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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顾南山把手机放回桌面。

    一手撑腰,一手扶着肚子慢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沙发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犹如走在钉子上,刺痛难忍!

    原本几步的距离,他生生走了两分多钟。

    躺在沙发上时,浑身已被汗水浸湿,突然被撑大的肚子紧紧贴在T恤上,犹如一个大号气球。

    他歇息时,门口的方向突然出现一个金色法阵,他眼睛一亮。

    “芸驰……”

    话音刚落,法阵中却出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环顾四周,看到他时,瞳孔一震。

    “侄媳妇!”

    龙圣凌脸色一变,瞬间闪身到他身旁。

    双手快速结印,轻轻点在他隆起的腹部,金光在顾南山腹部转了一圈,随后猛的收回,脸色沉重:“不好,这是要生了。”

    他单手一挥,旁边瞬间多了一些生产用品。

    “你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他对身后的徐睿道。

    徐睿郑重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房门关上,龙圣凌正要开始动手,门口的方向又出现一个法阵,傅斯年带着手提药箱的张泊逸从里面走了出来。

    感受到妖气,龙圣凌眉头轻皱,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长剑,下意识护在顾南山身前。

    眼见龙圣凌要冲过去,顾南山忙拉住他的袖子,强忍着痛说话:“泊逸……不是敌人。”

    张泊逸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是南山的朋友,我是妇产科医生,来接生的。”

    龙圣凌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你会接生?”

    “会。”说完,张泊逸又道:“就是没给男人接过。”

    看着顾南山那浑圆的肚子,他有些为难:“这个……大概要剖。”

    张泊逸把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快速把剖腹产需要的工具拿了去来,摆在旁边的茶几上。

    随后,又取出一剂麻药,拆了一个针筒。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龙圣凌连忙按住他的手:“还不能剖。”

    张泊逸愣怔:“为什么?”

    他一脸不解。

    顾南山人都快疼没了,现在不剖更待何时?

    龙圣凌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凝重:“魂魄还没来。”

    神殿,孕灵池。

    “师尊!!!”

    龙芸驰握着长剑,浑身颤抖地瞪着前方一身青色长袍的男人,眼底满是恨意。

    男人手中掐着一个金色婴孩的脖子,孩子呼吸困难,rourou的小手拍打着他的手背,小rou腿蹬着他的手臂,却仍旧挣脱不开。

    “徒儿,好久不见。”

    男人似乎没看到自己手上掐着的婴儿一般,笑盈盈地歪头看向龙芸驰:“怎么,千年未见,你就没什么想对为师说的?”

    眼见他手中的孩子动作越来越无力,龙芸驰急红了眼。

    缓缓伸出手,咬牙切齿:“把我孩儿,还给我!”

    师尊的出现方式,他曾想过一万种可能,却如何都想不到,他竟偷偷变成黑鹰的模样,潜伏在他身旁。

    难怪!

    难怪他刚才会主动开口劝自己不要这么快催生孩子。

    他知道自己害怕夜长梦多,所以才会故意刺激他,让他下定决心催生孩子。

    这样,他就能在孩子出世的瞬间,抓住孩子的魂魄!

    神主之魂,于他而言,简直是增加灵力最好不过的灵丹妙药。

    能增强灵力,又能报复他,这种好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见他急得面红耳赤,九辞脸上的笑意更甚:“若为师说不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龙芸驰已执剑飞了出去,手中长剑直指九辞。

    九辞轻笑,另一只手祭出长剑,轻轻往身前一挡。

    叮——

    冷兵器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孕灵池。

    龙芸驰诧异看向对方。

    他,竟然接住了?

    感受到龙芸驰的目光,九辞淡淡一笑,轻点脚尖往后一跃,睥睨着前方的龙芸驰:“千年过去,你就长了这么点本事?”

    龙芸驰脸色一沉。

    他原本以为九辞是重生归来,如今一看,当初九辞很有可能根本没死,九辞现在的力量,比千年前的全盛期还要强大。

    龙芸驰咬了咬牙,转身又朝九辞劈了一剑。

    似看穿他的动作一般,九辞总是能先他一步出招,把他防地滴水不漏。

    几百个回合之后,他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龙芸驰震惊地看着前方半空中的男人,现在的九辞到底有多强大?他完全探不到对方的底。

    这场打斗,他毫无胜算!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九辞歪头咧嘴一笑,表情夸张地犹如地狱恶鬼:“怎么了?不打了?那这个孩子,我可就不客气……”

    轰隆——

    话未说完,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从身后飞来,直逼九辞的后脑勺。

    似察觉到危险,他毫不犹豫往旁边一闪。

    那光芒从他身旁飞过,擦破他的衣角,狠狠砸在前方不远处的柱子上。

    偌大的顶梁柱瞬间坍塌,把孕灵池砸地扬起一片水花。

    九辞愣怔看了一会断成两截的顶梁柱,又看了看自己飞扬在空中的衣角,眼底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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