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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夫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学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秦溯这堂课难得安分,手中捏着笔杆,垂着眼看会书本,看会沈奕,再和夫子大眼瞪小眼瞅一会,但好歹也算是好好上了堂课,让夫子甚感欣慰,甚至不免表扬了两句,听得秦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总算是捱到了结束,夫子前脚一走,秦溯后脚便起身,走到了沈奕的位子上,同她坐在一起。 “殿下……” 差点没撵上秦溯的晋少云从后面跟上来,幽怨地看着秦溯,“殿下,我快饿死了,咱去膳房吧?” “你要去便自己去,我还有事,”秦溯摆摆手,“对了,膳房今日若是蒸了包子,也帮我拿两个回来,若是有菜有汤,也给我带点回来,我也未用早膳,现在正饿着呢。” 秦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平,你可也要吃点?虽都是素的,但是味道还凑合。” “不用了,我用过早膳了。” 沈奕摇摇头,今日她起身的时候,就听绿烟说了,秦溯有事先走一步,她在正阳宫用过早膳才来的太学。 秦溯点点头,催促晋少云快些去。 等晋少云走开后,秦溯看向沈奕,从袖子中拿出从易弦那里得来的鸟儿给沈奕看。 “安平,这个送你。” 抬起沈奕的胳膊,秦溯把鸟儿放在沈奕的胳膊上,然后摁了几下鸟儿长长的尾巴,接着小鸟的翅膀扑扇起来,眼珠也活灵活现地转动起来。 沈奕的注意力被鸟儿吸引过去,好奇地看着,“子寻这是哪里得来的?当真有趣,这翅膀同真的一般。” 看沈奕感兴趣,那秦溯就放心了,“从一朋友那里得来的,今日正巧遇见,他正拿着这鸟儿玩,我看有趣,便要了过来,想着安平应当喜欢。” “子寻朋友倒是多得很,今日那般早便出门,也能碰上个朋友?” 沈奕自顾自逗着鸟,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秦溯今日说也没跟自己说一声,便没了影,只让绿烟留了个口信,还未说清去向。 听沈奕这样一说,秦溯总算是想起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笑起来,“我说今日安平怎又不理我了,原是怨我今日早走。” “谁怨你了?我可未曾这样说过。” 被秦溯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沈奕脸色微微发红,强撑着嘴硬。 “好好好,安平自是大度的,只是我小气些,非要同安平说说今早一事,”秦溯拉过沈奕的手,“今日我起了个大早,便想着有好些日子没去过营中,正巧时间充足,所以干脆跑了一趟兵营,处理些军中的事务,这才赶回来。” 手被秦溯捂在手心,沈奕只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失常,“子寻军中太学两头跑,岂不是辛苦?” “倒不辛苦,只是安平这般不理我,倒让我心慌。” 秦溯拉着沈奕的手,“现在安平可愿意原谅我了?” 秦溯的这些话,亲密至极,虽然沈奕知道秦溯并无歪心思,但也忍不住多想,耳朵也热得发烫,“都说了,我何曾怪过子寻。” “原是实话,那我便放心了,对了,今日散学后,安平可有打算? 若是无事,安平不如随我一同去挑些礼品,过些时日,便是父皇生辰,我自当表示表示,只是年年都头疼,不知该送些什么好,正好今年安平帮我出出主意。” 秦溯也是临时起意,不过二月初旬,确实是永乐帝的生辰,到时候诸事并行,至于贺礼,还是早些挑选好为好,到时也能少些麻烦。 “皇上应当更看重子寻的心意,送些什么,倒不重要。” 沈奕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是要送给永乐帝的,需得格外重视,自己又不了解这些,怎能乱出主意。 “我心意父皇自然看重,便是不送也没关系,只是我终究还想给父皇准备些能让他高兴的礼物,安平便帮我出出主意也好。” 秦溯记得自己历年给父皇送的贺礼都是最千奇百怪的,甚至有一年还送了两条从父皇的御花园捞出来的锦鲤,属实是荒唐了些,还是让沈奕帮自己把把关为好。 听秦溯都这样说了,沈奕也只得答应下来,抽回自己的手,“那此事便等散学再说,子寻先回去吧,夫子又快回来了。” “好嘞。” 知道沈奕还要看书,秦溯也不多打扰,正好余光瞥见提着饭盒鬼鬼祟祟溜进来的晋少云,忙跟饿死鬼投胎一般迎了上去。 沈奕握着自己的手,本来冰凉的手现在已经被秦溯捂热,手心更是有些发烫,也不知是被秦溯捂得,还是同沈奕的耳朵一般,自己发烫。 听见后面的喧闹,沈奕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溯正脚踩着书案,和晋少云二人正瓜分食盒里的包子,看上去那包子竟然还真有些诱人。 “安平,晋少云拿了不少包子,你要不要吃些?” 察觉到沈奕的视线,秦溯十分大方地举起包子,要给沈奕送过来。 “不必不必!”沈奕连连摆手,虽然这包子看上去不错,但是沈奕还是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豪放地吃东西。 看沈奕当真不吃,秦溯也不强求,只自己与晋少云一起吃着,晋少云还真不忘盛了两盅米汤,二人吃得好不开心。 正当两人吃吃喝喝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个人,秦溯打眼一看,险些呛到自己。 --