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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安静了,一片死寂。

    嵇雪眠慢悠悠道:谁再敢污蔑他一句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段栖迟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瞬间决堤,爆发,崩溃,心脏马上就要爆|炸了。

    林渊都傻了,看着摄政王一把将话还没说完的嵇首辅打横抱起来,大跨步往府里走,留下林渊和男男女女们相顾无言。

    瞎子都看出来了,这俩人之间,小别胜新婚,那啥火正焚着身呢。

    林渊累了,挥了挥手,扔了一地银子:咱王爷不差银子,也不是睡了就跑,而是睡了人家不让人家跑,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别来了,听点话吧。

    拿钱办事的男男女女们却没散,而是围在府前,兴奋地起哄,活像一群闹洞房的,尤其是姑娘们,发出一阵激|动的惊叫声。

    林渊扶额,其实他心里也特别激|动,见证了他们王爷多年付出,终于得到了回应,心里高兴的要死。

    但是林渊刚才被漂亮姑娘们亲了好几口,不得已保持着风度,守着府门,心里说,还是首辅大人厉害,一句话轻飘飘,让睿王的阴谋诡计碎了一地,力挽狂澜,让摄政王彻底洗白了,还多了一群心生艳羡的少男少女。

    段栖迟在花园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把嵇雪眠放下来,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刻也等不了了。

    嵇雪眠似乎也被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给惊到了,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是能看到他的耳根红成了火炭,连着衣襟里的皮肤,全都烧红了。

    段栖迟要是还能忍,就不是人了。

    他沉声,声线有点抖:我一直有一句话,想问你。

    嵇雪眠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你、你问。

    段栖迟一句你喜欢我吗都溜到嘴边了,愣是给咽了回去,换成:我喜欢你。

    嵇雪眠一愣,这叫问?

    但是上次段栖迟说这句话,还是在南疆,他们还水火不容,没说一句话都藏着八百个心眼的时候。

    那个时候听到,嵇雪眠就有点受不了,现在又听见一次

    嵇雪眠就更受不了了。

    被他这样念念不忘的追逐着,一颗真心反反复复捧上来,不管得到什么答案,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义无反顾,他都不怕的吗?

    嵇雪眠的心突然有点疼,段栖迟也会怕的吧。

    毕竟到了现在,段栖迟都没敢问那句话,人心rou长的,嵇雪眠也不是铁石心肠。

    嵇雪眠咬着牙,眼眶有点红:我知道。

    段栖迟嘴唇抿成一条线,把他抱起来搁到花架子上,他的衣服被初春绽放的花瓣沾了一大片花|汁,显得他整个人比花还漂亮。

    鼻腔里都是花香,香的嵇雪眠心情很好,更不舍得了。

    段栖迟盯着他的脸,你,对我,有没有?

    接下来的话他确实不太敢问,在没得到任何回答之前,他都不敢笃定,他会不会听到他想要的那句话。

    嵇雪眠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受不了。

    他抬起下巴,仰着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晃晃悠悠的,他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显得太傻了。

    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流出来了,嵇雪眠有点难堪地偏着头,嘴上却一字一顿告诉他:我喜欢。

    段栖迟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不知道是被他的眼泪迷花了眼,还是被他说的话迷乱了心。

    从来说一不二的摄政王头一次把姿态放的低到不能再低,几乎是半跪在他身前,抬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完完整整的说一遍?一遍就好。

    嵇雪眠再次被他小心翼翼的神态弄得心软的很。

    大宁朝建国以来唯一一个名声远扬的摄政王,外攻边疆内理朝政兢兢业业,甚至没有趁皇帝之危夺位,把隐晦心事藏了这么多年,只为了自己。

    他就想听一句承诺,嵇雪眠不愿意把这件事变得那么难,段栖迟说心疼他,他自己又何尝忍心。

    嵇雪眠刚哭过一次,嗓音变得哑了许多:段栖迟,我喜欢你。

    段栖迟整个人都僵住了,好看的眼睛眨也不眨。

    嵇雪眠却不躲,有点执着:一遍不够。

    段栖迟瞳孔晃了晃。

    嵇雪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段栖迟,我喜欢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

    段栖迟眼前发黑,再也忍不了了,这个回答,他等了半辈子那么久。

    久到他都要决定用一生去铺垫,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他轻易揉|软了心脏。

    他起身,按住嵇雪眠的肩膀,不许他走,偏头吻了上去,极其用力。

    嵇雪眠不躲,不逃,还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很顺从。

    两个人的心跳声就这么此起彼伏地,蹦来蹦去。

    亲着亲着,段栖迟突然轻轻衔了一下他的下唇,俊美的脸上,情难自制。

    他极尽温柔,低声问他:从现在开始,没人的时候,你要不要换个称呼叫我?叫那个以后就别改了,行吗?

    嵇雪眠盯他看了几息,叫夫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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