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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熠微当然知道他因为刚才那件事不高兴,也就没主动说话。

    最后还是宁海棠忍不住问他:“有意思吗?”

    段熠微装糊涂:“什么有意思吗?”

    宁海棠心里憋着委屈,他冲段熠微撒气:“你以为你这么说,让别人都厌弃我,我就只能跟着你再也离不开你了吗?”

    段熠微看着宁海棠气呼呼的小脸,却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有什么不好?”

    “你那是喜欢吗!”宁海棠烦躁的撇开他的手,怒火中烧,“你但凡有一点点喜欢我,就不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噢。”段熠微看他烦躁,却还是笑:“原来你说的是那种喜欢啊。”

    宁海棠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刚才竟然说出了“你但凡有一点点喜欢我”这种话来。

    段熠微不会喜欢任何人,他亲口说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的感受!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宁海棠立刻把话题拉回来,“是你不该说我投敌。”

    他明明从来没有一刻想过要投敌。

    这一切都是段熠微逼的,而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以此为乐!

    段熠微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却只是说:“你成为我的侍卿这件事,就算我不说,他们早晚也会知道。”

    “与其瞒着等东窗事发,还不如早日坦白。”

    宁海棠不服气的反驳:“坦白归坦白,可你那是诬陷!我从来都没有叛国!”

    “那你既然没有投敌之心,为什么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我当然在意!因为我不能给我们宁家蒙羞,我一人被误解也就算了,可我父亲我爷爷都是忠烈之士!”

    “忠不忠,烈不烈都不是你说了算的,公道自在人心。刚才那群人没有一人说你父辈如何,说明他们很清楚,你们宁家确实忠烈。”

    “可李梓欢说了啊,他说我们宁家陷害忠良,卖国求荣!”

    “李梓欢?”段熠微知道这是刚才那个羞辱宁海棠的那个人。

    结合刚才两人的对话还有行为,段熠微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

    “李中尉的儿子。李家曾经被你父亲举报贪污军饷免了职,所以他对你宁家有了仇恨之心。”

    宁海棠听他这么了解黎国的内事,不禁疑惑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段熠微笑了笑,还是那份自信的神情。

    “因为,给你父亲提供他们李家贪污的证据和线索的那个人……”

    “就是我。”?

    第42章 在我面前,你有资格生气吗?

    宁海棠没想到段熠微竟然会给他这种答案。

    “为什么是你?你难道……”

    段熠微在他的惊愕中,给了解释:“你知道吗,最厉害的战法从来不是攻城略地和常胜不败,而是兵不血刃和从内击溃。”

    “你父亲是忠,李家也确实犯了错,但李家在那个时候被撤职,没有人能顶替他的位置。”

    “而你父亲重病,黎帝懦弱,黎国jian佞横行,军权和政权很难不旁落。我之前一直没把攻打重心放在黎国,不是因为无暇顾及你们,而是在等你们内部腐朽,这样我再来攻打,便可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牺牲。”

    “所以……”宁海棠紧了紧瞳孔,薄唇里挤出字眼,“你很早之前,就在打我黎国的注意?”

    因为李家被革职,是三年前的事。

    而段熠微攻打黎国,是两年前的事。

    但既然段熠微插手了李家的事,那就说明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在谋划了。

    “对,是挺早。”段熠微承认了,他又道:“还有南家事变,尹山桥刺杀事件,甚至黎帝继位,都跟我有关。你们黎国近几年所有的兴衰走向,都是我cao控的。”

    宁海棠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国衰是天命,却没想,段熠微才是这背后的天。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能一边带兵攻打南楚西渝,还能背后cao纵黎国的政局,他还是人吗!

    看到宁海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段熠微朝他得意的笑道:“是不是觉得你夫君我很厉害?嗯?小猫猫。”

    宁海棠刚被他气的半死,况且他这是想方设法灭了自己的国家,就算再觉得他厉害,还是痛骂道:“你心可真脏,就会玩计谋耍手段。”

    “耍手段?我若不用这些手段,你黎国至少还得死比现在多一倍的人。”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灭我黎国,就因为我们不愿意对你们云国俯首称臣?!”

    “是,就是这个原因。”段熠微的声音,突然淡了下去,他注视着前方的街道,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如果没有国界,没有敌人,就没有那些引发人无休止争端和猜忌的东西,只有四国一统,才不会有牺牲与杀戮。”

    “四国一统,你说的好听!”宁海棠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朝段熠微嘶吼了一声,眼眶红了。

    他能理解段熠微的行为,也有些接受了段熠微成为新的黎人领导者的事实。

    但,段熠微终究是染了血,杀了人。

    吴凯的死,他永生难忘。

    “可你……杀了我的副将。”宁海棠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充满着浓烈的怨恨。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宁海棠的脑子就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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