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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寒。”宁拂着急地凑近,语气认真道:“你之前告诉我,喜欢或者不喜欢都要和你说。你也要跟我说,你不说,水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要让我猜来猜去。” 宁拂用自己从前教给他的话来反问自己,他如此真挚坦诚,觉寒只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悬在一根无形的丝线上,被他牵在手里,提溜在空中摇晃掌控。 可是该怎么告诉你,我没有久远的未来,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拥有你的美好。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水水知不知道,接吻是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感受到他的无动于衷,宁拂肩膀恹恹耷下去,他丧气敛眸,呐呐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总喜欢把我当成无知的傻子。” 热潮褪却,身上晕开的绯红也散去。 觉寒怕他着凉,用绒毯裹住他,声音低沉温柔,哄小孩一样耐心,对他娓娓道来。 “亲吻只能两个人来做,对双方而言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出于心动,出于喜欢,出于爱恋,所以才会借此表达珍贵的心意。接吻,代表双方是彼此的唯一。” 水水,所以我是你的唯一吗? 觉寒并没有问出口。 宁拂听得很专注,他指腹捻在一处不停磨着打圈圈,难过地低泣,“可是我喜欢你。” 觉寒的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五脏六腑漫着疼。 该到此为止了。 他的水水稚气未脱,不懂什么是爱,喜欢也可以施舍给许多人。 原本打算亲自教他,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会有另外一个人教会他有关情爱的一切,宁拂未来的日子很漫长,而自己不过是注定会被遗忘的人。 敛起不该有的心思,觉寒有意忽略他上一句的话,避而不答道:“水水,换一下衣服,我们该出去了。” 宁拂膝弯一轻,下一秒就被他抱回到床上。 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宁拂努力想去辨认觉寒的情绪,奈何男人眼底只有一片无波无澜的沉静。 他xiele气,任由觉寒摆布。 因为刚才两个人过分激烈投入,宁拂漂亮的裙子被无情糟蹋,到处是明显暧昧的折痕,显然不能再穿。 衣架就摆在房间里,觉寒替他重新拿来一套衣服,中规中矩的小西装。 不漂亮,但宁拂没有力气再计较这些,他吸了吸鼻子,嗫嚅,“胆小鬼。” 明明想亲他,干嘛还要啰里八嗦说一通。要是沈烙在这里,现在一定欺负得他嘴都要肿起来的。 觉寒动作微滞,颔首应声,“嗯,我是胆小鬼。” 可是这个胆小鬼今天已经做了人生里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 宁拂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从地抬起胳膊。 衣裙半解时,手机恰时响起,是沈烙的来电。正想着他呢就来了电话,宁拂眼睛一亮,立即接通。 “宝贝儿,干嘛呢,打你好多通电话现在才接?” 宁拂悄悄瞟一眼觉寒,他正站在床前俯身帮自己解腰带,听见沈烙的声音也面不改色,眉眼幽深沉寂。 “在换衣服。” 沈烙嗓音带着笑意,语调慵懒痞痞,“水水猜猜我在哪里。” “不知道呀。”宁拂玩着衣服上的小纽扣,百无聊赖。 “这么多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宁拂诚实点头,“想了。”他刚才在脑子里想觉寒和沈烙,谁会亲自己亲得比较厉害。 “有多想?如果我下一秒出现你面前,给不给哥抱一下。” “只是简单抱一下吗?”宁拂歪着脑袋,好奇问:“要是再给你亲一下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登时没了声。 沈烙低低草了一声,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心头泛起的□□和甜意烈烈灼烧。 真是要了亲命了。 宁拂喂喂两句,追问道:“讨厌鬼,你敢不敢呀?” “宝贝儿,你等着。”你看老子敢不敢。 沈烙的声音像在砂纸上滚过一样哑,深沉粗豪,他的欲望几乎要透过手机烧过来,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凶意,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宁拂啃咬亲吻得说不出话来。 觉寒慢条斯理的动作逐渐停下来,他解开宁拂左边肩带,瞳眸蕴着无尽凉意。 宁拂浑然不知面前男人面色有多可怕,他得意地晃起小脚,火上浇油地说:“这里有一个胆小鬼,他就不敢,他,唔……” 话说到一半,手机被强硬抽离,宁拂下巴被微凉的手指抬起捏紧,觉寒毫无征兆地侧首压下来,扣住他的后脑,狠狠堵住他的唇舌。 发狠地舔咬啃噬,极具侵略性的吻。 宁拂惊讶睁大眼睛,呜咽一声软着身子往后倒去,觉寒很快单膝跪到床上,压着他仿佛不要命地亲,他眼底布满血丝,将少年柔嫩的手指死死嵌进掌心。 无法忍受。 不知餍足的guntang热意沿颈侧慢慢朝下。 觉寒暗哑低笑,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放肆,“水水果然有。” 宁拂呜呜,喉音溢出软绵哭腔。 他后悔招惹他了,觉寒根本不是好人,他蔫坏蔫坏。 亲了许久,宁拂也有些飘飘然,然而身上压着的重量卒然一轻,房间里响起一道森冷如铁的暴怒喝声。 “cao他爹的,狗觉寒,□□大爷!” 隔着朦胧水汽,宁拂抬眸望去,见到了沈烙阴云密布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