整个客厅是开放式厨房的装潢,包括了饭厅和厨房,窗户正对面是桌子,上边摆着碗筷,应该是吃饭的地方。 桌子往左走,就是紧闭的卧室门,大门正对的地方在窗户右边,祁飞星看到那里摆了一个小香案,燃烧的香升起缕缕的烟,背后摆放着一个牌位,和一张被装裱好的遗照。 这个角度斜着,祁飞星看不到遗照和牌位的内容,但初步估计就是赵留的。 厨房里的洗碗池里,放着些篮子,里边有新鲜的菜和rou,应该是预备着晚上的食材。 祁飞星特意看了一下,rou应该是猪rou,因为没有泡在水里,所以解冻后表面上还有血水,不知道昨天林深递给赵留的碗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生rou。 房间中目之所及,都是生活的气息,但去发现却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赵留。 上次也是这个角度,他还能看到一片衣袖,这次分明离得更近了,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空气中萦绕的淡淡腐味。 倒是不臭,但闻着却像是陈年枯萎的树桩。 解颐在后边看了半天,也没问,等祁飞星视线几圈绕下来,他才开口:你在找什么? 祁飞星转头回他:找林深他爷爷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鼻腔里闻到的腐味骤然变浓,他回头的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只是转头的功夫,窗内有一张脸突然出现,和他的鼻头就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皮rou因为老化而变得松弛,两颊微微往下吊。 那些尸斑不见了。 抛去突然出现那一瞬间的悚然,眼前的脸分明就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老人脸,即使有斑,也不是死亡形成的尸斑。 祁飞星眨眨眼睛,率先镇定开口:你好。 他说完,过了好几秒,那张脸的主人才开口,干巴带着点紫色的嘴唇蠕动,慢吞吞道:你好这位小同学,你找谁? 会说话,能思考果然是活死人。 祁飞星眼神微不可见地产生了点波动,但他仍旧面色如常,甚至还咧起嘴角露出个笑容来。 他道:您就是林深的爷爷吧?我是林深的同学,来找他有点事。 并且为刚才的行为作解释:因为看到您家大门关着,不知道有没有人,所以我就来窗户这里看了一下,不好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